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得好死
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一向高傲如孔雀的蘇靜萱此刻焉耷耷的,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抬個下巴都很吃力。臉色蒼白,沒有細膩的妝容修飾,顯得很憔悴。
“原來是你?”蘇靜萱冷笑出聲。
“很意外?”黎瑞宏走到蘇靜萱的面前站定,似乎嫌棄她身上的味道不好聞,皺着眉頭捂住了鼻子。
蘇靜萱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別說對方嫌棄她,就是她自己也嫌棄自個兒,現在是初秋季節,天氣還很熱,身上已經連續幾天沒洗澡,感覺都要餿了。
“你想怎麼樣?”
“蘇靜萱,我記得把人交給你的時候就說過,要好好照顧她,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結果倒好,你差點把她燒死,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蘇靜萱憤怒的掙紮起來,“那是她自己放的火!”
“那也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跟你又怎麼脫得了關係?”
“黎瑞宏,你講道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我答應你照顧她,可沒答應你當她的影子,我沒義務一天24小時時時刻刻都守着她,她要尋死我怎麼攔得住?”
黎瑞宏輕呵一聲,往旁邊走了兩步,那裏有一根棍子,一個廢舊的木條,撿起來,在手裏拈了拈,朝蘇靜萱走了過來。
蘇靜萱頭皮發炸,眼球猛的一縮,“你……你想幹什麼?”
黎瑞宏直接用行動回答,握緊那根木條猛的朝蘇靜萱腹部一抽。
“啊——”蘇靜萱凄厲的慘呼,聲調都變了。
這一棍子下去,直接把她的上衣抽爛了,鮮紅的血漬很快就滲了出來,像團艷紅色的顏料,迅速暈染開來。
“黎瑞宏,打女人,你也算是個男人?”蘇靜萱疼的不停倒吸冷氣,額上的冷汗簌簌直往下掉。
黎瑞宏目光陰鬱的盯着蘇靜萱的眼睛,丟下了棍子,一把揪住蘇靜萱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逼迫蘇靜萱抬起了頭。
蘇靜萱吃痛,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她忽然後悔起剛才說的那句話了。黎瑞宏的眼神很冷靜,確切來說是冷酷,那裏面一點情緒都沒有,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無情的風雪,殘忍的刮著。
“我不服,安薰兒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她一直有幸運女神照拂她,我可以向你道歉,向她道歉,我還能跟你交易!”
“晚了,你現在已經沒用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得到消息,蘇家要跟你斷絕關係,就像二十年前把蘇思霖掃地出門一樣,你,成了蘇家棄子!”
“不可能!”蘇靜萱憤怒的大吼,“他們不會這麼對我!”
“不會?我倒覺得這很有可能,拋棄了你,再收起尾巴靜靜蜇伏一段時間,依舊是那個勛貴的蘇家,而你,很快就會被所有人忘記,沒有再願意提起,跟蘇思霖一模一樣,連名字都會想不起來!”
“不是,我不是蘇思霖,我跟她更不一樣,她是我們蘇家的恥辱,我是蘇家的驕傲,我是蘇家三代中最爭氣的女兒!”蘇靜萱眼睛血紅,形容扭曲,憤恨的瞪着黎瑞宏,想從他手下掙脫出來。
黎瑞宏抓着她的頭髮,猛的往面前一拉,逼近她驚恐血紅的眸子。
“知道我生平最恨什麼嗎?背叛!你背叛了我們的協議!對於這樣的人,我不會再跟她合作,你沒資格跟我談交易!”
“你又好得到哪裏去?黎瑞宏,你以為你很光明正大嗎?你就沒有背叛過?你說你喜歡安薰兒,你是喜歡她的人,還是喜歡她的身份?你先是跟厲佑銘搶她,知道她有了厲佑銘的孩子之後,你嫌棄她,現在知道她是厲世江的女兒,你又想要回她!你朝更夕改,心思無常,別說是為了她着想,黎瑞宏,你說如果安薰兒知道當初是你讓人開車撞死了安炳懷,她還會感激你救了她兩次命嗎?”
