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強行戰鬥
臭蟲還未近,只隔了一段距離,彷彿一道氣牆壓上前來。
轟鳴聲爆裂開來,臭蟲的肩膀上突然炸開,血糜氣味迅疾瀰漫。
這是怎麼回事?當然驚訝的也只有輻射人與那隻臭蟲。
雖然它們具有人的思維,但它們可沒經歷過真實的戰鬥,有些時候,就連拉塞爾身上覆蓋的光團怎麼個形成的原理也不清楚?!
“怎麼,很驚訝嗎?看清楚我用什麼進攻的了嗎?”拉塞爾笑着回應了一句。
當然,這回應也還是引起了對方極大的不滿。
不過,其餘人還不想這麼快的玩膩這場遊戲,對的,對他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場遊戲,是要他們涉入就不能終止的遊戲。
他要報仇,為那些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不光是弗雷,還有那些在這一次行動的任務中犧牲的戰士們報仇雪恨。
還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當然看清了,下次不會不會不注意了。”臭蟲嘴上不肯罷休,心口卻是嘀咕抱怨道:“看不懂,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哼,行啊,再來。”拉塞爾比劃了一下,笑道。
“你找死。”
臭蟲呼嘯一聲,身影再度撲上。
而這一次,他是找准了機會下手,不過,拉塞爾迎頭就是一拳,換做是他被打的飄了起來。
阿魯迪巴上身已落准臭蟲上頭,雙腿一蹬,臭蟲的眼窩深陷被腳尖瞪的深陷下去。
連脖子都陷入了肌肉之中,看起來相當狼狽,已經不像是一個人形,彷彿一隻背着殼的王八。
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裏的鋼牙已經寸寸折裂,當即噴吐一股散發惡臭的血液。
“嗯,不是說看懂了嗎?那這是?”拉塞爾搖搖頭,身影直逼面前的臭蟲邊上。
“我還沒輸呢,看吧,露出破綻來了吧,給本大爺去死。”
臭蟲眼睛裏毒怨的光芒再度閃爍,抓起地上的一灘稀泥,橫甩半空用力一揚。
“壞了~”
美杜莎只覺得眼前有些刺痛,好像有東西刺入視網膜之中。
是他大意了。
摸打之間,臭蟲突然壞笑一聲,揉了揉吐了又吐的嘴唇,一下跳起,腦袋從肌肉里用力地彈起。
骨骼歸位,身形又恢復矯健。
臭蟲覺得自己已沒必要這麼陪他這麼玩兒了,用最大的力量一次性置於死地,才是最佳方式。
不覺得那樣玩着打有什麼效果,所以對方才會上當,臭蟲覺得遲早玩着打下去會被玩死。
沒有人說過戰爭永遠是光明正大的一對一決鬥,死的那一方永遠也不可能是自己實力不濟造成的,更多是掉以輕心產生的結果。
臭蟲身體迅速下墜,“轟~”劇烈晃動的地面起了反應。
不過,只當臭蟲從土坑裏爬出來的時候,又是心頭暗罵一聲,“該死的,我又上當了,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對方又能見到他了。
不對,不止如此,不是說又見到他了,只是剛才那番動作速度實在過於迅速,已經沒有可能躲閃,只是這樣還能躲避,那應該已經不是常人能做到的速度?
可恰恰就是對方做到了,而且還安然無恙的盯着他。
視線已經恢復,拉塞爾面露微笑的望着他,就如同望着一條落敗的哈巴狗。
“這...”臭蟲驚訝的發出一聲。
阿魯迪巴故意搶斷了一聲,旋即說:“這不可能,你是想這麼說吧。”
“你小子,我管不了這麼多了。”臭蟲惡狠狠的爬起,嘴上血一點一點的流下來。
臭蟲不在意這些細節,可那些血液對人類來說就像濃酸一樣可怕。
就算美杜莎受到血液影響而不選擇撤逃,那實在很可怕,滴在地面上,地上的石塊都會融化。
“滋滋滋”聲音響起,這聲音實在不可思議。
“嘿嘿嘿,這一招讓你避無可避。”臭蟲壞笑一聲。
旋即,身軀開始在蠕動,那下一刻,軀體的中央核心也閃爍暗紫色的流光。
如同核驅動的中樞,散發的光與熱在爆發的一刻,肯定能夠將周圍的一切都轟為平地。
不過,臭蟲用的這一招不會那麼簡單就是了。
身體一點點的膨脹起來,像是一顆皮球膨脹劇烈,只有腦袋還還處於原來狀態。
這樣子看起來很可怕,從內部的光和熱已經達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地步。
閉上雙眼,隔着眼皮也能感覺到十分刺眼的光幕。
膨脹還未結束,光和熱再度增強,隨着增強,眼睛會更加無法適應。
之後,是連皮膚都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這是,難道是?”
