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陌刀軍陣

第508章 陌刀軍陣

“劍,為兵器之君子,刀乃百兵之王。君子可欺之以方,王者卻無人敢辱。”

自部落時期,為了與野獸,敵人爭鬥,當時的古人就斬木削竹為兵器,而後,在無數年的發展后,各種兵器層出不窮,到了春秋戰國時期,劍,終於成了主流兵器,可惜,劍雖鋒利,卻不足與戰爭之用,雖然後來數百年間,無數人想要將劍變成主宰戰場的利器,可先天的弱勢,導致這種想法全部付諸東流。

如此一來,適用於戰場的刀,終於出現在了廝殺的戰場上,因為立於劈砍,並且能夠根據形勢的發展,發展成各種形態,從一出現,在戰場上,刀的作用很快就取代了劍的地位。

到了大唐時期,刀的發展終於迎來的黃金時代。

根據‘《唐六典》卷十六即載:“刀之式有四:一曰儀刀、二曰障刀、三曰橫刀、四曰陌刀…。’

而這其中,最為為人們熱衷,也最為神秘着,當為陌刀。

陌刀之所以為人們所記載,除了沒有一點記載流於後世之外,當屬他的作用,他的誕生就是為了對付大隊騎兵而來的。

根據記載,陌刀長約七尺,重約十五斤,按照現在的計算,最少也有快兩米長,將近二十五斤左右,形勢根據作用不同,略有區別,有刀刃狹長,後背厚重着,乃對付騎兵,還有一種類似於三尖兩刃刀樣式,無論何種樣式,對付是騎兵還是普通將士,一刀砍下,往往能夠將騎士和戰馬一分為二,可見其犀利。

武則天時期的諸多名將,程務挺,裴行儉等大唐將領,都是使用陌刀軍陣的好手。

正是隨着大唐軍隊陌刀軍陣的逐漸系統化和正規化,才保證了盛唐之後,大唐雖然內部混亂,節度使各行其政,養馬之地紛紛丟失,卻依然保持着對周邊各個異族的壓制。

“陌刀陣。”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段簡心中是充滿了震驚,期待的。

在後世的時候,作為一個喜歡歷史的人,對於歷史上各種神奇的東西可謂是極為仰慕的,陌刀這種充滿了傳奇色彩的東西,更是他的最愛,可惜,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讓他對於陌刀也只能留存於想想中。

到了大唐后,他也見過陌刀,可惜,看到的只是放在兵器架上的死物而已,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真正希望看到的並不是陌刀,而是在戰場上被諸多大唐將士們拿在手中,殺的敵人血流成河的陌刀軍陣。

曾經,段簡還以為這個夢想距離他非常遙遠,沒想到,這麼快,這個夢想即將要實現了,他怎能不感到興奮和期待。

“哈哈哈,不錯,陌刀軍陣,此次北出關外,某已經想到,和突厥之間肯定少不了幾番血戰,而對付這些異族之人,這陌刀軍陣當為第一神器,某怎會放棄這種神器而不用,有這三千陌刀手存在,某今日一定要斬殺敵酋,揚我大唐軍威。”黑齒常之大笑道。

“轟轟轟..........”

相對於默默屹立在前面,高舉如林的陌刀,神情冷漠,毫無一絲動靜的陌刀軍陣來說,剛剛突破了唐軍和契丹騎兵阻攔的突厥剩餘殘兵,此時卻士氣高昂,畢竟眼看逃生有望,誰還會有所保留。因此,他們向前的戰馬不僅沒有絲毫的猶豫,反倒變得更加的快速起來。

“沖,沖回去,為了活下去,殺出一條血路來。”

阿史那骨哚祿高舉彎刀,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五百步,四百步,........

“舉刀”

當突厥大軍突入到三百丈以內時,一聲冰冷卻極為乾脆的聲音在陌刀陣中出現。

“刷刷.....”

