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效忠與語言
“老闆，這個穴居人絕對是穴居人當中的大人物！”半身人將一隻穴居人踩在腳下，向格林邀功道，“它之前使用的是所有穴居人中最好的武器，身上還帶着項鏈，說不定他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
“嗯，很好。”格林觀察着眼前的這隻穴居人。
比起剛才格林抓到的那一隻，這隻穴居人看起來要稍微強壯一些，棕褐色的皮膚上有一些淡淡的紅色紋路，背上還長着一些短短的小刺。不過比起穴居人的戰鬥力，格林更看重他們的智商——畢竟以穴居人那豆芽菜般的胳膊，就算再怎麼強壯也強壯不到哪兒去。
比起格林剛剛抓捕的那隻穴居人，這隻穴居人看起來要老實得多，至少他沒有像剛才那隻哥布林那樣不斷地掙扎和反抗，而是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一副“隨你折騰，我不反抗”的態度。
這一次，格林並沒有急着將其轉化為魔族，而是準備先和它聊聊。
“嘿~夥計，我們來聊一會兒吧。”格林站在穴居人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的這隻穴居人。
穴居人躺在地上，裝屍體中。
“我問你話呢！”格林用力地一腳踩在穴居人的身上。
“嘎！噶！”
（疼……疼……）
格林：“現在，我問你問題，你回答。聽到了嗎？”
“嘎！噶！”
（疼……疼……）
格林鬆開了腳：“你們這些傢伙難道沒有智慧嗎？一個只知道‘吃’，一個只知道‘疼’，就不能說點其他的嗎？”
“嘎！噶！”
（疼……疼……）
格林看了一眼另外一隻已經被自己轉化為魔族的棕色穴居人：“你除了知道‘吃’以外，還知道其他的嗎？如果你們只知道‘吃’和‘疼’，你們可就死定了。”
棕色穴居人：“噶！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疼……危險……食物……吃。）
看着突然說出好幾個詞的穴居人，格林終於鬆了口氣：“原來不傻啊。”
棕色穴居人：“嘎嘎嘎！”
格林：“你願意成為我的手下嗎？”
棕色穴居人：“嘎嘎嘎噶！”
（吃……）
格林：“嗯……吃？我是問你，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手下，並效忠於我嗎？”
棕色穴居人：“嘎嘎嘎噶！”
（吃……）
“你們願意效忠於我嗎？”格林盯着眼前的穴居人再次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棕色穴居人：“嘎嘎！”
格林感到有些為難：“效忠，效忠，你們能明白嗎？就是以後你們聽我的話，為我幹活，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穴居人不斷地嚷嚷着，神情看起來非常慌張，似乎很擔心格林一刀將自己給宰了。
格林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看向一旁的半身人：“穴居人的智商連狗頭人都不如？”
“哦~老闆，您也太抬舉穴居人了。狗頭人雖然蠢了點，但是狗頭人當中至少還有誕生施法者，但是穴居人……”半身人頓了頓，“從來沒聽說穴居人當中有誕生過施法者。”
“嗯……”格林看向穴居人的眼神有些微妙，“這樣啊……”
如果穴居人的智商稍微高一點，或許還可以通過魔族穴居人來控制普通穴居人，從而組建起一支由穴居人組成的地下作戰部隊，彌補魔族地道戰方面的弱勢。但是如果穴居人的智慧連莫娜都不如……那格林可就要好好地斟酌斟酌自己的招募計劃了。
格林看向哥布林的眼神有些不善。雖然沒有語言，然而通過精神感應，穴居人們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格林的“惡意”。
看到格林的眼神，棕色皮膚的穴居人慌了。強烈的求生欲使得其不斷地嚷嚷着：“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噶！嘎嘎嘎嘎！”
（危險……食物……吃……食物……危險……吃……食物……效忠！）
格林：！！！
“你剛剛說什麼？”格林驚訝地看着眼前的穴居人。
棕色穴居人：“嘎嘎嘎！噶！嘎嘎嘎嘎！嘎嘎嘎！噶！嘎嘎嘎嘎！”
（食物……效忠！食物……效忠！）
“嗯……不錯。”格林微微鬆了口氣，“看來並非無藥可救。”
在得到格林的肯定后，棕色穴居人感到十分激動，不斷地發出“嘎嘎嘎”的聲音。
“那麼你呢？”格林看向另外一隻身上有着紅色紋路的穴居人，“你願意效忠於我嗎？”
紅紋穴居人：“嘎嘎！嘎嘎！”
穴居人“嘎嘎”地叫着，但是能夠表達的意思來來去去仍然就那麼四個：疼、危險、食物、吃。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格林看了一眼已經宣誓效忠的棕色穴居人，又看了看眼前這隻明顯要強壯一些的身上有着一些暗紅色紋路的穴居人。
