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跟蹤
我和鄭欣為了不被發現在路過一個路邊攤的時候每個人買了一頂帽子和一副眼鏡，這樣只要我們不抬頭王秀就很難認出我們。
我們跟着她穿過一條商業街，最後拐進一條小巷中，她謹慎的朝着四周看了看，還好我反映過，拉着鄭欣躲到了拐角處，這才沒有被發現。
過了大約半分鐘左右，我才露出偷偷查看，正好看到她上樓的背影。
“跟上去。”
我招呼鄭欣，我們兩個人偷偷摸摸的鑽進巷子裏，走近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家小旅館。
我對着旅館老闆出示證件，讓他不要聲張，我們進去看看就出來。
老闆嚇得都快哭了，以為我們是來掃黃的，因為不遠處的沙發上就坐着幾個濃妝艷抹穿着暴露衣服的女人。
如果是平時我可能還會管一管，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問清楚王秀的房間后，我和鄭欣就走了進去。
旅館從外面看不大，裏面確實別有洞天，走在走廊中，不時的能聽到房間裏傳出女人的呻吟聲。鄭欣捂着耳朵有些受不了，我只是笑笑，安慰她說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有生理需求。
好心沒好報，她瞪了我一眼，罵了一聲變態。
旅館的裝修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還用的是那種老式木門，裏面帶插銷的那種，從外面打不開。而且房間只有不到二十平米，沒有窗戶，想要從外面觀察裏面很難。
我正愁怎麼辦好呢，鄭欣叫了我一聲，她正半蹲在門前，指着上面的一道裂縫。
我們相視一笑，湊在一起觀察，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屋子裏很昏暗，王秀沒有開燈，她坐在床頭，旁邊是一個半打開的箱子。
裂縫很小，調整了幾次角度也看不清箱子裏的東西，只能能看到紅色的一角。我的和鄭欣的姿勢實在曖昧，臉貼着臉，差一點就要抱在一起。
才開始我以為箱子裏是衣服，後來王秀從裏面拿出一沓錢，引起了我的警覺。我沒忘記周琴死前在ATM機前取過二十萬，但是她死後這筆錢就不翼而飛，唯一的線索就是她手中握着的一百塊錢，上面有張成才的指紋。
也正是這個線索，推翻了我所有的猜想，一度將我們的調查方向引到了死胡同。如果不是昨晚偶然間碰到了劉成大半夜鑽進工棚，我可能還在迷霧中轉圈。
如果箱子裏都是錢，我算了一下，大約能有二十萬左右。王秀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雖然她這些年和張成才攢下了不少積蓄，可已經被周琴取走了。
想到這裏我茅塞頓開，會不會就是王秀殺了周琴？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箱子裏只有這些錢，畢竟很多人喜歡把錢放在箱子裏。
我正想進一步確認箱子裏是不是全是錢，這時電話響了，王秀忽然轉頭：“誰？”
我連忙將電話掛斷，調成靜音，拉着鄭欣就躲到旁邊的屋子裏。這時我有些慶幸，還好這是那種老式木門，不然走廊里空蕩蕩的，躲都沒地方躲。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門開的聲音，我和鄭欣緊緊貼在一起，屏住呼吸，心跳的飛快。
“有人嗎？”王秀喊了幾聲沒人回答，然後響了了關門的聲音。
為了避免意外，我又等了兩分鐘，這時我感覺到鄭欣在推我。我低頭看着她，因為距離太緊，我和她不得不側着頭，不然就親到一起了。
她臉色微紅：“那個……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拿開？”
“啊？”我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捏了捏，軟軟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瞬間反應過來，將手從鄭欣胸前拿開：“剛剛太緊張了，所以……”
“你不用解釋。”她咬着下唇：“我們還繼續觀察嗎？”.
