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望月小築里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鬟茉莉。看見林若溪滿臉血地回來,茉莉差點嚇暈過去。
林若溪淡淡瞧她一眼,問:“有沒有吃的,最好是粥一類的?”
“有!”茉莉戰戰兢兢地回答:“昨晚小香姐姐才偷回來一隻雞,吩咐給大小姐補身子。眼下已經燉得爛爛的了。”
“去給我盛過來,我餓了!”
茉莉趕緊把雞湯端來。
喝了一碗帶着肉末的濃雞湯,林若溪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過了一刻鐘,再喝一碗,林若溪總算感覺精神和體力恢復了不少。
算着點兒有人該過來了,林若溪揮揮手讓茉莉下去,獨自一人邊坐等“貴客臨門”邊思考。
記憶中的林若倩可沒少欺負林若溪,林若溪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跟着連翹出府?而三叔為什麼會出現在下等巷子裏追趕她?還有,林若溪今年十六歲了,卻生得毛髮稀疏、黃皮寡瘦、又矮又小。加之以前的林若溪唯唯諾諾眼神飄忽,連茉莉看起來都比她健康漂亮。這樣的林若溪,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三叔怎麼可能會看上?憑着作戰經驗,林若溪本能地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她之所以高調地收拾連翹,就是要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果然,沒多久紛沓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在院子裏大喊大叫:“林若溪那個賤人呢?叫她出來見我。”
茉莉急急忙忙攔上去:“三小姐你不能進去,大小姐她受傷了……”
“賤婢,你居然敢擋本小姐的道。來人,給我狠狠打這個賤婢。”隨着林若倩的怒罵,院子裏立刻傳來掌摑聲和茉莉的慘呼聲。
門“砰”地一聲打開了,林若溪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三妹妹這是在做甚?吃飽了撐的?”
林若倩本來就要興師問罪,此時聽見林若溪的話登時就炸毛了:“林若溪?你居然敢打連翹,你知不知道她是母親指給……”
“一隻狗而已。”淡淡地說著,林若溪轉身回屋:“三妹妹有話還是進屋講吧,省得跟潑婦一樣在院子裏丟人現眼。我這院子雖然又偏又遠,但府里人多眼雜,難免有人說三道四。若是污了三妹妹的名聲,以後三妹妹想嫁人可就難了。”
林若溪傲慢的態度和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林若倩氣得一下子衝過來:“林若溪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等林若倩和七八個丫鬟婆子都衝進了屋子,林若溪才慢吞吞關上門冷冷看過來:“林若倩,本小姐打連翹不過是為了練練手。現在,關門打狗才正式開始。”
林若倩這種豬腦子哪裏會仔細想,她本就不相信連翹的話,此時被林若溪幾次三番冷嘲熱諷,再也忍不住,沖丫鬟婆子們吼道:“你們給本小姐一起上,照死里打她。記着把這個賤人的眼珠子挖出來,把她的舌頭割掉。對了,再把她的手和腳都剁下來。本小姐要把她做成人彘送去下等巷子!”
又是人彘,又是下等巷子?找死!林若溪渾身頓顯殺氣。
眼見丫鬟婆子們凶神惡煞地衝上來,個個手裏拎着棍子,有兩個婆子手裏還拿着刀。林若溪瞳眸微眯,出腿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