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3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
就在張耀揚準備仔細觀察那團異常現象的時候，突然間，一股冥冥中的危機感襲來，張耀揚想也不想的閉上眼睛，瞬間退出靈視狀態！
在張耀揚的直覺中，他彷彿感覺一道充滿了污穢和惡意的目光，死死盯住了自己！
在這一刻，世界都彷彿陷入了靜止！
張耀揚額頭冷汗涔涔滴落，他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能保持着開門那一刻的姿勢，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一秒、兩秒、五秒、十秒……
直至數十秒之後，那股目光終於緩緩移開，張耀揚這才猛然鬆了一口氣，重重關上了車門。
壓下心中的心悸，張耀揚看了巴頌一眼，只看到巴頌竟然也如同自己一樣，臉色蒼白，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
“你也感覺到了嗎？”
“您是指那個……目光？”巴頌有些顫抖的抓住方向盤，“是的，雖然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卻感覺到一道目光注視着我，彷彿是面對天敵一般，那種無助的感覺，似乎比面對南極那個生命體時還要強烈！”
張耀揚聽着巴頌的評價，腦海中突然閃過這麼一段話——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此時他也隱隱有了明悟，當自己使用靈視去觀察異常現象的時候，就好像夏夜裏的螢火蟲，那個時候，異常現象，也能察覺自己的存在……
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結論。
“輻射檢測呢？”張耀揚神色一閃，突然問道。
巴頌這才迅速看向車輛上的輻射檢測裝置，他盯了半晌，然後才搖了搖頭，“12μT，這是車內正常電磁輻射劑量，除此之外，沒有檢測到任何其他輻射源……”
張耀揚聞言，頓時皺了皺眉。
他原本以為，所有異常現象都如同‘鬼怪類異常’或者‘生物類異常’那樣，通過某種磁場和輻射去影響人的大腦，可是剛才那一切，卻讓他明白，這一切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任何輻射源，說明了這種新型異常的電磁輻射很小很小，也就代表了它根本不是靠磁場和輻射去影響人類的生命形態，而是某種其他未知的手段。
至少，在面對這種前所未見的異常現象的時候，特斯拉設計的靜磁屏蔽戰術頭盔，已經成了一堆廢鐵。
想到這裏，張耀揚不禁轉過頭，再次望向貧民窟的位置。
沒有動用靈視視覺，此時貧民窟就好像平日裏一樣，依然風平浪靜，甚至連一絲風兒都沒有，一點點昏暗的燈光開始在貧民窟中亮起，年邁的老者走出破舊的板房，在屋檐下乘涼，一個個小孩走出屋子，在黑暗中撒歡似的到處跑着。
一切，都透露出寧靜祥和的色彩來，除了張耀揚，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在這股風平浪靜之下，究竟有着什麼恐怖在醞釀著……
“回去吧。”望着貧民窟內的景象，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一絲無力——人類，實在太渺小了。
在茫茫宇宙中，地球就好像是一座海洋中的孤島，而人類文明則是一座小孩用細沙建造的城堡，精美但卻脆弱，任何一道大浪襲來，人類為之自豪的文明，就會徹底消失，連一朵水花都無法泛起。
可是下一秒，張耀揚卻迅速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
弱小又如何？就好像遠古的人猿進化一般，任何生物，不都是從渺小漸漸抵達偉大的程度嗎？
自己需要的，只是一段時間，一段足以令自己成長起來的時間！
隨着漆黑的越野車緩緩發動，低沉的引擎聲跟着響起，汽車徹底融入了夜色，朝着夜幕的更深處駛去。
夜，漸漸深了。
……
之後幾天，在認識到自己依然弱小無比之後，張耀揚不再輕易使用靈視的能力，而是加快腳步，讓自己的勢力更加快速的發展起來。
三天後，天災國際技術服務公司在班加羅爾悄然成立，沒有任何剪綵活動，也沒有通知任何政府官員，低調到就彷彿這個公司根本不存在一般，而黑色守望更是和班加羅爾市政府合作密切，一批批軍火從境外運了進來，甚至還包括五架武裝直升機，也獲得了在卡納塔克邦升空的權利。
在幾名邦政府重要高官被替換的情況下，張耀揚的觸手，開始深入整個卡納塔克邦。
可是，當他試圖替換卡納塔克邦政府首席部長的時候，卻差點出了意外，在消耗對方意志的時候，他所消耗的SAN值完全超出了常規的預料範圍。
雖然最終還是成功了，但是張耀揚差一點又將SAN值消耗到30以下。
漸漸的，張耀揚明白過來，似乎隨着目標的身份地位越高，替換他們的意識所付出的代價也會越高，甚至已經超出了當初替換苦行僧時的代價，即使這些高官並沒有苦行僧那堅若磐石的意志也是如此。
官階越高，代價越大。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規則，在阻止自己以這種形式去統治世界。
這個教訓，讓張耀揚徹底打消了某個抄近路的想法，他不再動這種歪心思，而是全心將意識傀儡的能力運用在製造B··T部隊上。
而另一邊，張耀揚指定了一名能力優秀的意識體成為天災國際的法人代表，並讓紅后給他造出了一份不錯的履歷——美籍華人，一名誤認為陣亡了的黑水雇傭兵，曾參加過伊拉克戰爭，擊斃八人，俘虜十八人。
在紅后的操作下，甚至進入美國身份信息數據庫進行查詢，也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姓名、性別、住址、出生日期、照片等等，一切都和真實無異。
接着，歐美各國退役了的特種部隊成員，一個個開始接到神秘的來電，以高薪誘惑，聘請他們加入一家名叫天災國際的私人軍事公司。
由於歐美軍隊普遍職業化，退役的特種部隊士兵往往很難重新融入原來的社會和家庭之中，雖然軍隊花費重金把他們培養成了迅敏的殺手，但也讓他們從現實社會脫離出來，如論如何，總是格格不入，就像當初的卡門。
因此，在金錢的攻勢下，一個個曾經的鐵血戰士，毅然回歸了曾經自己熟悉的領域。
實際上，天災國際名義上是一家印度合法的私人軍事承包商，可是暗地裏，卻是一家地地道道的雇傭兵機構。
私人軍事承包商和雇傭兵的概念並不一致，嚴格來說，私人軍事承包商只能充當保護運輸隊、工人、輸油管以及保護重要人員之類的工作，更傾向於放手而不是進攻，而雇傭兵則是那種會主動介入戰鬥，主動出擊的職業。
只是，根據1977年，私人軍事承包商在國際法中普遍享有參戰的非作戰人員地位，而外籍雇傭兵不應享有作為戰鬥員或成為戰俘的權利，因此，國際上的雇傭兵組織都喜歡披上一層私人軍事承包商的外皮，畢竟這一層皮，很有可能能在關鍵時候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