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要麼抱要麼扛,自己選
安薰兒啞然,居然這麼快?
吳姐走的急,今天必須要搬走,可她一時半刻能搬去哪裏?
下午四點還跟黎瑞宏約好了晚上有應酬,安薰兒很頭疼,她真想跟吳姐理論兩句,可望着吳姐興奮的臉,又實在開不了口,吳姐都說了多收的房租可以退給她。
安薰兒很頭疼。
“安小妹,要不你跟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幫你收拾東西?”
“不用!”
花了一個小時收拾東西,整整三大箱子,安薰兒望着行李箱發愁。
電話響了。
安薰兒拿起手機一看,是厲佑銘。
這個災星,只要有他,准沒她的好。
“幹什麼?”接通了電話,安薰兒沒有好氣。
“出來!”
安薰兒:“……”
拿開電話看了看,的確是從手機里發出的聲音,但這句‘出來’……
跑出門,只見樓下吳姐正在沖她揮手,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門口。
安薰兒遲疑片刻,下了樓,院子門外停着一輛車,黑色的油漆在陽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光,她走出來時,邁巴赫的車窗慢慢滑了下來,厲佑銘那張討人厭的臉出現在那裏,手裏還拿着手機。
“你怎麼在這裏?”
“想找出你輕而易舉!”
“你跟蹤我?”安薰兒大怒。
“我沒那麼多閑功夫!”
安薰兒恍然大悟,“所以,吳姐的工作是……”
“我提供的!”厲佑銘承認的很乾脆。
果然!
安薰兒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往腦袋裏沖,失聲罵道:“厲佑銘,你到底在耍什麼陰謀?你有什麼都衝著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不不不,我不無辜,我相信厲總!”吳姐哼哧哼哧的跑出來,手裏還拖着安薰兒的行李箱,“安小妹,厲總是多大的老闆,怎麼會欺騙我這個小老百姓呢!是不是呀,厲總!”
厲佑銘面無表情,彷彿沒聽到吳姐的話,車子的後備箱自動打開。
吳姐很有眼力介,搬起行李箱就往裏面塞。
“吳姐,我自己會叫車!”安薰兒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叫什麼車啊,厲總也回雲市,順路!”
裝好行李后,吳姐自動消失了,臨走前還衝安薰兒擠了擠眼睛,笑的她心裏發涼。
“上車!”厲佑銘吩咐。
安薰兒像是紮根在了地上,氣呼呼的扭過頭,站着不動。
厲佑銘神色淡漠的掃了她一眼,發動了引擎,車輪動了。
安薰兒慌了。
“喂,我的東西還在你車上呢!”
厲佑銘踩上油門,速度加快。
安薰兒眼睛一瞪,也趕忙提升速度,緊跟着車子跑,大聲罵道:“渾蛋,你給我停車!我的東西!”
鄉下的路麵灰塵很多,稍微有點速度,便有細塵飛起,安薰兒一邊跑一邊吃灰塵,可她又不敢有絲毫放鬆,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追,心裏早把厲佑銘的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
厲佑銘揚着眉毛,望着後視鏡里安薰兒瘋狂奔跑的模樣,嘴角輕輕勾了起來。
對於不聽話的兔子,他有的是法子治她!
遺憾的是,目前來看,收效甚微!
有人朝安薰兒這邊看過來,指指點點。
大美女穿着裙子在豪車後面狂奔,這畫面實在養眼,更有好事者,拿起了手機拍照。
安薰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哦——”
一個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顆小石子,身體重心不穩,踉蹌了一下就往前面撲過去。
厲佑銘神色一緊,趕緊踩了剎車,但已經晚了,安薰兒摔倒在地上。
有人發出吁聲。
厲佑銘快步走過去,想說點什麼,終究沒能開口。
安薰兒爬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開始聲音很小,像是蚊吟,最後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委屈,長發擋住了她的臉,有水珠滴到黑色的瀝青路面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
厲佑銘看到,眉宇緊緊的蹙了起來。
大中午,路面很燙,單是站在這裏,就感覺到有熱氣往上升騰,包裹着小腿,燥熱難耐。
厲佑銘伸手過去,抓住了安薰兒的胳膊。
“放開我!”安薰兒打開他的手,不讓他碰。
“你想被烤熟嗎?”厲佑銘稍微一使勁,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安薰兒憤怒的攥着拳頭,撲天蓋地的往他身上砸,厲佑銘一一受着,反正捶的也不疼,如果不是看她在哭,此刻此刻他倒挺享受。
抱着她上車,替她系安全帶的時候,厲佑銘才發現安薰兒的胳膊和膝蓋都摔傷了,尤其是胳膊,靠近手腕的位置起了一大片紅痕,不時有殷紅的血絲滲出來,傷口上還有沙子灰塵一樣的髒東西。
心疼是什麼感覺?厲佑銘不知道,但此刻他就是難受。
手伸過去,她警覺的躲開了。
“疼嗎?”
