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母女
“唉，一路上人是越來越少，雖然知道她們最終會平安無事的，但是我的心頭總有一種離別時的悵然之情，此情此景.....莉莉絲等等，我這次絕對不是想笑啊！”知道莉莉絲有辦法對付自己的陸亡，現在開始有點怕了，之前莉莉絲揪他耳朵時他不感覺疼，以為莉莉絲也就只會嚇唬嚇唬他裝裝樣子，所以膽子大，滿嘴跑火車。
現在莉莉絲用兩次電擊，幫助他找回了那份敬畏之心，以及沉默是橡膠的道理，為什麼是橡膠？因為橡膠不導電啊。
“小陸亡，別來無恙啊。”面前的空氣一陣波動，莉莉娜再一次出現在了陸亡眼前，還是那套當年夜襲他時的暴露程度很大的緊身衣，但是當時是鬧着玩的（也許），而如今再見時竟然已經是互為敵人的身份了，一時間讓陸亡唏噓不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連吐槽的慾望都被造化弄人的傷感澆滅了。
“哎？這邊我叫你岳母大人合適嗎？”陸亡問道。
“合適，當然合適，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呢。”莉莉娜完全看不出即將要出手攔住他們的模樣，笑容十分親切：“多年不見，你也不再是當年的那位和我拌嘴都拌不過的小勇者了啊。”
“是啊，畢竟一路上魔物娘教會了很多東西，臉皮厚和黃段子也是其中之二。”陸亡語氣十分正經，嘴裏卻跑着火車：“實話實說，如果我可以穿越回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您，然後......把在您身邊的，當年竟然騷不過你的自己打一頓，想想是真雞兒丟人。”
“哈哈，看來小陸亡也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了，當年看到你時，我第一眼就感覺你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果然沒有看走眼，只不過你倒是也出乎了我的預料。”莉莉娜看向了莉莉絲：“看來把女兒交給你，是我一生中最正確的決策。”
“如果您現在站到我們這邊，或者各退一步，就站到邊上的話，未來的您也會覺得這是最正確的決策的。”陸亡委婉地表達了不想和她戰鬥的意願：“至始至終，我和莉莉絲都選擇相信您，甚至如果您願意，一切都可以從現在開始，過去的一切都可以被斬斷。”
“聽上去不錯。”莉莉娜笑了。
陸亡也跟着一起笑了，兩人互相笑了一會兒后，笑聲越來越小，陸亡抿上了嘴唇，對着一動不動的莉莉娜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能告訴我理由嗎？”
“我，曾經什麼都不怕。”莉莉娜緩緩開口道：“當我的摯友和我們的愛人死去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就已經死了，但是後來，我獲得了第二條生命，但也開始變得無比膽小。我變得害怕一切，害怕一切自己掌控不了的事物，不僅僅是教皇，還有各種各樣世界上隨時可能的危機.....當然，我不怕死，但是我每每看到莉莉絲被欺負，受傷哭泣的時候，那份恐懼就會化作夢魘鑽入我的整個世界中，它們無時無刻都在向我威脅道：‘看吧，莉莉娜，如今弱小的你又能幹些什麼呢？也許現在的莉莉絲只是受點委屈而已，但終有一天她會長大，會獨自飛翔，到時候一個日益衰弱，根基受損的你能夠再為她遮風擋雨嗎？下一次再次遇到新的教皇，你除了哭泣，詛咒，你還做得了什麼？承認吧，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紅月伯爵了，現在的你，無非是一隻強大一點的吸血姬而已，一隻任何人都敢欺負你女兒的，無能的吸血姬，上一次死的是你的摯友，下一次便是你的女兒，你只能在邊上看着，喊着.....’。它一直這麼說，一直這麼說.....”
“嘛.....”陸亡看了看抹着眼睛的莉莉絲，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是堅定地說道：“我會保護好她的。”
“當年的我，也是這麼對我的摯友，那位和平派最初的魔王這麼說的！結果呢？”莉莉娜看着陸亡身後的艾麗莎，嘆了口氣，苦笑道：“今天，你可以戰勝這位教皇，但是陸亡你可別忘了，你戰勝她的代價是什麼！如果在你不在的時候，又有一位新的教皇，她去刺殺莉莉絲，而那時候，你又能幹什麼！”
陸亡沉默了一會兒后，回答道：“所以說，你就想藉助先驅者的力量，開啟新時代，在掌握世界的前提下，保護莉莉絲？重新做回你那當年冷酷無情的屠城者？不，如果你成功的話，就不僅僅是屠城這麼小了，種族滅絕.....吧。”
“小陸亡你還真是懂我呢。”莉莉娜露出了一個病態的微笑：“沒關係，我不會傷害你的，畢竟你一路上保護了我家女兒那麼久，又是她的愛人，你的其他魔物娘，也就是莉莉絲的朋友什麼的我也不會傷害的，但是呢.....魔王，那些新出現的勇者，凡是不在我掌控範圍內的，不畏懼我的，聽到我的名字后不會心驚膽戰的存在.....都要更新一下，更新的方式就是......我最擅長的戰爭！”
“得，又瘋一個，病嬌真口怕。”陸亡一拍腦袋，嘆了口氣：“岳母大人喲，我誰都可以打，但唯獨是真的真的不想和你打，你懂的吧，不是說我怕你，也不是說我怕傷到你，而是我不想讓莉莉絲為難。”
“不用了陸亡，這邊，我自己來吧。”莉莉絲的手從陸亡的腰間滑落，緩步走出了隊伍，對着莉莉娜緩緩下跪，低下頭做出了五體投地姿勢，晶瑩的淚水滴落在地：“母親大人，莉莉絲真的很感謝，很感謝您的養育之恩，您是這個世界上，莉莉絲最愛的人.....正因為莉莉絲比誰都愛你。”
她緩緩抬起了頭，用淚眼看向了莉莉娜，目光中是無比的堅定：“我要在這邊打敗你，然後，用魔物娘的規矩，摧毀掉先驅者，摧毀掉你的野心，摧毀掉你的希望，摧毀掉你的一切依靠，然後帶着你回去，讓你從此以後只剩下我這一個依靠，我們重新在一起，像以前一樣，過着那樣平靜的生活。所以說，莉莉絲，要在這裏，把母親大人你徹底摧毀！”
她再次重重對着莉莉娜磕了個頭后，緩緩站了起來，一抹額頭上的鮮血，無數鎖鏈在她的周身顯現，她吸了口氣，沉聲道：“你們先走吧，我很快就趕上你們。”
“沒事，無論發生什麼，我陪着你。”陸亡摸了摸莉莉絲的腦袋后，帶着眼神複雜的眾人跑向了下一個階梯位置。
“你長大了啊，快得讓母親我都有些無所適從了.....不知不覺，你已經是一位真正的魔物娘了......”周圍的場景緩緩變換，在一座用屍體堆砌而成，空氣中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到處都是血紅殘酷的，經歷過殘酷戰爭的城池上，一輪血月當空高掛，而莉莉娜，則是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戰袍，手上拖着血跡斑斑的鎖鏈，雙瞳鮮紅明亮得有些可怕：“既然這樣，那我也應該像一位母親一樣，拋開我們身份間的顧慮，以魔物娘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摧毀對方的一切，是嗎？”
“正是這樣！莉莉娜！”莉莉絲大喊着，手臂輕輕一揮，身旁的鎖鏈化作了一條條毒蛇，從各個角度刺向了莉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