黎瑞宏眼中的冷光猛的射向蘇靜萱。
“沒想到吧?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你嫁禍給孟悅怡,還嫁禍給厲佑銘,只可惜,安薰兒似乎並不相信你!黎瑞宏,其實我們是一路人,你想要什麼,我都知道!放了我,和我合作,我能幫你!”
“就你?”黎瑞宏加重手勁,扯的蘇靜萱頭皮都要剝下來了。
蘇靜萱大叫着掙扎,憤怒的嘶吼着,再無蘇家大小姐的驕傲和氣度,“黎瑞宏,你不得好死!”
黎瑞宏哈哈大笑,“還想幫我?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用?你連我的手掌心都逃不開!沒有蘇家這層皮給你披着,你什麼都不是,連地上的一灘爛泥都不如,拿什麼跟我交易?”
“呸!”蘇靜萱啐了黎瑞宏一口,痰裏帶着血。
黎瑞宏抬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打的蘇靜萱再次吐血。
從口袋裏掏出手絹,黎瑞宏嫌棄的擦掉臉上的血,望着蘇靜萱得意張狂的冷笑,抓住她的衣領猛的往下一扯。
‘嘩啦’,一聲裂帛聲響,蘇靜萱的襯衣被黎瑞宏一手撕爛,從脖子一直破到肚臍,露出嬌好的玉體。
她的身材還是不錯的,皮膚很白很細,穿着黑色的胸衣,胸部不大,但因為兩手被吊著,擠出來的形狀也還好看。
腹部因為剛才挨了他的一棍子,破了皮,滲了血,紅與白斑駁交冗,有種血腥的美感。
衣服被撕爛,蘇靜萱有一剎那的失措,但接觸到黎瑞宏的目光,她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你想上我?”
黎瑞宏目光移回她的臉上,“不感興趣!”
“你以前不是想要我嗎?我給你!我不是安薰兒那種青澀的小丫頭,我能讓你快樂!”蘇靜萱舔着唇角,露出一副誘惑的表情。
“以前是以前,現在歸現在,現在的你讓人噁心!”黎瑞宏嫌惡的把手絹往地上一扔,兩手重新插回口袋,“你就好好獃在這裏吧,我不會像你那麼無良,不給你飯吃,餓不到你,淋不到你,還有人在外面保護你,應該沒那麼容易死!”
“喂,黎瑞宏,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人也被你羞辱了,你還想怎麼樣?”蘇靜萱見黎瑞宏要走,有些急了。
“不夠!等我心裏那股氣消了為止!”黎瑞宏沒有回頭,腳步不停。
“到底要怎樣,你那股氣才會消?”蘇靜萱不甘心他就這麼走了。
“消?難!”黎瑞宏自嘲一笑,打開了門。
蘇靜萱恨恨地罵了一通黎瑞宏,可是也不知道黎瑞宏對外面那些人說了什麼,他離開后,門非但沒關上,倒走進來幾個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她還熟悉,這兩天給她送過飯。
幾個人不懷好意,看到衣衫不整的她,露出銀邪的目光。
蘇靜萱瞬間明白過來黎瑞宏的打算了,再也維持不住內心的驕傲,驚恐瞪着幾人,“你們別亂來啊!我是蘇靜萱,是蘇家大小姐,蘇海昌的女兒,你們如果敢動我,我父親一定會剷平了你們世騰集團,黎瑞宏,你給我滾回來,黎瑞宏——”
外面的黎瑞宏聽到了蘇靜萱的慘叫,卻充耳不聞,走到車子旁邊,拉開了車門——
——
傍晚。
厲佑銘接到了一個電話,走到陽台上去接聽。
安薰兒靠在沙發上翻看着育兒書籍。
“大老闆,您猜的沒錯,黎瑞宏從公司出來后,就去郊外了,這人手段並不光彩,狠辣歹毒,蘇靜萱落到他手裏不死也殘……”
聽到電話里對那種廢棄廠房的描述,厲佑銘只微微皺了皺眉,聽完之後,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掛斷電話,厲佑銘沒有回屋,想要抽根煙,卻發現身上的衣兜里早就沒有了打火機和香煙盒,自從安薰兒懷孕后,他的身上再也沒有香煙這種東西。
站在陽台上吹了一會風,厲佑銘回到了屋裏。
安薰兒端起茶遞給他,“誰來的電話?”