“疼不疼,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重新發動車子,厲佑銘這一次沒有像剛才那樣慢悠悠的開車,而是把油門一腳踩到底,一股強大的推背感襲來,邁巴赫像支利箭一樣沖了出去。
安薰兒還在低聲啜泣着,也許是恨的,也許又是疼的。
厲佑銘把紙巾往她面前推了推,安薰兒也不領情。
到了醫院,厲佑銘打開副駕駛的門就要抱她,安薰兒還是不領情。
“要麼我抱着你上去,要麼我扛着你上去,自己選!”厲佑銘臉色沉了下來。
“我又沒殘,自己會走!”
“要麼抱,要麼扛!”厲佑銘還在堅持。
安薰兒真想甩給面前這個自大狂一個大嘴巴,霸道,自私,陰險,狠辣,無情,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但凡跟他稍微接觸久一點,她就能很快又找出他的一個缺點。
傳聞中的厲大總裁,她在他身上,從上到下找不出一個優點,此人該有多失敗!
最後,安薰兒被厲佑銘抱上了樓。
從下車的那刻起,她就整個人蜷縮在了厲佑銘的懷裏,扮起了鴕鳥。
眼不見為凈,眼不見為凈!
她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
女孩柔軟的髮絲就在臉旁,髮絲上還有清新的洗髮水香味,柔軟的身子像團棉花似的,又香又軟,厲佑銘笑了一聲,“你如果一直這樣,也少受那麼多罪!”
“厲佑銘,別給臉不要臉!”安薰兒揪着他的襯衫,惡狠狠的要脅。
厲佑銘出乎意料的好脾氣,這一次沒難為她,抱着她直接上樓。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離電梯最近的車子裏走出來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盯着上升的數字鍵沉默了好一會,才從車子裏抱出一束花,走過去摁了向上的箭頭。
電梯到了八樓,女人推開了某間病房的門。
孟悅怡正在無聊的打遊戲,看到女人高興的叫出來,“靜萱,你終於來陪我了!”
女人,也就是蘇靜萱,把懷裏的花放下,沉吟着說道:“悅怡,我剛才上樓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厲佑銘!”
“佑銘哥哥?他來看我了嗎?人在哪裏?我怎麼沒看到人?”孟悅怡興奮的聲音都拔高了兩度。
“也許……他不是來看你的呢?”
“我知道,美姨也在這裏住院,和我病房隔兩個房間!”
蘇靜萱搖了搖頭,表情嚴肅,“我看到厲佑銘抱着一個女人,兩人姿勢很親密!”
“什麼?”孟悅怡眼睛一瞪,差點從病牀上跳起來,“又是哪個賤人?還跑到醫院裏來了!”
“我一會幫你打聽一下,看看那個女人是誰!不過話說回來,悅怡,你真要加把勁了,以厲佑銘的花心程度,你天天在後面堵也不是事,你堵不完的。就我知道的跟他保持着暖昧關係的就有好幾個,還不說那些沒有爆光出來的。他連家裏的小保姆都不放過,這完全是沒把你放在眼裏!”
孟悅怡哼了一聲,“我有什麼辦法,佑銘哥哥對我一向不冷不熱,我什麼方法都試過了,總不能直接撲倒吧?”
“為什麼不能?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不撲,就有人替你撲,你就忍心看着他被別的女人撲倒?”
孟悅怡緊緊攥着拳頭,蘇靜萱說的她不是沒有想過,也不是沒有試過,可是佑銘哥哥根本不給她機會,一想到安薰兒那樣的女人都能爬上佑銘哥哥的牀,她心裏的怒火更盛。
不過這話她沒跟蘇靜萱說,她丟不起這個人!
“我先去打聽一下,等一會再來找你!”
——
安薰兒的傷並不嚴重,只是一些皮外傷,就是看着恐怖。
韋庭川幫忙處理的時候,安薰兒眥牙咧嘴的,不停喊疼,厲佑銘瞪着韋庭川,目光森冷的像是要剝他的皮。
韋庭川表示壓力很大,做心臟手術都沒這麼緊張過,脊背上全是汗。
好不容易上完藥包紮好,厲佑銘又堅持要做全身檢查。
“不需要,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安薰兒覺得自己只是擦傷,不肯。
韋庭川也覺得沒有必要,用的都是最好的葯,不出三天就會結痂。
但厲佑銘對這事很堅持,沒得商量,誰敢反對一個試試,反正韋庭川不敢。
“到底出什麼事了?這不像你!”
當護士扶着安薰兒去檢查時,韋庭川叫住了厲佑銘。
厲佑銘垂眸沉默,沒理。
“厲大老闆,提醒你一句,醫院可是我的地盤!”
厲佑銘還是沉默,但這次持續的時間不長。
“她前天晚上吐了!”
“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