一陣衣甲響動聲,一片片閃着寒光的長刀,樹立了起來,即使中午的太陽熱氣頗高,但這裏卻依然像是身處於冰窖一般,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如果是究竟戰場的老兵就會知道,這種寒意不是那種冬天的寒冷,而是一種精神的壓迫,那是一種無所畏懼的殺意。

陌刀軍陣雖然是沙場上戰無不勝的強悍之軍,卻也是傷亡最大的一個軍種,畢竟他們面對的不是和自己一樣的部族,而是藉助了馬力的騎兵戰隊,因此,許多時候陌刀軍陣的將士在一刀砍死了敵人的時候,很可能自己也要面對敵人的拚死一擊,即使不死,也會有很大的幾率身受重傷。

所以,每一個能夠成為陌刀手的將士,不僅要身材魁梧,力大如牛,還要擁有一個不怕死的心,也正是這種極為殘酷的要求,才會讓陌刀軍陣一陣以來處於一種稀少的程度。

“散開”

又是一聲命令,先前還顯得有些擁擠的陌刀軍陣,立馬拉開了距離,一隊將士間,每人間隔半個身子,前後間,間隔兩尺。

經過這番變動后,陌刀軍陣很快就變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密網一般,每一個將士就是一個節點,雖然看起來鬆散,卻極為巧妙的將所有將士前後左右防護的一絲不漏,無論敵人從任何地方進攻,他都要面對最少三個將士的進攻。

如此軍陣在加上每一個將士手中那鋒利,強大的陌刀,也難怪每一次陌刀軍陣出現,他的敵人都會別打的的潰不成軍。

說起來慢,其實這也就是眨眼間的就已經完成的行動。

在突厥將士的驅馳下,短短三百步的距離,幾個呼吸,他們就和到了陌刀陣前面。

“嗯,吁......”

面對那如林的長刀,並不是所有突厥人都是不畏懼生死的,因此,在他們快要和陌刀軍陣碰撞道一起的時候,終於有一些突厥將士膽怯了,猶豫了,紛紛想要停下胯下的戰馬,以此避免和如此可怕的軍陣碰撞。

可惜,並不是所有突厥將士都會畏懼的,許多突厥將士不知道是真的無畏還是無法停下戰馬,就那麼驅馳着戰馬毫不猶豫的向陌刀軍陣中衝去。

“殺....殺,殺”

一陣暴喝聲,就像是夏天的響雷一樣,突兀間從陌刀將士們的口中爆發而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們那高高舉起的陌刀。

“咔嚓,咔嚓.......”

血像是噴泉一般,瞬間拋灑在了半空中,眨眼間,這裏就變成了血海一般,天空,地上,屍體上,到處都是鮮紅的顏色,而所有還活着的人和戰馬鼻孔中,也充斥着鮮血那腥臭卻還是帶着絲絲甜意的味道。

如林一般的陌刀,整齊的揮舞着,就好像是現在收割麥子的收割機一般,咔嚓,咔嚓,將所有衝到他們面前的突厥將士,無論是人還是戰馬,紛紛一劈為二。

“啊.........”

這種慘烈的情況,瞬間,驚呆了所有人,特別是那些跟着後面繼續前沖的突厥將士,看着這彷如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再也沒有了繼續前沖的念頭。

所有人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莫非是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惡鬼不成,他們手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莫非是吃人的魔器不成,為什麼會這麼強大。’

曾經縱橫草原,從來不知道畏懼為何為的突厥大軍,在這一刻,在陌刀軍陣給他們帶來的血淋淋才殘酷景象前面,終於產生了恐懼。

從來都認為騎兵是天下無敵的軍隊的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能夠將他們彷如屠雞宰狗一般斬殺的軍陣。

“不可能,這不可能,漢人怎麼會這麼強大,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軍陣,這肯定是幻覺,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阿史那骨哚祿相對於普通突厥將士來說也顯得冷靜許多,可在這一刻,他卻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的,曾經跟隨者自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強大突厥大軍,居然被人如此輕鬆的斬殺,而且死狀還是如此凄慘。

“好,陌刀軍,不愧為天下第一,真是狀哉,偉哉。”

相對於突厥人那如喪考妣一般的場景,段簡此刻卻彷如,大夏天裏面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一樣,那種酸爽的盡頭,簡直難以形容。

“賢侄稍等,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慢慢的看着吧。”

聽到段簡的誇讚,黑齒常之摸摸了嘴邊的鬍鬚,然後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來人,下令陌刀軍陣突進,將敵陣徹底攪碎,今日,某要讓一個突厥人也逃不出去。”

“諾”

黑齒常之一聲令下,就看到不遠處有人揮舞着旗幟,搖晃了起來。

“突擊.......”

