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迎戰敵軍
書房內燈火幽幽,董白在李儒進來之前就已經退下了,董卓雖然寵愛自己的孫女,不過卻從不讓她參與軍事。
“據我軍細作來報,關東聯軍內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袁紹雖然在各地安插了劫持快馬的人手,可惜事情終究已經暴露。”忽明忽暗的羊脂油燈照的李儒臉色陰森一片:“袁氏家族的袁紹與袁術二人之間更是拔刀相向,聯軍瓦解之日不遠矣!”
“哈哈哈,老夫有文優相助,可無憂矣!”自從虎牢關淪落以後,覆蓋在董卓心頭的陰霾終於一掃而光,關東聯軍可懼者唯袁氏兄弟與孫堅也,而孫堅自折了祖茂以後便從此出工不出力,袁氏兄弟內訌,令他壓力大減。
也不管當初編織這張大網的人可是李肅,直接把功勞記在李儒的身上了。
“岳父大人過獎,若非岳父大人雄才大略,小婿縱然滿腹才華亦是無處施展啊!”李儒不大不小的奉上一記馬屁,將功勞照單全收,隨即又陰惻惻道:“不過小婿以為這還遠遠不夠,小婿打算拋出一塊誘餌,引得他們互相殘殺,如此才能我軍徹底的從這潭渾水中抽出神來。”
“哦?”董卓來了興趣,詢問道:“文優有何計策?”
“想要引誘關東聯軍互相殘殺,除非天大利益,否則不足以成功!”李儒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一字一句的說道:“儒以為唯有以代表天下至高權利的天子璽,方能引誘聯軍頃刻間分崩離析,互相殘殺!”
“天…天子璽?”
董卓臉上流露出遲疑之色,玉璽可不是什麼小玩意,當初始皇帝掃蕩六國統一天下,以世上僅有的一塊美玉和氏璧雕琢成玉璽,稱為之天子璽,唯有皇帝可用,代表着天下至高的權利。
秦末戰亂,劉邦率兵先進入咸陽接受亡國之君子嬰的投降,而作為投降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便是獻上天子璽,自劉邦接受了天子璽遂代表着昔日始皇帝建立的強大帝國的終結,而劉邦建漢登基,佩此傳國玉璽,號稱“漢傳國璽”。
此後玉璽珍藏在長樂宮,成為皇權象徵。
自董卓入主雒陽,為了拉攏關東世家而不敢貿然奪取天子璽,算得上是皇家最後的一塊遮羞布吧,只是此玉璽雖仍然由漢獻帝劉協保管,卻也不過是只有蓋章的權利罷了,其後董卓也逐漸忘記此事,只是李儒驟然提出來,才猛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代表着天下至高權利的天子璽。
當然這對於只相信武力解決一切的董卓來說,天子璽雖然號稱代表天下至高權利,也不過時可有可無的東西,反正朝廷在他手裏,有沒有玉璽這個東西,都無所謂,就算玉璽在他手裏,天下諸侯也沒承認他不是?
“只是一個天子璽當真能引誘關東聯軍自相殘殺?”董卓明顯有些不信,在他看來天子璽更重要的一點其實是和氏璧而已,倘若當真有人以天子璽引誘的話,肯定一巴掌甩對方一個耳光。
李儒陰冷一笑:“天子璽對於岳父大人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然則對於野心勃勃的各大諸侯,一個代表着天下至高權利的天子璽,足有讓他們頃刻間聯盟破裂,自相殘殺!最後無法西進雒陽!”
董卓輕輕頷首,既然可有可無的天子璽就能讓各大諸侯自相殘殺,有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對他對西涼勢力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既是如此,此事便交付文優前去運作!”董卓點了點頭,隨即又皺眉問道:“老夫前日聽聞雒陽內有小兒傳唱歌謠,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此為何意?”
