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贈符
路逸飛的話讓那個中年道士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柳若水身旁的司光然這個時候上前一步,看着路逸飛,眼中帶着幾分警告:“你憑什麼說這道符是假的,剛剛仙師的手段,你難道沒有見到嗎?”
柳若水目光落在路逸飛的身上,眼波流轉,此刻沒有說話,也在等着路逸飛的回話。
“所謂符籙,本應是以硃砂配以精神與靈氣,書寫於符紙之上,以符紙作為媒介,從而形成一個小型法陣,讓靈氣產生不同的妙用,而那張符籙,符紙看上去光潔無比,但是這種符紙上根本就無法聚集靈氣,況且那到符上所畫符籙,簡直就是狗屁不通。”路逸飛侃侃而談,而他所說的話落在旁人耳中,頓時引來一陣陣的嗤笑聲。
“那個小子在說什麼?靈氣?”人群中,有人看着路逸飛,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傻逼。
“這小子八成是看小說看多了吧,這還有什麼空氣中的靈氣,他不會是想要修仙吧?哈哈。”另一人隨聲附和,說了兩句,忍不住笑出了聲。
偏偏路逸飛一臉淡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面色毫無波動。
只是聽到周圍人的各種笑聲,路逸飛心中卻是忍不住微微一嘆。
這些愚昧的人,根本不明白靈氣的妙用所在。
“噢?看來這位小友還有點研究啊,不過你說什麼靈氣,我作為武當弟子,都未曾聽聞過,你在這裏這般胡言亂語,不知道師承何方?”那個中年道士看着路逸飛,忍不住出言譏諷。
武當一脈自數百年前便聞名於世,相比之下,這個中年道士在眾人眼中顯然是要比路逸飛這麼一個小毛孩兒能夠服人的多了。
“師承仙武門。”路逸飛的話剛剛說完,旁邊人已經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拍攝攝了。
“仙武門?哈哈,看來這個人確實是個神經病。”一旁已經有人失聲笑了出來。
“哪裏來的精神病,有病回家去治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司光然看着路逸飛,一臉鄙夷,然後轉而看着柳若水,柔聲道:“若水,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況且我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次仙師,萬一無意錯過,那對你爺爺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無論怎麼樣,都要試一試的。”
柳若水明眸皓齒,本想將銀行卡遞給那個中年道士。
一千萬對柳家不算大錢,只要能夠將自己的爺爺治好,柳若水願意出這筆錢。
然而就在柳若水將手中的銀行卡快要遞給中年道士的時候,那邊的路逸飛卻是往前走了幾步,單手搭在柳若水的手上,攔了下來。
“你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那個中年道士眼看着就要拿到了錢,臉色猛地一變,惡狠狠的看着路逸飛。
柳若水也是微微皺眉,看着路逸飛,有些不解。
“這道符籙非但不能夠救人,如若使用不當,恐怕會傷人肺腑。”路逸飛眼神深沉,看了眼那個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聞言手臂微微一顫,臉上神情變得有些難看:“你在這裏胡言亂語的什麼東西!”
“哪裏來的臭小子,滾開!”司光然這個時候也是臉色微變,就要上前,將路逸飛給推到一旁。
“住手!”一直沒有說話的柳若水黛眉微皺,看了眼司光然,冷哼一聲。
司光然微微一怔:“若水,這個小子來路不正,不能夠聽他胡言亂語,而且我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幫你爺爺找治病之法嗎?現在不要理他了,我們得快點拿着這個符回去治你爺爺才是真的!”
柳若水卻是沒有去看司光然,而是轉眼看向路逸飛,問道:“為什麼說這張符非但不能夠救人,還會傷人肺腑?”
柳若水不在意這一千萬,但是她卻很在意自家爺爺的身體,如果不是路逸飛這句話,柳若水即便是被騙也會花錢買下這張符籙。
路逸飛此刻緩緩說道:“這張符籙上所書之顏料,並非硃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上面應該是丹頂紅花的藥粉所碾碎之後製成的葯汁,這種葯汁所書之文字,邊緣位置會有一圈淡淡的粉紅色,這種粉紅色就因為丹頂紅花藥汁所特有的那種性質所決定的。”
“丹頂紅花生來就有劇毒,而且滲透性極強,會從表層皮膚滲入體內,進而毒害五臟六腑。”
路逸飛說完話,柳若水微微一愣,看向道士手中的那張符籙,果然發現了符籙上的那些紅字旁邊擴散着一圈淡淡的粉紅色。
“你這個小子,在胡說什麼!你懂個什麼東西!”
中年道士臉色猛然一沉。
“我胡沒胡說,你難道不知道嗎?”路逸飛微微搖頭。
原本他是不打算管這種事情,只是這個中年道士看上去就很倒人胃口,路逸飛不介意多說幾句話。
柳若水收回了手中的銀行卡,中年道士見狀怒目圓睜,看着路逸飛,怒喝一聲:“找死!”
說完話,他一把抓住那張符籙,就朝着路逸飛的腦袋上貼去。
路逸飛冷哼一聲,一個側身,然後伸出右腿,猛地踹向中年道士的左小腿膝蓋位置,讓他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略顯狼狽。
剛剛那個胖子見狀,也是臉色猛然一變,嚷嚷着就朝着路逸飛撲了過去。
“小心!”柳若水見狀,俏臉一白。
卻只見路逸飛輕描淡寫的再次一個閃躲,緊接着伸出右腿,這麼一絆,讓那個胖子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旁邊圍觀的人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有人喊着要報警,那個中年道士和胖子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眼路逸飛之後,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司光然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但是他很快深吸一口氣,朝着柳若水微微一笑:“若水,真的好險,我們差一點就被他們給騙了。”
然而柳若水壓根就沒有去看一眼司光然,而是走到路逸飛的跟前,柔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謝謝關心。”路逸飛點了點頭。
看着眼前柳若水眼神中的關切以及她眉角之間的淡淡憂愁,路逸飛猶豫稍許,便讓她等等。
隨後路逸飛跑到路旁的一個雜貨鋪內,買了黃紙,硃砂和毛筆,之後在店內的陰暗角落,一個人搗鼓着。
路逸飛提筆,沾染硃砂,閉目,屏氣凝神,睜眼,隨後在黃紙之上提筆而就。
沾染硃砂的筆鋒在黃紙之上,一蹴而就,筆走龍蛇之間,一個奇怪的符號顯露出紙上。
“幸好,雖然靈氣缺失,但是製作這種最為簡單的符籙,倒也只需要消耗些許精神。”
看着成功完成的一張符籙,路逸飛微微一笑,神情略顯疲倦。
他跑出店門,遞給柳若水。
“這是什麼?”柳若水一臉訝異的看着路逸飛地給自己的這張符籙。
筆鋒銳利,黃紙摸起來有些粗糙,就是最為廉價的那種紙張。
“這是以前別人給我的,叫‘清心符’,是以安養神元的符籙,只需要將他貼靠在你爺爺的額前便可,希望能夠幫你爺爺早日康復。”路逸飛衝著柳若水咧嘴一笑。
在柳若水微微發愣的時候,路逸飛朝着她擺了擺手,快步離開,而當柳若水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能夠見到路逸飛的影子?
“若水,這張符來路不正,況且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什麼治病的符籙,我看這個符肯定是假的,不能給你爺爺拿過去啊。”一旁的司光然這個時候狠聲說道。
“剛才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柳若水冷冷的說了一句,司光然面色尷尬。
“別跟着我了,我要回家。”
柳若水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符籙收到懷中。
司光然面色一沉,看着路逸飛離開的方向,狠狠的捏了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