受到黑齒常之的命令后,陌刀軍陣中,那種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聽到這響起的聲音,陌刀軍陣像猛的像是一頭被喚醒的猛獸一樣,終於張開了自己那讓所有人口恐懼的獠牙,開始吞噬起了所有的血肉。

“咔嚓,咔嚓......”

動起來的陌刀軍陣,就好像發動起來的收割機一樣,不斷的伴隨着咔嚓聲,向前突擊着,無論前面是戰馬還是突厥將士,在他們那不斷揮舞着的陌刀下,都像是土雞瓦狗一般,被砍得稀巴爛。

“魔鬼,魔鬼,他們是魔鬼,我不要在打了,我不要在打仗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去。”

一個臉上還帶着稚嫩的突厥少年,在面對這種殘酷的情形下,終於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拋下了手中的彎刀,滿臉恐懼的吼道。

而後,不敢面對陌刀軍陣的他,想要驅馳着戰馬向後面跑去,此時,他已經忘記了,身後還有無數的契丹人在追殺着他們,就算逃出去了,也是難逃一死,可惜,他還沒有跑出多遠,一到寒光閃過,他的喊叫葛然而止,因為他的腦袋已經不再他的脖子上了。

“亂我軍心着,這就是下場,區區數千漢狗,居然讓我數萬突厥勇士,如此膽怯,本汗真是替你們汗顏,如果你們還是英勇無畏的突厥戰士,還是那個橫行草原的勇士,就跟隨我,殺光一切漢人,你們敢嗎?”

高舉着不斷往下滴着血跡的彎刀,阿史那骨哚祿冷着雙眼,看向周圍那些滿是驚恐的突厥將士。

可惜,讓阿史那骨哚祿感到悲戚的是,曾經在他的呼喚下,一呼百應的突厥將士,此時卻寂靜無聲,甚至許多人看向阿史那骨哚祿的眼神中還帶着幾許猶豫和疑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看着這些極為熟悉的臉孔卻又陌生的神情,阿史那骨哚祿心中也漸漸的變涼了起來,他不明白,在不久前,士氣如虹,彷彿無論面對任何困難和挑戰的突厥將士,怎麼會變得如此懦弱,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從他屢屢攻打廬山城無功而返,還是在阿史德元珍戰死之後。

想來想去,他也沒有想明白,可他卻知道,現在的突厥將士已經不是當初那支戰無不勝,即使面對神佛都敢一戰的勇士大軍了,現在的他們,已經被接連的失敗,灰暗的未來,以及飢餓所擊潰了,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信仰,他們現在只想活下去,無論是作為奴隸還是其他東西,只要能夠活下去,他們就可以拋棄一切,哪怕是尊嚴。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場空,一場空呀,數十年努力,我阿史那家族無數人的戰死,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是一場空,既然這樣,我阿史那骨哚祿又何必苟活於人世,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呀!”

仰天一番苦笑后,阿史那骨哚祿抬起雙眼,不再看眼前這些人,狠狠的一加馬腹,驅馳着戰馬向逐漸逼近的陌刀軍陣衝去。

看着視死如歸的阿史那骨哚祿,一股肅殺之氣在突厥軍中瀰漫而起。

“大汗,等到屬下,我等誓死追隨大汗。”

多年的大汗,白手起家,阿史那骨哚祿當然不是沒有心腹,眼看阿史那骨哚祿抱着必死之心而去,一些忠勇之士,也隨着而去。

雖然許多時候,精神可以起到極為終於的作用,可當實際情況相差太多之時,精神也難以改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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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綠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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