李儒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精光,這首歌謠實際上便是他暗中令人傳唱,而目的其實為了編織一張更大的網,一張足以掌控天下的大網,當初他輔佐董卓入雒陽,實際上不過順勢而為,然則直到關東諸侯組成聯軍討伐西涼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西涼勢力雖大,然則卻遠遠不足以以一己之力而挑釁關東群雄。
是以其目便是為了退回關中,昔年先秦時期,歷代秦王秣兵厲馬,坐擁崤山之險與易守難攻的函谷關之險道,秦國才能據險而東擊,最終橫掃六國,一統天下,而如今西涼地理位置與當初秦國幾乎一模一樣,唯有蟄伏起來學以先秦之勢,定能東出函谷一掃天下。
只是若要勸慰董卓退回關中,何其難也,更不用說朝中百官更是會加以阻撓,若不能設計令董卓起退入關中的念頭,縱使李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掃蕩天下,也無處可施展胸中之策。
而現在這首歌謠終於傳入董卓的耳中,李儒深吸一口氣,能不能令董卓起退入關中之心,就在此一舉了,遂作沉思狀道:“小婿之前亦曾聽聞此歌謠,思慮間‘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於東都洛陽,今亦傳一十二帝。天運合回,岳父唯有遷回長安,方可無虞。”
“遷回長安?”董卓一雙深邃的目光冷幽幽的盯着李儒,淡淡的說道:“文優以為老夫當牽回長安否?”
“當…”
李儒正要說當回長安,恍然間心中一動,抬頭望去但見董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注在他身上,這道目光彷彿能直入人心一般,將他心中一切所想所念無所遁藏,
李儒心中一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直到此時此刻李儒猛然間明白,他已經習慣了董卓對他的言聽計從,卻忽略了董卓能從一名小小的良家子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僅僅有着他的助力,而是董卓有這個能力,眼前的董卓是掌控着天下間最高權力的人。
“臣知錯!”李儒跪在地上,滿嘴苦澀,毫不猶豫的認了錯,他知道倘若在隱瞞下去,依照董卓的性格,自己恐怕沒有什麼好下場。
“老夫今日身子疲憊,文優你且下去吧。天子璽一事你可看着辦。”董卓收回目光,神色有些黯然的擺擺手,示意李儒退下去。
“諾!”李儒絲毫不敢大喘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等等~”董卓忽然叫住正要轉身離去的李儒,迎上李儒疑問的目光,冷幽幽的說道:“遷都一事,容老夫再三思慮!”
“諾!”李儒原本以為事情敗露,從此將無法施展胸中所學,卻沒想到岳父大人最終同意考慮,腦海中陡然浮現出留着八字鬍至交好友的臉龐,那一雙深邃而冷幽幽的眸子裏透露出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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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評元年七月,中原戰場陷入大戰前的詭異平靜,而遠在青州的劉辯則迎來了一生中至關重要的一戰,與以管亥、卜己為首的黃巾賊軍勢力的青州大決戰。
北海郡議事廳,跟隨劉辯前來北海郡的所有文武大臣全部在列齊聚一堂,曲阿、陳軍、褚星、田勇、黑牛、楊奉、韓魁、程昱在左邊一列,至於趙雲、徐晃二人,他已經命人召集二人快馬加鞭趕來,算算時間大約兩天後就能來到。
而北海郡以郡守王修、裴勇為首的官員則位列右側,雖說這些人並非不能在在場上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最起碼可以留守城內以安撫百姓,以免引起人心惶惶。
“諸位,我軍探馬剛剛傳回消息,以管亥、卜己為首的黃巾賊軍首領,已經率領三十萬大軍進駐益國縣,諸位如何看待此事?”劉辯滿臉凝重之色,鋼刀一樣的目光落在北海郡官員的身上,着重看了裴勇一眼。
“黃巾賊軍禍國殃民,微臣早就有心討伐賊寇,奈何為人輕言微,孔太守始終不曾答應,今日黃巾賊軍膽敢犯我軍之境,微臣懇請為我軍先鋒,搓一錯賊軍之銳氣。”裴勇站起身來,毫不猶豫的大聲說道。
劉辯眉頭微蹙,莫看裴勇豪言壯語、信誓旦旦,然而屬性面板的忠誠度上可是顯示着冷漠,足以說明此人很有可能起反叛之心,絕不可能真心為之,只是卻不知道裴勇真正的用意所在。
“裴將軍之勇武,孤甚欣慰之。”劉辯輕輕頷首,揮揮手讓裴勇退下去,而後凝聲道:“黃巾賊軍烏合之眾也,不可懼。然則孤擔心境內百姓聞賊軍攻來,人心思慌,是以目前首要任務乃是安撫人心!”劉辯沉聲說道。
王修站起身來,整了整頭上的鵝冠,上前一步抱拳沉聲道:“北海郡安撫民心之重任,微臣厚顏接下此任,臣以項上人頭作保,定然能安撫境內人心,絕不會出現大錯!”
