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就他媽沒有特例
第四章就他媽沒有特例
一個月後,西北軍區司令部的高級會議室里,許海川正在彙報“狩獵者”特殊作戰部隊的組建計劃,聽得幾個老傢伙們頻頻點頭,不住地稱讚其是將門虎子。
對此,許海川的親爹,西北軍區副總司令許春安卻置若罔聞,倆眼聚精會神地盯着放在他桌前的預選名單。
正當許海川講到最慷慨激昂部分的時候,許春安大手一揮叫其停止,直截了當地問詢道:“名單上這個叫耿余的兵是怎麼回事?一點兒軍事基礎都沒有就直接招到了你的麾下?”
許海川深知許春安的脾氣,那絕對是個雞蛋裏挑骨頭的老古董,趕忙解釋道:“這個兵是我特招”
“啪”的一聲爆響,許春安吹鬍子瞪眼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嚴肅地說道:“開什麼玩笑,上級領導三令五申不允許搞特例!你小子給我帶頭搞事是不是?”
這下妥了,許海川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總不能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說出耿余的身世吧,當真是悔不當初沒有先給許春安打聲招呼。
這會兒被訓得連個屁也不敢放,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接着,許春安親自從助理的手中拿過一支筆,在耿余的名字上打了個橫杠,然後把名單推到了許海川的面前,冷聲說道:“咱們西北軍區就他媽沒有特例這一說,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準有,若是你非招他不可,那就讓他憑實力通過考核!”
眾人聞言,心裏一陣哆嗦,紛紛納悶起來,這許副總司令今天這是怎麼了?按說沒必要因為一個兵較真吧,畢竟兩者之間在級別上那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許春生不悅地從口中又蹦出來兩個字:“散會!”
之後便徑直出了會議室,幾個老領導一看這場面,紛紛過來拍了拍許海川的肩膀安慰道:“小許啊,你爹就那脾氣,別太較真了。”
許海川看着眾人一個一個出了會議室,心裏這個不是滋味,特意回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把耿余的檔案資料給調了出來,拿着就又去找許春生了。
可沒成想,助理為難勸阻道:“許副總司令有令,在狩獵者特殊作戰部隊考核結束以前,拒絕接見你。”
許海川一聽,鼻子都氣歪了,站在許春安辦公室的門口就嚷嚷了起來:“耿余這小子是我老連長耿佳的兒子,也是你老戰友的親孫子!我說的是誰,你心裏有數!論素質他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尖兵差,他缺乏的只是系統的訓練,假以時日.”
可任憑許海川如何滔滔不絕地狂噴口水,辦公室里也就只來了一聲粗口:“滾蛋!”
這下許海川是真不敢嗆聲了,抓耳撓腮地走了。
吃了個閉門羹的他,深深地為耿余擔心了起來,考核中的大部分項目他倒是不怕,畢竟耿余是耿老爺子一手調教出來的,而且還親自見識過這小子的本事。
可關鍵是,射擊和心理這兩項!
他總不能指望着從小摸雙管獵槍長大的耿余會打狙擊槍吧?
另外心理考核的那一關也是尤其的難過,其中還包括了模擬戰俘審訊項目,姑且不說耿余是否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就說他原來帶過的幾個鐵杆戰士,想過這一關也得掉層皮啊!
越想越頭疼的許海川,愁得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煙,總不能費了登天的勁把人給從耿老漢手裏給挖了過來,然後就安排一個普通的連隊混幾年日子吧
正想着,“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許海川沒好氣地喊了一聲:“進,門沒鎖!”
“吱呀”一聲門開,劉偉捏着鼻子走了進來:“我聽說了,怎麼你家老爺子又拿你開刀了?”
許海川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翻了個白眼不滿地說道:“拿我開刀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你別耽誤人家孩子的前途啊!這可倒好,讓一個一點兒軍事素質都沒有的新兵,去參加狩獵者的選拔考核,你說說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裏推呢么!”
劉偉“撲哧”一聲,沒憋住給樂了出來:“哈哈,那這小子豈不是要倒霉啊。”
許海川先是嘆了口氣表示認同,又突然猛地一拍大腿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去找耿余單獨聊聊,先給打個預防針吧!”
下午三點整,在611團新兵營駐地的靶場上,耿余端着九五式衝鋒步槍,對着二十米開外的固定靶位就是一頓瘋狂的射擊。
“突突突,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用盡,正要換彈夾時,教官黑着臉在他耳邊喝了一聲:“停!落槍!”
這把耿余嚇得一個機靈,不知所措地把槍落下,眼神里有點慌張:“教官,怎.怎麼了?”
“你當這是拍電影呢?還一頓突突,你得瞄準吶!你連瞄都不瞄,也不看一眼準星,那不是瞎打呢嗎?”教官背手訓斥道。
耿余有點兒尷尬地撓撓了頭皮,喃喃嘀咕了一句什麼。
教官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最煩的就是這種狗屁不懂,還不服不忿的新兵蛋子,倆眼珠子瞪得溜圓,大聲嚷嚷道:“你說什麼?給我大聲的說一遍!別娘們唧唧的!”
“是!”耿余挺指腰桿原地打了個立正,朗聲說道:“報告教官,我剛才說以前在山裏跟我爺爺打獵,我都是這麼開槍的!”
教官聽了對此嗤之以鼻,一臉嘲諷地說道:“那請你告訴我,你和你爺爺打着過獵物嗎?你們打的那是瞎槍!”
其他新兵們一聽,紛紛笑出聲來,玩味地看着耿余,這讓耿余感受到了深深的諷刺。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教官,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說,但是你別拿我爺爺說事,這是最起碼的禮貌,難道你不懂嗎?”
耿余的這話一出口,整個靶場炸開了鍋,新兵們和其他幾個教官紛紛圍了過來。
要知道自打611團成立以來,還沒有哪一個兵在新兵營集訓的時候敢跟教官如此針尖對麥芒的說話,可他耿余偏偏就敢!
他也並不是沒把教官放在眼裏,而是這份勇敢來自於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