美杜莎很快也感覺到了不適應,但他已經覺得自己很難受,無法動彈。
而下一刻,劇烈的流光開始放射,“轟”強力的爆破聲刺破耳幕湧現。
爆炸瀰漫半空,溶酸一樣的液體不斷噴濺下來,如同雨幕一般。
縮小如骨架子的臭蟲,半空氣憤到身軀都在顫抖,喘息聲仍不斷。
“搞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臭蟲很是驚訝。
美杜莎漸漸恢復了視野,他的全身都在冒氣,這一切都是那股莫名的液體開始酸化他身體形成的反應。
刺痛與灼燒的感覺不停的產生,不過,隨着他進一步帶起異能化,那些液體漸漸地被一次性排出體外。
只要保持身體乾燥就行。
酸液對他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這隻不過就是一次意外的突襲罷了。
臭蟲四處張望了起來,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四處環顧。
他感覺到剛剛那一下,本來幾乎就可以得手。
即使勝利是沒有問題,但是被人中途踢飛到半空中。
它的氣也就不足,造成爆炸。
而現在要匯聚出剛才那樣的爆炸也已經很勉強,身體由此陷入虛弱癥狀。
骨瘦如柴就是他體虛的證據。
“到底是誰,壞老子好事,真見鬼,人呢。”臭蟲氣身體已經抖了起來。
“在你後面。”輻射人的聲音快速響起。
“什麼!”
臭蟲扭頭望去,還覺得身後一股涼意襲來。
它的整張臉再度被擊中,用力砸在地面上。
“嗚~”
嘴裏的一口氣溢出,在那同時,虛影漸漸穩定下來,一個接近兩米的高大男子出現在它身後。
手持長劍,趁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
一劍封喉,用力穿入腦袋。
想然,臭蟲已經不會感覺疼痛,五孔溢血。
倒吐一口血,腦袋也漸漸地垂落下去。
“啊,臭蟲。”
剛才的鬥爭誰都沒想到會進行的如此快,輻射人還未察覺,良久,臭蟲也已陣亡。
雖然它還處於半觀察階段,但其實,他已估摸清楚雙方實力差距上的變化。
同伴陣亡兩名,這邊只剩下變異人獨自鎮守。
浮在半空當中的將臣輕蔑的笑了一聲,嘴裏叫罵著不中用的東西。
果然,如果是部下的話,還是要這樣子的下屬才最貼合皇的本意。
皇若是能統帥這樣的軍隊,去哪裏都絕對能夠打勝仗。
輻射人向後退上一步,那個斬殺了臭蟲的人類緩緩回過頭,持劍向他瞧來。
拉塞爾也是一驚,冥冥之中他也有種被救了的感覺。
絕沒想到面前的這人又救了他一命,弗雷站定着看了一眼拉塞爾,緩緩走向另一邊。
“慢着,我就和你做個了結。”輻射人道。
阿魯迪巴沒想到輻射人居然無視他剛才的表現,選擇向弗雷發起挑戰,不過到底還是人家弗雷滅了臭蟲。
即使是隊友,他甚至還有點妒忌他的,拉塞爾感嘆一聲。
不過剛才那一下,正面若炸中了,肯定是死定了。
撿回了一條命,回去還是要向他道謝。
“阿魯迪巴大哥,把你的武器借我可以嗎?”
弗雷的聲音突然響起,阿魯迪巴愣神之際,沒有回應。
弗雷又再度發問:“阿魯迪巴大哥。”這一次的聲音比較大了一些,旁邊的人以為他正在嘶吼。
戰場上愣神可是犯了大忌,但拉塞爾是覺得得虧是慶幸活着。
還是集中在戰場上,只是耳朵沒有那麼靈光。
而且那聲音也確實夠大,他突然被嚇了一跳,馬上支支吾吾的回應,道:“有...有啊...可以,我的武器送給你都行...”
