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被林若溪質問，徐婆子急了：“大小姐就是扇了三小姐兩耳光，我們都看見了……”

林若溪直接打斷她，冷冽的話語從她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徐婆子，滿口飯好吃，滿嘴話可不好說，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大夫人可是當家主母，權力大得很。當日小香一人犯錯，大夫人不問青紅皂白，連帶王嬤嬤一起打殺了。若不是我命大，只怕不撞死也跪死在祠堂門口了。倘若我真的扇了三妹妹兩耳光，大夫人和二妹妹豈會等到今日才來問罪？

再說，就算大夫人和你一樣蠢，不懂要保留證據，難道二妹妹也不懂嗎？五日都過去了，就算大象在三妹妹臉上踩了兩腳，那痕迹也該消失了吧？二妹妹方才說了，三妹妹當日回去時臉上沒有手指印，也就是說三妹妹根本沒有被人掌摑過。徐婆子，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敢在這裏誣陷我？”

此時林若溪臉上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和林若雲說話時的笑容可掬，滿滿都是煞氣，看着這樣的林若溪，再看看被堵得啞口無言的徐婆子，林若雲終於知道林若溪方才突然問她那幾句話什麼意思了。她一作證，林若倩不但白挨兩耳光，母親還平白背上了濫殺無辜，教唆下人誣陷嫡小姐的罵名。

林若溪竟能將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此女不除，將來必成大害，念及此，林若雲溫柔如水的瞳眸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芒。

而此時，徐婆子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林若溪當日抽林若倩耳光時為何要用袖子包着手掌了。誣陷丞相府嫡長女，她倒是有幾個腦袋？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頭皮撐到底。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徐婆子道：“大夫人、二老爺，反正三小姐就是被大小姐打傷了……眼下三小姐還卧床不起……”

“卧床不起就是我打傷的？我還說三妹妹是你打傷的呢！”林若溪再次打斷她。

轉向劉氏，林若溪又道：“大夫人，三妹妹究竟是被誰打傷的，你把當日的丫鬟婆子們都叫進來問問便知。這個老刁奴可是那天第一個用棍子抽三妹妹屁股的人，那手法熟練的，差點毀掉三妹妹的清白。

當然，剩下的七八個丫鬟婆子也沒落下，每個人都打了三妹妹。那麼多人用棍子抽過三妹妹的屁股，她們的力道肯定不一樣，在三妹妹屁股上留下的傷痕深淺應該也不相同。大夫人若不相信，只管命人將三妹妹抬來祠堂，讓三妹妹脫下褲子給大家看一看便知若溪有沒有渾說。”

林若溪這話讓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林若倩是丞相府的嫡女，別說脫了褲子驗證，便是她被奴婢打屁股的消息傳出去名譽都會受損，更何況還險些毀掉清白。這位大小姐哪裏是在替自己辯解，分明就是在羞辱林若倩。看來，當日跟着林若倩去望月小築的丫鬟婆子都活不成了。

劉氏只聽林若倩說自己當日被打，哪裏知道中間還有這麼丟臉的細節。當下氣得一口氣倒騰不上來，再次倒下去。

劉氏的眼睛還沒閉上，卻聽林若雲柔聲道：“倩兒有錯，大姐姐要打要罰都可以。可大姐姐為何要將徐婆子的手指剪斷呢？徐婆子到底是個老人家，在府里盡忠職守地伺候了主子幾十年，大姐姐多少也該顧及些情面。”

小白花發難了，林若溪要怎麼應對拆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