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始皇秘聞（下）

回到文明世界后，大家兵分三路行事，冷亦鳴和幾個禁軍士兵回了臨州城，其他人則去了輕州，在輕州租了一個院子作為根據地。而子書明月一個人去了一趟北平，說是要將上下兩本筆記本合二為一。

冷亦鳴將天匙重器交給了唐天賜，隱瞞了自己的行蹤，到達臨州城之後沒有直接去帥府，而是先悄悄回了白鹿公館。黑鷹已經在白鹿公館冷亦鳴的書房裏等候多時，書房的警衛人員都已經退下。他見冷亦鳴一個人回來，原本寸步不離的秦綰綰卻不見人影，奇怪道：“少帥，綰綰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冷亦鳴的眼神一黯，長嘆道：“她不會再回來了……”

黑鷹如遭晴天霹靂：“少帥，你說什麼？”

“綰綰為了救我，帶着炸藥和幽靈城的蠱蟲同歸於盡了。”

黑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他和冷亦鳴、秦綰綰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是多年的至交，一起經歷過禁軍最困難的階段，一起帶着禁軍走向輝煌。他知道此行去伽藍密林很危險，但從沒想過秦綰綰會一去不回。

黑鷹的眼眶微微泛紅，緊握拳頭一言不發地站着，他無法責怪冷亦鳴，因為保護少帥是他們的職責，換作他也會這麼做。

冷亦鳴盯着黑鷹看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黑鷹，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必須誠實地回答我。”

黑鷹微微一愣，從來沒見過冷亦鳴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問的事情應該很重要，便立刻收斂了情緒，站直身體道：“就算借黑鷹一百個膽子，黑鷹也不敢欺瞞少帥。”

冷亦鳴道：“我中了一種能讓記憶喪失的慢性毒藥，毒藥是下在我的日常伙食里的，事實證明綰綰也牽涉其中。我想問你，你是否也參與了此事？”

黑鷹大吃一驚，雖然冷亦鳴只用幾句話就輕描淡寫地帶過，但他能明白此事的嚴重性：“少帥，黑鷹對你忠心不二，怎麼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至於綰綰……我想她一定是受人蠱惑，一時糊塗，但她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請你不要因為一次錯誤而否定她的忠心。”

冷亦鳴道：“你不用幫她解釋，我明白。”冷亦鳴並不懷疑黑鷹的回答，秦綰綰向來比黑鷹更有主見，會為了他的性命和仕途而委曲求全。而黑鷹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做不了這種事情。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更無法原諒那個蠱惑秦綰綰背叛自己的人。

冷亦鳴沉聲道：“黑鷹，我們現在不得不做一個選擇。此行去伽藍密林，父帥派了雲先生跟蹤我們，顯然是對我們並不信任。他甚至打算找到天匙重器之後，就將我們殺死在伽藍密林。只是世事難料，雲先生還未出手，就死在了另一股尋找始皇秘藏的勢力手上，所以他最後的情報應該沒有傳到父帥的耳朵里……”

冷亦鳴說的每一個字，在黑鷹聽來都猶如驚雷，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焦大帥竟然會對冷亦鳴起殺心。幸好冷亦鳴福大命大，平安歸來，否則他們這些冷亦鳴的嫡系部下，很有可能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焦大帥一網打盡。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少帥，那你打算怎麼辦？”

冷亦鳴的臉上籠着一層寒霜：“我今日回來的事情，父帥並不知道，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做一些部署。”

黑鷹的臉有些抽搐，聽冷亦鳴的意思，似乎已經決定起兵造反，但是根據他這些年來的經驗，冷亦鳴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焦大帥抗衡。一旦走漏風聲，恐怕起兵的計劃還未實施就已經被扼死在搖籃里了。

“少帥，綰綰一走，我們現在又失去了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論實力我們實在無法和大帥抗衡。而且一旦私自調兵，很可能會被大帥覺察，招來殺身之禍，請你三思而行。”

冷亦鳴閉目深思了一會兒，說道：“臨州城裏到處都是父帥的眼線，我們自然不可能在父帥眼皮底下行事，得想辦法讓他離開臨州城。黑鷹，你現在儘快聯絡駐紮在西南邊境的李德勝、常思光兩位將軍，我需要他們來抗衡鐵血十三衛。只要能讓父帥離開臨州城，有了詹姆斯的武器和小月的盟友，我們便不會落於下風。”

黑鷹道：“屬下明白，大帥七天前去了北平，後天才會回來，我們能利用的時間只有這兩天。”

焦大帥從北平回到臨州城的時候，子書明月也正好從北平回到了輕州城，和大家在小院子裏會合。她將上下兩本筆記本進行了整理和修訂，做成了一本完整的《驕陽手記》，裏面記載了子書驕陽尋找地脈重器的整個過程，並且在結尾推算出了地脈重器的所在地。

此外，子書明月還帶來了黑面神班布爾多將軍和一支訓練有素的清軍，配上詹姆斯的先進武器，即便焦大帥找上門來，他們也不用怕。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他們得從焦大帥手裏把另外那兩件重器搶過來。

唐天賜等人此前已經收到了藥師寺天劍送來的一麻袋資料和地圖，由於資料太多，大家不得不分工研讀。等子書明月一來，便開了一個集體會議，將各自掌握的信息進行了交換。

唐天賜捧着一本又厚又重的古籍道：“我在這些古籍里看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記載，或許能幫助我們確定所謂的始皇秘藏究竟是什麼。首先，我們都知道四大家族在秦始皇一統天下的霸業里，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們不但為秦始皇發明了各種致命機關，還研究出了能直接提高士兵戰鬥力的蟲蠱葯毒。而後者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甚至讓秦始皇看到了長生不死的希望。我們在幽靈城和人鬼村遇到的那些蠱蟲，其實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作延命蠱。”

子書明月道：“其實看到屍魘讓士兵動起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千年前在秦軍的大腦里放入這種蠱蟲，豈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不死戰士，除非將他們大腦里的蠱蟲殺死，否則他們將無窮無盡地戰鬥下去。”

“對，秦始皇原本只是把長生不死當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直到他看到士兵在戰場上的表現，才決定讓四大家族全力研究延命之法，甚至允許他們用活人做實驗。這在四大家族的歷史上是一個污點，但為了家族能在亂世之中立足，他們又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