“不用。”弗雷輕笑一聲,“阿魯迪巴大哥,我只是暫時用一下,用完還你。”
“好。”阿魯迪巴點頭,“拿去用吧。”
說完,一拋,一把鋒銳的軍刺接在手上,看起來威武霸氣。
黑色軍刺的外觀顯得很有特色,即使是上了戰場,也捨不得拿它來用上幾次。
弗雷是用劍好手,他當然清楚一名絕世劍客對劍的愛護有多渴求完美。
即使不讓劍飽嘗嗜血的滋味,每天也會用炙火與酒精擦拭,保持劍的光澤度。
只要是劍,終究有派得上用途的那一刻。
寶劍出鞘的那一刻,只是殺人的一瞬間,但在那之前,永遠沒人知道寶劍的過去有多輝煌。
他們的主人過去的經歷有多輝煌,有的還都是一場戰役累積下就一戰成名了。
“真是一把實用的武器。”弗雷感嘆手上軍刺模樣。
喜從心中起,完全沒在意麵前的對手。
“根本沒有破綻。”
輻射人眼睛微微眯起,似在覺察,但眼底早已沒有了霸氣之色,相反盡透露出一些恐懼的神情。
反覆的揣測,以及起疑,讓它逐漸從強轉弱。
瞬間就沒了氣勢。
弗雷沒有先攻,雖然表面也是這個樣子。
但他其實並不是那種先發制人的人,這樣的做法是很好的,不過在戰場上很不適用。
“呼,算了,死就死吧。”
輻射人暗暗扭了扭手臂,剛才的戰鬥不過是開胃菜,他根本就沒有活動開。
心底暗暗說道。
慢條不穩的整理情緒后,向前逼近。
速度依然是很快,弗雷感覺到對方湧現的一股冷冽的殺意,那同時,他的身影也隨即幻滅。
輻射人一拳打擊在面前的幻滅之中,影像殘留,他只不過是打在一團空氣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抵觸反應。
拳頭落空了。
而他知道自己這一下落空,意味着什麼。
胸口一下劈中,鞭腿飛中胸口,輻射人倒地栽進土裏。
這不是他故意吃土。
硬生生的刷入剛才臭蟲死掉的土坑裏,還碰到臭蟲的屍體。
腦袋被釘在地上,大量粘稠的血還在向外流出。
劍柄已經腐蝕,這也難怪,為什麼還會向同伴借武器了。
尷尬還不止這一點,多疑的輻射人當下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它為什麼會回到這個坑裏。
這個坑代表的意義,莫非是此處是它葬身之處。
雖然它想活下去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它不打,將臣認為他沒有利用價值,也還會出手要了他命。
這無非就是換一種死法。
死對它來說完全沒有意義,活着的意義也就是繼續賣命。
出賣昔日的同胞,說實話,它也並沒有像狼頭變異人那樣對人類的憎惡。
它變成這副模樣,也不能說是賴別人,都是自己造成的後果。
不過,雖然它可以這麼想。
現在也沒人能相信他了。
畢竟它也有過致人死地的做法,投誠只會讓別人更加起疑。
那麼橫豎就還是死?!
對啊,除非想通,不然還是會被怎麼活下去困擾。
這就不是他了。
“好吧,背水一戰吧。”
想到這裏,輻射人的額頭無數細小的白蟲蠕動起來,開始向著脖子以下的部位開始蔓延蠕動。
身軀慢慢變得圓滑,手臂、四肢開始向內收縮。
漸漸地,變為一條軟蠕的白蟲,雙眼發著綠光,鉤刺一樣的獠牙,張開就能撕下一大塊肉。
身長有三米,形體酷似蛇身。
“怎麼樣,這就是我的終極形態,我無所畏懼,我已變得強大。”
輻射人的腦袋從白蟲的背脊處微微探出,有些怪異,不過卻是能嫻熟的控制這具全新形態的身軀。
弗雷感受到對方起到的根本性變化,微微放下手裏的軍刺。
迎着正面看了過去,皺眉:“確實,有了些變化,不過...”
“不過?”還有什麼不過的,輻射人心頭一動,突然道:“還有什麼不過,你難道不怕嗎,現在的狀態和剛才比,可是平常的三倍強度,別看我這樣,待會兒我要你想死都難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