“好!有叔治此言,孤當放心領兵前去迎敵了!”劉辯輕輕頷首,朗聲道:“諸愛卿聽令,孤走後城中一切調令皆以王修為主,但有抗命不遵者,格殺勿論!”
“我等遵命!”北海郡官員們早已在閱兵的時候,嚇得心驚膽戰,此時聽到劉辯血淋淋的命令,誰敢違抗。
“叔治,孤離開以後,城中一切需照常運轉,災民修行水利、修葺城牆、開墾荒田的一應事宜且不可停下。”劉辯仔細的吩咐道,隨即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王修,沉聲說道:“另外無論是災民的工錢還是口糧,不得有任何剋扣,否則孤回來以後,第一個拿你是問!”
“微臣遵命!”王修恭聲說道。
劉辯輕輕頷首,其實城內也就是這點事,而王修原本就是太守的助手,對於城中的政事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接下來領兵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其實程昱曾經向他建言不可親自征戰,無論是曲阿、趙雲、徐晃還是河內郡的王匡等人,皆是依附於他,而征戰期間刀槍無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小團體恐怕頃刻間分崩離析,甚至還隱晦的提過趕緊誕下一子,好讓將領們心中有底。
當時劉辯就想一口鹽汽水噴在程昱的臉上,其實在這個年代早生孩子是普遍的認識,只是他深知過早的生孩子對女人傷害相當的大,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啪露出破綻,他甚至都不敢與唐姬行房。
只是穿越到這個年代,對於規則他尚沒有直接碰撞的力量,只能儘力拖延,當然現在也算是處於創業時期,是以群臣以及何后也不會過於逼迫他生孩子的事情,估計一旦青州平定的時候,群臣或許不好直言,何后恐怕會整天逼着他生孩子了。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劉辯將這些雜念甩到腦後,目光看向裴勇,沉聲道:“裴將軍剛才豪言願做先鋒,孤從之,不過裴將軍只需率領本部兵馬沿途探路即可,另外遇到敵軍則繞開他們,裴將軍的任務只有一條,那就是趁着卜己的老巢空虛,冒充管亥勢力攻打安平國!”
裴勇微微一愣,隨即起身道:“末將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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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郡官道上,十萬大軍一字排開,可謂是旌旗蔽野,戈戟如林,望益國縣迤邐進發。
劉辯正身披赤龍甲、手持赤龍槍策馬疾進,在臨出征的時候,劉辯從系統處得知若以自然時間算來,想要修補好赤龍甲需五年時間,不過卻能用軍功點來加快修補的速度,想到大戰激烈的場景,劉辯咬牙狠心花費一萬軍功點修補赤龍甲,當暗紅色的赤龍甲披在身上的時候,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去。
夕陽西下,血色的殘陽照在大地上,染紅了褐色的土地,程昱縱馬上前,大聲道:“殿下,天色已晚,大軍不可在向前趕路,以免沿途遭受敵軍伏擊,不如在此安營紮寨!”
劉辯聞言,雙腿輕輕一夾馬腹,撕風戰馬的速度逐漸緩了下來,抬頭望去但見不遠處有一條河流,遂揚起馬鞭遙指河流,對程昱道:“傳令大軍沿着河流安營紮寨!”
緊隨其身後的傳令兵霎時往後疾馳而去,凄厲的號令聲響徹軍陣。
“殿下有令,全軍沿河流安營紮寨~~殿下有令,全軍沿河流安營紮寨~”
其實一般來說很少主帥會命令士兵沿着河流安營紮寨,其危險之處便在於防備敵軍崛河堤以施以水淹之計,不過前面那條河流水位很低,基本上不存在施展水淹之計的條件,另外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在出征的路上,劉辯派出所有的斥候,沿途打探消息,但有任何異動,他第一時間就能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