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信號
耿文生與任和在包間裏密談,耿文生想摸清任和來到隨陽市的用意,而任和對他卻是要有所保留,因為耿文生與他並沒有什麼交情,而且也不知他與關曉凡之間的關係,貿然和他講一些事情,恐怕是有所不妥。
然而此時的耿文生也是聰明絕頂之人,他對任和的到來非常敏感,任和是省紀委副書記,秘密到此必然是有着目的的,至於是什麼目的雖然他不知道,但是他猜想以任和的省紀委副書記身份,針對的對象肯定不是一般的幹部,而應當是他這樣級別的幹部才行,這當然要讓他感到警惕了。
任和看着耿文生與他極力套近乎,心裏面也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利用耿文生來掌握一些情況,關曉凡讓他過來,除了讓他了解隨陽市扶貧工作情況外,還有着另一項秘密的任務。
現在他能不能利用耿文生來完成這個秘密任務,他心裏頭有些沒底,不過他看到耿文生是聰明之人,如果他稍微向耿文生透露一些情況,或許耿文生就會願意配合他做出一些事情。
任和想了一會兒,便還是在扶貧工作上做文章,耿文生聽到后,越聽越覺得裏面有內幕,因為他覺得一個扶貧工作不值得任和來到這裏,背後是不是有着什麼名堂。
“耿書記,省委關書記對扶貧工作非常重視,因為抓好扶貧工作是我們走向全面小康的必由之路,但是現在的一些扶貧工作存在着形式主義情況,中央和省委高度重視,可是一到了基層,便是會出現一些走樣的情況,形式主義猖獗,一些扶貧好政策到了下面便是讓一些不法分子給破壞了,耿書記你也了解這個情況吧?”過了一會兒,任和便和耿文生說起了這個問題。
耿文生一聽,便是點頭微笑道:“政策一執行出現一些走樣,在所難免,關鍵是只不擾亂大局就可以,我們隨陽市的扶貧工作,總體上來講還是不錯的。”
耿文生此話一出,任和便看向他道:“剛才耿書記還說扶貧工作不是自己分管的,不了解情況,現在怎麼又說總體上不錯啊?”
耿文生聽到這話,尷尬地一笑道:“我也是聽說嘛,再者現在我是市委書記,是扶貧工作的第一責任人,我多少還是要了解一些情況的,任書記有什麼指示請儘管講,我堅決服從省委的指示。”
看到耿文生如此講,任和突然嚴肅地對他說道:“耿書記,不客氣地說,你們隨陽市的扶貧工作是存在着嚴重的問題的,工作作風不紮實,存在弄虛作假的行為,我這次是奉關書記之命過來了解情況的,本不想打擾你們地方政府的,可是最後還是讓你們給發現了,所以我現在也只好實話跟你講,省委關書記非常重視扶貧工作,扶貧工作做的好壞,可是關繫着全省的工作大局,也是檢驗一個幹部工作好壞的標準,你們市可不能忽視這個問題啊。”
任和把這話一講,耿文生便是感到心裏一驚,他沒想到任和是奉關曉凡之命才來到這裏的,如此說來,任和必然是帶着秘密任務來的,難道說省委對他耿文生非常不信任,專門派任和來摸情況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該如何應對?是否認有這些情況,還是實事求是地與任和談好這個事情?
耿文生是聰明絕頂之人,所以他聽到這個話之後,先是非常肅然的樣子,然後便是說道:“任書記,市委的工作沒有做好,我作為市委書記肯定要負很大責任,只是我剛剛上任,好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理順,這需要給我一定的時間,回去請任書記在關書記面前幫我解釋一下這個事情,等我摸清情況,抓好這項工作之後,再向省委作出專題彙報。”
聽到耿文生這般講,任和看他一眼道:“那麼之前的工作要由誰來負責呢?之前耿書記你可是市長啊。”
任和此話一出,耿文生便是感到壓力山大了,任和這樣講是不是要擺明要定他的責任?
“任書記,之前的事情我剛才已經說了,主要是原來王柱書記來做這件事,我作為市長主要工作不在這裏,所以這個事情我不能說是王柱書記的責任,但是我確實沒有去分管這項工作。”耿文生急忙解釋道。
一聽到他這般講,任和當即說道:“王柱書記現在是省委常委了,耿書記你覺得責任是在他嗎?”
這話講的有些讓耿文生心驚肉跑,耿文生連忙說道:“任書記,我絕沒有這樣講的意思,我只不過是在說明一個事實,其他也沒有什麼意思。”
任和頓時冷笑道:“耿書記,我們黨有一個良好的傳統就是不唯書,不唯上,只唯實,實事求是,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沒有必要為尊者諱。”
話說到這兒,耿文生心裏頭一振,心想這是什麼意思?任和一個省紀委副書記居然敢對王柱這樣的省委常委評頭論足?這傳遞的是一個什麼信號?
耿文生不由地開始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可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任何來自上面的政治信號,他都會認真地加以捕捉,然後進行分析加以利用,現在任和這麼對他講,是不是一個政治信號?
要說他與王柱之間的關係,雖然說不差,但是也是不怎麼好,一二把手之間嘛,難免會磕磕碰碰的,不可能關係處的那麼好,因而如果說他與王柱有着什麼樣的私人關係肯定是談不上,如果任和在傳達出什麼政治信號,他是不會站在王柱一邊的,他要與省委保持一致啊。
“任書記,我這人一向是實事求是的,我從來不會隱瞞什麼問題,這是我的一個基本原則,扶貧工作原來是王柱主抓,如果說有什麼責任,王柱書記肯定是有着一定的責任的,但是這個責任不是我所能認定的,因而我才會說我沒有這種意思,這個請任書記你明茶。”耿文生向任和作了一個婉轉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