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27 生死一線
“你，從今以後就叫做波爾。”
“你叫伽利略。”
“你，特斯拉。”
“愛迪生。”
“薛定諤。”
“霍金。”
……
張耀揚一一給數百名意識體設置好相貌和特性，並且命名之後，便讓他們自己學習書架上的書籍。
至於損耗方面，張耀揚經過觀察，這些傢伙大概每人每天會消耗自己一點幻造值，將近四百人，每個月的消耗就在一萬二左右。
畢竟，意識體也不是永動機，他們除了沒有現實的身體外，其他方面和人類並沒有兩樣。
如果放在原來，這筆開銷的確很高，可是對於現如今每天能收入6000幻造值的張耀揚來說，只是毛毛雨而已，只需要留心防止幻造值不夠就行了。
而且，如今夢境探測能力已經提升到高級，如果按照提升十倍的比例計算，那麼如今夢境探測的覆蓋範圍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五百米半徑。
這就代表了，整座學校的東校區，四座宿舍樓和兩座教師宿舍樓，都在他的夢境探測籠罩之內。
略微計算一番，這塊區域內，大概有四千人居住着！
也就是說，高級的夢境探測技能，足以讓張耀揚的幻造值日進賬達到兩萬點！
想到這裏，張耀揚乾脆將最後剩下的十萬幻造值全部注入了幻造界中的蜂巢里，十萬點幻造值也只夠張耀揚將蜂巢的入口和第一層勉強具現出來，不過依舊是杯水車薪。
最後，張耀揚除了留下一千多幻造值備用外，四十多萬點幻造值全部花完，他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幻造界。
回到現實，張耀揚看了看錶，此時距離早上第一堂課還有十分鐘左右，於是張耀揚緩緩起身，不緊不慢的朝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可是，在走到三樓過道的時候，張耀揚卻突然皺了皺眉。
只見自己教室的門前，有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站在門外，一邊帶着審視的目光掃向教室，一邊和教導員王毅不斷交流着什麼。
張耀揚心中一緊，可是表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神色自然的迎着三人走來。
可是，就在他即將和三人擦身而過的時候，教導員卻突然叫住了他。
“耀揚同學，請等一下。”
“王毅老師，”張耀揚這才轉過頭，神色平靜道，“有什麼事嗎？”
“這裏有兩位民警同志，他們需要找你談一談。”
張耀揚心中一沉，轉頭看向兩人。
“同學你好，”其中一名頭髮花白的中年警察亮出證件，“我們是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刑偵民警，想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詢問幾個問題，請問可以嗎？”
“可以。”張耀揚點點頭，跟着兩人來到樓道的拐角處。
“張耀揚，麻煩你說一下，今天凌晨三點到六點，你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一走到拐角，一旁較為年輕的警察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同時雙眼也帶上了審視之色。
“今天凌晨?我在宿舍啊。”張耀揚一臉迷茫的看着兩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昨晚我很早就睡了。”
“有誰能證明？”年輕警察死死盯着張耀揚。
“我一整晚都在宿舍，為什麼要證明?”張耀揚不快的皺了皺眉，則毫不畏懼的與對方對視。
“好了，那可能是我們情報錯誤了吧。”之前那名中年警察連忙擺擺手，接着問道，“聽說，半個月前自殺的李大壯，就是你的室友吧，你知道他和其他人的關係怎麼樣？有沒有和誰發生過衝突？”
“沒有。”張耀揚這才收回目光，露出思索之色，最後卻搖了搖頭，“李大壯和宿舍其他人的關係都很不錯。”
“那麼唐寧呢？”中年警察似乎早就知道張耀揚會如此回答，想也不想便再次詢問，“我聽說你們宿舍的唐寧前段時間因為做惡夢而住院過，這個你怎麼看？”
“有什麼問題？”張耀揚一臉茫然，“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中年警察深深看了張耀揚一眼，突然笑了起來，伸出手和張耀揚握了握，然後拿出一張名片，“謝謝你的配合，打擾了，如果你還想到了什麼，請立即與我們聯繫。”