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不了，我想她已經警覺了，再觀察也發現不了什麼，這樣，我們先回警局，將這件事報告給孫隊，問問他怎麼辦？”
“嗯。”鄭欣低着頭，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回道。
走出旅館，鄭欣的臉還是有些微紅，我給老闆留了電話，告訴他如果王秀有什麼異常情況就告訴我。
老闆點頭哈腰，小心翼翼的問道：“警官，那個女人是不是犯什麼事了？我這裏可是正規的地方，絕對不會窩藏罪犯。”
他說的正義凜然，如果不是旁邊還站着幾個小姐我就信了：“行了，這件事不歸我管，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趁早將這些姑娘送回家去。”
“哎，好好好。”老闆滿口答應下來，至於他會不會聽我的，那就不知道了。
回到車裏拿出手機，上面顯示十幾個未接來電，是我的一個同事，名叫吳猛，在負責另一個案子。我們平時交集很少，最多也就一起吃吃飯，很好奇他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於是給他回撥過去。
電話剛接通，裏面就傳出吳猛特有的大嗓門：“哎呦，陳大警官，你總算接電話了，在不接我就要報警了。”
“別貧，有事說事。”我沒好氣的斥了他一句。
“陳威，出事了。”他語氣變得很嚴肅，受他影響我也繃緊了身子：“怎麼了，說吧。”
“劉成死了。”吳猛的語氣很沉重，這已經是這個案子裏死的第三個人了：“剛剛接到市民報案，在千江河岸發現劉成的屍體，法醫和技術科的人正在趕過去，如果你有時間，最好也來一下。”
我知道事關重大，立刻答應：“好，我們馬上就到。”
路上，我板著臉一言不發，鄭欣坐在副駕駛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一路無話，我們到達千江岸邊已經是晚上七點，現場拉着黃色的警戒線，燈火通明，一群熟悉的人正在進進出出。
我在人群中找到了吳猛，他很好辨認，高大威猛，國字臉，眉毛很重。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老吳，什麼情況？”
吳猛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在警校的同學，他這個人很夠義氣，也很能打，格鬥賽每次都是第一。不過他這個人的缺點也很明顯，脾氣太過暴躁，有幾次將嫌疑犯打個半死，差點被開除，不過這麼多年了，他也總算變得沉穩許多。
據我所知他最近在追查一起貪官走私案，按理說我們的案件根本沒有交集，怎麼會是他第一個發現劉成的屍體。
從吳猛的口中我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在一個線人的口中得知劉成涉及到了一起貪污受賄案，吳猛正準備調查，就接到了報案，在千江岸邊發現了劉成的屍體。
從劉丹口中得知，劉成也涉及到一起命案，於是這才聯繫到我。至於劉成的死因和死亡時辰，現在技術科正在確認，有消息了會通知我。
聽到這裏，我覺得有必要將劉成襲擊我的事情告訴吳猛，他聽后眼睛都紅了，說如果劉成沒死，一定要揍他一頓，竟然敢襲警。
對此我只是哈哈一笑揭過去，劉成已經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他這些話被孫隊聽到，估計又是一頓批評教育。
聊了一會兒劉丹從裏面走出來讓我進去，我喊了聲鄭欣，這個丫頭自從被我襲胸就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陰影了。
“哦，來了。”她嚇了一跳，從人群中擠過來。
劉丹看看我，又看看鄭欣：“你們之間……”
“沒事！”
“沒事！”
我和鄭欣異口同聲，將劉丹嚇了一跳：“沒有就沒有，這麼激動幹什麼？”
我有些尷尬，看了眼鄭欣，恰好她也在看我，立刻逃也似地錯開目光。
進去后，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劉成，他穿着西裝，和上午我看到的那套相同，我判斷應該是我們離開后他就遇害了。
劉丹的話也證明了我的觀點，劉成的死亡時間是在上午的十點左右，死亡原因是窒息，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右手被砍了下去，血在岸邊匯成一灘。
劉成的頸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兇器是一根鐵絲，就扔在死者的身邊。
我見鄭欣的臉色很不好，於是讓她去將案情整理一下，彙報給孫隊。
“我沒事。”她剛說完就忍不住乾嘔，這時吳猛也開口了：“妹子，回去吧，我們陳隊可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鄭欣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什麼也沒說就跑開了，吳猛走到我身邊：“這個妹子不錯，是你的菜。”
說完他才發現劉丹，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劉丹一雙美目正瞪着他，吳猛哈哈一笑：“嫂子也在啊，我剛剛開玩笑呢。”
“誰是你嫂子。”劉丹唾了一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吳猛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艷福不淺啊。”
“去。”我給了他一拳：“你是不是還想被劉丹揍一頓。”
吳猛聽后打了個冷顫：“還是別了。”
鬧歸鬧，我可沒忘了案情，看着躺在地上的劉成，我陷入了深思。之前我還懷疑是劉成殺了張成才，現在劉成也死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