格林能夠感受到紅色穴居人的恐懼，在這種情況下，按理說它應該會很樂意屈服才對，但是從對方身上傳達過來的意思卻只有那最基礎的四個：疼、危險、食物、吃。似乎穴居人們的語言就只有這四個。
“因為沒有轉換為魔族的緣故？”猶豫了一會兒，格林向紅紋穴居人注入混沌魔力，將其也同樣改造成了魔族。
對於一般的人類而言，“魔族轉化”並不能增加“智慧”，過渡的改造甚至有可能導致目標徹底喪失理性，變成魔物。但是對於對於那些智慧原本只有“草履蟲”級別的生物，“魔族轉化”帶來的全方面強化，確實有可能讓它們變得“稍微”聰明一點——頂多也就是從草履蟲進化成莫娜的程度。
混沌魔力注入，穴居人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身上的那些紅色紋路變得更加鮮艷，皮膚下的肌肉也變得更加結實。
“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手下，並效忠於我？”格林向紅色的穴居人詢問道。
紅色穴居人：“噶！嘎嘎嘎！”
紅色穴居人滿臉畏懼地趴在地上，發出嘎嘎的聲音，傳達過來的情緒只有恐懼，但是卻死活不肯效忠。
格林思索了一會兒，轉頭對一旁的棕色穴居人命令道：“告訴它，讓它效忠於我。”
棕色穴居人：“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棕色穴居人嘎嘎嘎地和紅色穴居人交流了起來。兩隻穴居人不斷嘎嘎嘎地叫着，半天都沒能完成交流。
格林在一旁傾聽着兩隻穴居人的交流，發現穴居人的語言確實只有四個發音：疼、危險、食物、吃。
雖然只有四個發音，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卻並不少。例如：“疼”除了表示疼痛和痛苦外，同時還有着求饒、屈服、防禦、受傷和死亡等意思；“危險”表示恐懼、逃跑、離開等意思；“食物”表示前進、進攻、求偶、過來等意思；“吃”除了表示食物外，同時還有着快樂、喜悅、睡覺、休息、跟隨之類的意思。
總體上，穴居人的語言只有表達“情緒”以及表達“行動”兩種，甚至連表示“自我”的概念都不具備。像“效忠”這種過於複雜的詞彙在穴居人的意識當中自然也是不存在的，他們壓根就沒有這個意識，這就使得它們很難理解格林所說的話——即使格林已經通過精神聯繫直接將意志傳遞到了它們的腦袋裏，他們也仍然不能理解格林所說的“效忠”，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將其理解為“疼+食物+吃”。
穴居人們對於格林的話，理解起來產生了極大的偏差，當他們想要表達的時候，那個偏差就更大了。穴居人想要表達“效忠”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棕色的穴居人能夠在意識當中產生“效忠”這個概念，完全是在生與死的極端壓迫下才產生的突然變異，但是那隻紅色的穴居人卻並不能理解“效忠”這一概念，即使在同伴的解釋下也仍然無法理解。
“這些穴居人，想要利用起來恐怕會很難啊。”格林忍不住嘆了口氣，“感覺莫娜都比它們聰明。”
至少莫娜並沒有固定思維，能夠輕而易舉地接受並理解格林的話；而這些穴居人因受到固有知識的影響，對於那些無法理解的東西，接受起來則要比莫娜慢得多。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穴居人的語言簡陋，但確實具備接受新鮮事務的“學習”能力，因此在經過棕色穴居人的教導后，那名紅紋穴居人也慢慢地理解了什麼是“效忠”。
“嘎嘎嘎！噶！嘎嘎嘎嘎！”紅色的穴居人跪在格林面前，表示“效忠”。
語言還是那種語言，表達方式簡陋得讓人感到可悲，但是從精神聯繫當中確實傳遞出了“效忠”的那種意念——畏懼、服從、愉悅、聽話就有飯吃的那種感覺。
看着跪在地上的穴居人，格林的心情有些複雜。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紅薯，而你叫地瓜。”格林分別給兩隻穴居人取了一個名字，“以後你們就暫時跟着我，我將教導你們一些最基本的知識。”
“呱恭咕……”
“咯咕呱……”
兩名穴居人以古怪的發音，試圖努力地試圖說出自己的名字。雖然發音很彆扭，但是他們卻非常開心。
“呱恭咕。”
“咯咕呱。”
“呱恭咕。”
“咯咕呱。”
……
兩名穴居人高興地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聽到兩名穴居人那古怪的發音，格林忍不住眼角微微一抽。格林懷疑自己收下這兩個穴居人也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