“好。”
張耀揚無所謂的笑了笑，接過名片，然後目送兩名警察朝樓下走去。
可是，等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張耀揚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該死！難道我被懷疑了？”
只是一番極為短暫平淡的詢問，可是其中的兇險和壓力，旁人根本無法想像，張耀揚只感覺自己的脊背不知何時早已濕透，後背冷颼颼的。
隨手丟掉名片，張耀揚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神情再次恢復正常，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教室，在劉洋的后一排坐了下來。
“喂，你也被警察問話了？”可是剛剛坐下，劉洋便轉過了腦袋，神秘兮兮的問道。
“你也是？”張耀揚點點頭，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徹底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想到這裏，張耀揚小聲問道，“他們是不是問你昨晚為什麼不在宿舍？”
“對啊。”劉洋擠眉弄眼，“神經病吧，昨晚我比你睡得還早，你也知道的，這些人還問我誰能證明，智障吧？”
張耀揚點點頭，露出一個‘誰說不是呢’的表情，直至此時，他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很顯然，這些警察的到來，無非便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
細細回味着可能留下的線索，很快，張耀揚便將警察的思路全部推導了出來。
首先，李大壯在自殺前，明顯有過瘋癲的癥狀，這是最初的一條線索，暫且可以被稱為線索1。
而且，因為自己當初剛獲得能力，沒有想到後來那麼多彎彎繞，因此直接拿身邊的唐寧做實驗，導致唐寧做惡夢住院，這是線索2。
再後來，自己幾天前曾經為了獲得更多的幻造值，去監獄殺死了一個王建仁，而其他犯人卻也因為自己需要收集幻造值而做了噩夢。
這是線索3。
最後，在昨晚自己屠殺罪犯的時候，因為有兩人意志力太過強大，沒有被殺死，但是他們也出現了和李大壯相似的瘋癲癥狀，這便是線索4。
根據線索4，警察聯繫到李大壯這個線索1，然後又因為線索3，聯繫到線索2。
出現一條線索或許沒有人會在意，畢竟這件事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的認知範圍，但是當兩條線索同時出現的時候，張耀揚以及劉洋等等宿舍人員，便因此有了嫌疑，所以才會出現警察上門詢問的情況。
不得不說，警局裏，果然還是有能人的。
只可惜，這種事畢竟太過天方夜譚，恐怕連警察自己都不會認為這兩條線索真的有什麼關聯，就算前來問話，也只是聽天意盡人事罷了。
至於對方問他昨夜去了哪裏，其實這只是一種針對犯罪嫌疑人審訊過程中的欺詐手段罷了，兩個警察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果張耀揚不是心理素質極強，恐怕那一瞬間就會露出破綻！
不過也多虧了昨晚的偽裝，他出學校的事沒有人知道，而且搭乘的出租車，目的地也只是距離監獄還有五六公里遠的一家酒吧，甚至連行車記錄都沒有，警察就是再手段通天，也根本找不到自己就是兇手的證據。
更何況，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人為的，恐怕他們更多的，還是認定這又是一起超自然現象罷了。
如果這個世界只有張耀揚這一起超自然現象，那麼就算他佈置的再隱秘，此時恐怕也早已被國家揪了出來，畢竟國家這台戰爭機器一旦發動，幾乎就如同歷史的車輪般，根本無法抵抗！
可是據張耀揚所知，這種超自然現象正在全世界範圍內愈演愈烈，世界各國政府早已焦頭爛額，根本無暇他顧。
想到這裏，張耀揚漸漸安下心來。
不過，這件事也算是徹底給張耀揚敲響了一記警鐘，如果自己以後還需要做些什麼，都要小心再小心。
總之，永遠不要小看自己的任何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