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流螢夜虎、美少女師伯
這麼說來,我面前的這個邋遢老道,他居然能夠這樣的輕易的把周堯德給幹掉。那麼說明他的修為絲毫不弱於凌霄子,甚至比凌霄子還要更高!
這個猥瑣的傢伙,居然是一個絕世高手!
我在心裏面不斷的思考着主意,不知道這個時候,這老道來到這裏究竟是好意還是歹意!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那道小小的黑影,發出了“錚”的一聲悠長的琴弦聲,從遠方的天際飛了回來。
然後就見,他毫無徵兆的停在了半空之中,就懸停在這個老道的面前。
我清楚的看見這個小小的東西,居然是一隻正在空中振翅飛翔的蜜蜂!
這隻蜜蜂大概有花生米大小,渾身上下都是一片漆黑的顏色,在黑色的中間,彷彿還泛着鐵一樣的金屬光澤。
只見他的身上見稜見角,就像是用鋼板焊成的一件工藝品,然後又縮小了無數倍一樣,
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奇怪的蜜蜂!
當我看到這裏的時候,在我的心裏,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人!
長白三仙中的白雲嶺曾經給我講過,他當年在揚州城碰到了瘦西湖的湖神祭。結果那個湖神卻是由“揚州十日”被殺的數十萬冤魂,凝聚而成的妖魔。
當時就有一個駝背的老道人,從他背上的駝峰裏面飛出了一道黑光,瞬間斬殺了那個氣焰滔天的妖物!
難道說,白雲嶺所說的那個清朝順治年間的高人“藏鋒道人”就是他?
我一念之間想到這裏,立刻向著這個老道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不是藏鋒真人當面,小子葉知寒有禮!”我忙不迭的說道。
我心裏想的是:“萬一要是他呢?要真是這個藏鋒道人,不管怎麼說還有白雲嶺的面子在,總算是好說話一些。”
“真人個屁!”等我施完了禮,只見那老道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是藏鋒道人,是你爸葉鳶的大師兄,叫師伯!”
“什麼?”他的一句話,可真是把我驚的外焦里嫩!
原來我爸真的是神機樓的弟子,而且好像還不是什麼外門弟子。這個藏鋒道人、神機樓的大師兄,他竟然是我父親的師兄弟!
“小侄葉知寒,拜見大師伯!”還沒容得我多想,我已經下意識做出了反應。對待這樣的老派人物,可絕不能失了禮數!
所以我忙不迭的,立刻就是大禮參拜!
“行了!起來吧!”只見藏鋒道人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在我胳膊的肌肉上捏了捏,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這小子,可真特么能惹禍…”只見他搖着頭,嘆了口氣說道。
“我從小就沒見過親爹,野生野長沒受過管教。”我聽到這個藏鋒師伯這麼一說,就知道準是我今天的行動,把他給招惹過來的。於是趕忙拿出親情牌來解釋:
“直到現在,我對我父親的事還是一頭霧水。今天師伯您來了,正好給我講講,到底我父親是怎麼回事兒?我身上的眼睛什麼的,又是從何而來?”
“行!我原原本本的跟你說!”這個藏鋒道人看起來是個很爽快的性子。他似乎也沒有什麼責備我的意思。
只見他向著遠方的天空看了看,然後皺了皺眉。
“咱們先等一會,你的師伯們都來了。”
“什麼!”這一下子我好險沒驚叫出來,“師伯,還們?”那是不是說,整個神機樓,今天全都來了?
就因為我在這裏誘殺了凌霄子,這十二奇門之一,整個江湖武力的三分之一,全都在向這裏匯聚?
我心裏崩潰的想道:我這是…惹了多大的禍啊!
就在這時,只見在遠方的冰面上,有一座雪爬犁正在慢慢的向這邊駛來。
所謂雪爬犁,就是過去冬天東北用來出行的交通工具,其實就是雪橇。
當然,很多雪爬犁原本就是大馬車。只要在冬天卸下軲轆安上滑軌,還是一樣的車馬,就變成了雪爬犁。
這樣的交通工具,最善於在平坦的雪原上和冰河上走行。說實話,現在交公路交通非常發達,我倒是有些年頭沒看見這雪爬犁了。
等到這雪爬犁走近了一點的時候,我才感覺出不對勁。
只見那前面拉車的,既不是馬也不是騾子,居然是一個人!
只見車前面,居然是一個光着脊樑的赤膊大漢。原本應該套在馬身上的挽具,現在就套在他的肩頭。
這個體壯如牛的大漢,正拉着這個雪爬犁,在冰面上飛跑!
等到再離得近一些,我的心裏又更加的驚詫了起來!
只見這個大漢身高大概有兩米,長得更是粗壯結實無比。他分明就是有着一個職業男籃的身高,還有着拳擊手一般壯碩的身體。
最為神奇的是,這傢伙,居然是半個人!
從他的身上,從右肩開始一直到右腿,居然就像是被一把巨斧從中間劈掉了一樣!
他的整個右胳膊右腿、連着半片身子全都沒了,居然全都是用黝黑的鋼鐵鑄成的!
誰能夠在這樣的重傷之下,還能活下來?而且在安上了假肢以後,還能拉着雪爬犁,在冰上健步如飛的奔行?
我看着面前的這個怪人,只覺得自己的腦筋越來越不夠用,整個人都要呆住了!
嘩!的一聲,雪爬犁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停住。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那上面還坐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極美的少女。
在雪爬犁上面鋪着厚厚的墊子,一層一層的全是漆黑油亮的貂皮。
在爬犁的中間,放着一個紅泥小火爐,上面坐着一個紫砂鍋。此刻通紅的火焰正舔着鍋底,鍋子裏發出了咕嚕咕嚕的沸騰聲響。
在這個火爐的後面,坐着一個身披黑色貂裘的少女。
只見她的面目大概是十六七歲的樣子,臉蛋兒長得嬌艷無比,臉頰上還被這清冷的天氣,凍出了一抹嬌紅。
這個少女的眼睛靈動優美,眼睫毛極長。只見她忽閃着眼睛瞟了我一眼,然後只顧着把自己兩隻白皙的小手,放在火爐的旁邊暖着。
“大師兄來了…”這姑娘一說話,語聲也是輕柔緩慢,就像是檐前小燕的呢喃。
“老三,你離得最遠,倒是來得最快!”只見那個猥瑣老道藏鋒道人,已經是笑得滿臉都是褶子。一邊說話,他的一雙賊眼就老是有意無意的,瞟向了那個火爐上的紫砂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