“公司的事!”厲佑銘輕描淡寫。
“很棘手嗎?”
厲佑銘不解的望着她。
安薰兒道:“你接完這個電話后,好像有了心事,我感覺得到!”
厲佑銘忍不住笑了,“懷孕后,人變敏感了,喜歡胡思亂想?那你猜猜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麼?”
“才沒有,誰知道你在想什麼!”
“想你!薰兒,我好久沒碰你了!”
安薰兒早就習慣了他的無恥,能把無恥流氓表現的那麼一本正經,全天底下也只有他了,打開他的手,不讓他那隻手往自己裙子裏鑽。
“別鬧!書上講了,現在是後期,很危險的!”
“哪裏講的?”厲佑銘去咬她的耳垂。
“這裏!我剛剛才翻過的!”安薰兒把他推開,拿起桌上的書,翻到剛才看過的那一頁,指着那幾行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他聽,“聽到了沒有?這是育兒專家寫的,收你的邪噁心思!”
厲佑銘慨嘆了一聲,“都還有兩個月多月才生……”
“生完之後也不行的,至少要三個月以後!前後算起來,大概半年?”
“薰兒!”厲佑銘無奈的看着她,半年不碰她?那簡直跟煉獄一樣!
安薰兒調皮的笑起來,“你之前又不是沒過過這種日子!”
“這不一樣,開過葷吃過肉,知道其中美妙,再讓你禁葷,你能忍受?”
“我能!”
“我不能!”厲佑銘又去咬她耳朵。
那裏是安薰兒的敏感點,被他逗的痒痒,倒在他懷裏不停討饒,笑個不停。
經過一番打岔,安薰兒也忘了剛才那個電話。
那樣血腥殘忍的事,厲佑銘不忍心讓她知道,蘇靜萱傷害了安薰兒,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過她,但是,安薰兒懷孕,他不想見血,所以借了黎瑞宏的手,故意放出消息,讓黎瑞宏截住了蘇靜萱。
沒料到的是,黎瑞宏比他想像中毒辣!
他現在有心愛的人要保護,有女人,有孩子,都是他最珍視的,他怎麼可能再容忍對她有敵意的人出現在身邊!
一切血腥的事,就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好!
“你別鬧了,寶寶有意見了,他又在踢我!”
“踢哪邊了?”厲佑銘放過她,把手搭在了她圓滾滾的肚皮上。
“這邊!”安薰兒抓着他的手,放到剛才被踢的位置。
厲佑銘屏息凝神,靜靜的感受着,幾分鐘后,他的手心被震了一下,那樣的驚奇,像是跟他交流溝通一樣,在他手心輕輕撥了一下,讓他的心裏頓時暖起來,軟起來,柔起來。
一瞬間,所有的都不重要了,眼裏只有她,和掌心下面的‘他’。
“又動了!”安薰兒道。
“我感覺到了!”
厲佑銘抬頭,捧着安薰兒的臉,聲音磁性而沙啞,“薰兒,我會用盡我所能去保護你們母子,誰都不能傷害你們,誰也不能把你們從我身邊帶走!”
“我才不走!”安薰兒用同樣的姿勢捧起他的臉,掌心處有輕微的刺痛感,那是他下頜的胡碴,工作太忙,胡碴冒的也格外快,忍不住,安薰兒又用指甲颳了一刮。
“不要挑逗我!就這樣讓我抱一抱!”厲佑銘攥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
蘇靜萱的事情解決的特別快。
先是厲佑銘告訴安薰兒,蘇靜萱被人發現了行蹤,已經抓到警局了,她身上的案子背負的不輕,可能會判不少年。
安薰兒蠢蠢欲動,想去探監。
可還來不及實施,厲佑銘又告訴她,蘇靜萱已經畏罪自殺,案子還沒宣判,她就用根繩子上吊了。
此事處理的很低調,關乎蘇家的名聲,沒多少人知道。
安薰兒想不通,從厲佑銘告訴她蘇靜萱被抓,到人上弔死亡,前後才一個星期不到。
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