章十三 毀滅與維護（下）
莫然真正的復仇對象，其實是主神空間，不說穆曉秋和張思蕊的遭遇，就是少女的沉睡與嘉芙蓮的離去，也都是主神空間在後面推波助瀾。
所以…莫然真正痛恨的對象，是主神空間啊！
因此在返回夢魘空間后，莫然就直接來到了戰爭伊始，繼而進入到一處空間戰場。
……
艾米最近很苦惱，作為純白獨角獸重點培養的指揮官，這是她第一次以戰場指揮官的身份，獨立指揮一處空間戰場。
空間戰場所處的位面，是一個叫做最終幻想的衍生位面。
雖然這個幻想位面也是以魔法力量，作為最主要的力量體系，但在同時也存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與造物。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艾米已經見識過，最莫名其妙與最殘酷的空間戰場了，所以眼前這個…被歸類於中等烈度的小型戰場，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在艾米的不懈努力下，戰場形式漸漸出現了好轉，同時勝利天平也開始向夢魘戰士傾斜。
就在艾米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主神空間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接連將三批次的食夢者，投入了空間戰場。
因此，戰場形式瞬間逆轉了，不…應該說是崩壞了，食夢者已經強大到不可戰勝，所以夢魘戰士只能收縮力量，全力守在最後幾處空間節點。
與此同時，艾米也以戰場指揮官的身份，向夢魘空間發出了支援的請求。
夢魘空間似乎能理解艾米的處境，所以很快就給出了回應，並接受了艾米的請求。
然而，艾米一等就是五天時間，可卻沒有等來哪怕一個援軍。這五天的等待，也使戰場的形式徹底崩壞了。
所以現在的艾米非常苦惱，她一直搖擺在堅守與撤退兩個選擇之間。
這是艾米第一次，獨立指揮一處空間戰場，所以從內心而言，她是不願承認失敗的，同時她也非常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將空間戰場，拱手讓給食夢者。
可是現實又十分殘酷，就算艾米下達堅守的命令，願意遵守命令的夢魘戰士，也不會有多少，畢竟這與送死無異。
就連純白獨角獸的成員，都在安慰艾米，安慰說…她已經做得很好了，戰場的崩壞並不是她的過錯。
所以，儘管心中充滿了不甘，但艾米還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因為她是戰場指揮官，所以她的命令…會決定很多人的命運，因此她沒有任性的權利。
就在艾米即將下達撤退命令時，空間節點突然亮了起來，艾米對此唯有苦笑。
因為戰場已經徹底崩壞了，即便援軍現在到達了，艾米也是無力回天，如果再早一些，或許還會有希望，可是現在……
現在整個空間戰場，只剩下了兩處空間節點，所以夢魘戰士已經失去了戰略的縱深空間。
因此…即便援軍到達了，夢魘戰士也只能選擇與食夢者正面硬撼，而沒有空間節點的覆蓋與壓制，夢魘戰士根本不是食夢者的對手。
但是在看到援軍后，艾米當即愣在了原地，連下達撤退命令的手指，也僵在了半空中。
因為援軍只有一個人，而且留給艾米的印象極為深刻，所以在恢復清醒后，艾米就放棄了撤退。
不知為何，艾米出現了一個非常怪異的想法，或許…這個人能帶來奇迹也說不定呢。
這個人就是莫然，在看到艾米后，莫然也是怔了怔，因為這是他第三次遇見艾米了。
在夢魘空間中，能夠連續三次遇見同一個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緣分。
夢魘戰士的數量，已經超越了萬億這個量級，所以連續遇見一個人的概率…小之又小，何況他們這是第三次見面，稱之為緣分並不為過。
可惜，莫然沒有時間去敘舊，因為當他進入空間戰場后，空間戰場的結局便已經被註定。
然而，這處空間戰場的價值，還不足以讓夢魘空間封鎖整個幻想位面。
所以當主神空間，得知自己降臨到位面戰場后，絕對會對食夢者下達撤退命令，因此留給自己復仇…或者說釋放怒火的時間並不多。
因此，莫然只是對着艾米點點頭，然後身影就緩緩消失了。
看到莫然漸漸消失的身影，艾米不由得地張了張嘴，想對莫然介紹一下戰場的情況。
可是，在想起莫然那暴烈的戰鬥方式，與橫衝直撞…不，應該說是一往無前性格后，艾米就一句話也說不來了。
因為艾米知道，莫然即便知曉了戰場的情況，他也只會以自己的方式去戰鬥，所以自己介紹與否，都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戰鬥。
不過，艾米並不會擔心莫然的安全，因為這裏只是個中等烈度的小戰場，別說‘築夢大師’那種頂級食夢者，連高級食夢者都沒有幾個。
而莫然呢？在艾米的印象中，那可是能碾壓頂級食夢者的怪物啊！與其擔心莫然，還不如為食夢者默哀一下呢！
可是如今的莫然，早已不再是當初的莫然了，所以直到莫然步入戰場后，艾米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因為現在的莫然，根本不需要橫衝直撞，只要一路前行，就能令食夢者灰飛煙滅。
然而…被毀滅的東西，並非只有食夢者，因為莫然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是毀天滅地。
所以，幾乎所有的一切，都隨着食夢者被毀滅了，而在莫然離去后，便只留下了一片殘垣斷壁。
空間節點的夢魘戰士，都是無比驚愕地，觀看着莫然毀天滅地，其中只有一個是例外，那就是艾米。
在艾米的雙眼中，同樣閃動着莫名的光彩，只是這些光彩中，又帶着許多失落與黯然。
因為在這毀天滅地的力量面前，自己一切付出與努力，顯得是如此之可笑，可笑到連一點意義都沒有。
然而…艾米卻不知道，大多數生物在永存不朽后，便只剩下了超脫的理念。
因此如莫然這種，還會為俗事而去奔波的不朽強者，完全就是鳳毛麟角。
所以，想要維護無盡宇宙的正常運轉，其實還是需要如艾米這般，不斷在努力的芸芸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