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山神傳說
第二天，天黑沒亮，江流已經起床了！可是鐵老漢一家起的更早，鐵奶奶早早的起來給鐵老漢做飯，因為父子倆要去集市賣魚！
“鐵爺爺，我跟你們去吧！我還沒有見過集市呢？”江流問道，如今江流的兩個靈魂意識融合，心性越來越像小孩子了，有熱鬧的集市可去，他自然想要見識一番！
“呵呵，從這裏到集市，可不近呢！”鐵老漢笑着說道。
“這有什麼，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江流急切的說道。
鐵老漢考慮了一下，答應道：“好吧！不過到了集市上，可要跟緊我，不要亂跑啊！”
“嗯！我省的！”江流高興的說道。
“鐵柱，挑起擔子，出發咧！”老漢吆喝一聲，興緻倒是頗高，看來這批魚，的確能賣上不少銀子！
鐵柱默默的擔起魚，跟着老漢走了出去，爺倆一人一擔魚，江流走在中間！鐵柱奇怪的看了江流一眼，說道：“爹，這小子幹什麼去？”
“我也賣魚去！”江流不待老漢回答，搶着答道。聽了昨天老夫婦的對話，江流知道似乎曾經有什麼慘事發生在鐵柱的身上！自從昨天江上見面，鐵柱說了幾句缺腦筋的話以後，江流就沒見鐵柱開過口！
“你賣什麼魚？”鐵柱問道，說完又奇怪的看了江流一眼，其中也不知道有何意味，江流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我幫鐵爺爺賣魚！”江流直視着鐵柱說道。
“鐵爺爺？”鐵柱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好了！江流，你不要理你鐵叔叔，他腦袋有點不靈光！”鐵老漢叫住江流，說道不靈光時，眼中流露出一絲痛恨，雖然很快的掩飾住了，但依然被一直注意着他的江流捕捉到了！
“可是鐵爺爺，為什麼鐵叔叔的腦袋不靈光啊？”江流故作天真的問道，心中不由感嘆，我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這……”鐵老漢遲疑了，看了看依然在皺着眉頭想事情的兒子，又看了看眨着一雙天真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江流，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一頓腳說道：“好吧！不過後面我說的事，你可不要亂說，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江流點了點頭，心中直呼，肉戲來了，看來其中甚有內情啊！
鐵老漢一邊肩膀挑着魚，一手吸着旱煙，吐了一口濃濃的煙氣，講起了當年的故事！
“我們村子叫鐵家村，全村都是姓鐵的，村子正南五十多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金魚山！相傳很久很久以前，天上的一隻金魚仙因為犯了天條，他害怕被處置，便逃到了下界！可是天有天規，豈是可以逃脫的，玉皇大帝便派天兵天將下界捉拿金魚仙！金魚仙法力無邊，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最後終於受了重傷。金魚仙畢竟是天上的仙長，豈是一般天兵天將能夠比的，那群天兵天將雖然能夠傷他，卻殺不死他！”
“他們雖然捉住了金魚仙，後來卻又被金魚仙逃脫了，而金魚仙便逃到了金魚山那裏！據祖輩流傳，以前金魚山那裏是片大湖，金魚仙便躲在了湖底養傷！那群天兵天將找不到金魚仙，便用移山之法，把那片湖泊填平了。而那座山日積月累，無數年過去了，竟然像一隻躺着的大魚，所以就叫金魚山！”
“那金魚仙在下界的那段時間裏，幫了不少本地百姓的忙，百姓們都很感激他，便在那座山上給他蓋了廟塑了相，日日參拜！奇異的是，那座金魚廟竟然十分靈驗，百姓所求，基本都能實現！從此這座金魚廟慢慢的出了名，香火源源不斷，方圓百里的人們都來此處！”
“不過一百多年前，那座山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道人，他自稱是金魚山的山神，要周圍幾十個村莊的百姓都要祭拜他，聽他的號令！一開始自然沒有人信服他，可是這道人本事非凡，使仙法使此地大旱三年！地里不收糧食，河裏不出魚蝦，那三年可是餓死了不少鄉親們啊！”老漢悲憤的說道。
“這道人分明是個妖道，難道就沒有人管這事？”江流也憤慨的說道，大旱三年，這妖道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天理難容！不過雖然這裏離金山寺比較遠了，江流可不相信這一帶沒有修者，難道他們不管？
“自然有人管了！大旱三年，鄉親們面臨著餓死的局面，鄉親們便出資請有本事的人求雨！不過那些來作法的，後來都被那怪人害死了，從此再也沒有人來這裏了！”老漢感嘆道。
“那後來為什麼又下了雨呢？”江流問道，看來這妖道倒是個有本事的人！
“後來鄉親們實在沒有辦法，便只有求那個怪人了！那個怪人提出了一個要求，如果鄉親們答應他的要求，那麼從此這裏不但沒有強盜橫行，而且年年風調雨順！要知道那時候正是亂世，而我們這裏偏僻，更加的亂了！”老漢敲了敲煙桿，沉默了起來。
“那妖道提出的什麼條件？”江流看老漢只是沉默，當下便問道。
“每十年，要向他提供五十個孕婦！”老漢狠聲說道。
“什麼？二十個孕婦？”江流失聲喊道，然後大驚道：“難道你們答應了？”
“鄉親們不得不答應啊！”老漢淡淡的說道，不過雙眼中卻流露出刻骨銘心的憤怒以及怨恨！
江流沉默了，他們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面對神通廣大的妖道，怎能不答應呢？而且平均起來，每年只是五個孕婦而已，周圍二三十個村莊，分配下來，四五個村莊才一個。雖然失去了一對母子，卻換來了風調雨順！不是他們不想反抗啊，而是他們無力反抗！江流緊握了一下拳頭，向老漢問道：“那這和鐵叔叔有什麼關係？”
“九年前，鐵柱娶了一房媳婦，沒要多久，就懷上了孩子！可是慘事也就此發生了，一天山神使者來了，他說山神看上了鐵柱的媳婦，要用她祭奠山神！山神使者代表的是山神，我們自然不敢答應，以往那些稍微表示出一點不滿意的，都會忽然遭奇禍！我們雖然萬分的不願意，卻也不敢不答應啊！”老漢嘶聲說道，滴滴濁淚從眼角流了下來，這位善良的老人哭了！
“鐵柱很愛他的妻子，他曾經在外面學了一些本事，由於害怕練了我們，便答應了山神使者！可是他自己卻偷偷的跟在了山神使者的後面，他捨不得他的妻子啊！”老漢痛哭了起來。
江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沉默，老漢收住了哭聲，說道：“這孩子雖然有一些本事，可是哪裏比得上有法力的山神啊！他留下了一封信，便跟了上去，後來老頭子看到這封信，便趕忙追了上去。在半路上，鐵柱就躺在路邊的草地里，我便把他背回家，可是等他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前的聰明伶俐不見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也不經常說話，就是說話，也是說些胡話！”
“難道沒有給鐵叔叔看看大夫？”江流忍不住問道。
“看了！看了！可是看了又何用呢！”老漢悲嘆道，“現在還好一點，起碼還能說上句囫圇話！”
一陣沉默，老漢不做聲了，只是低着頭走路，手中的旱煙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後面的鐵柱皺着眉頭，還在想着事情，似乎不知道剛才講的就是他一樣！江流默默的跟在老漢後面，心中如波濤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鐵爺爺，我不和你們去集市了！”江流忽然說道。
“怎麼了？”老漢愕然，不知為何！
“我要回去，回去學本事！”江流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