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統 (求收藏)
漢末,英雄輩起的年代,劉辯若要反抗命運的安排,唯有收攏人心,憑着漢室弘農王的名聲招攬文臣猛將,如此方能在這亂世苟活性命,否者唯一的下場就是歷史上一杯毒酒結束性命而已。
“董馳~”劉辯絲毫無懼董馳的威脅,自己剛剛被廢為弘農王,董卓只要不是蠢貨,為了名聲、臉面着想,短期內定然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相反還要盡量保護自己,這是劉辯最大的倚仗,不過眼前的董馳莽夫一個,還需要借董卓的名聲來壓制。
“盧愛卿漢室重臣海內大儒,董卓雖貴為相國,溫明園中尚且對盧尚書禮遇有加,爾不過小小的隊帥,竟敢對盧尚書妄加刀槍~”劉辯舌綻春雷,“豈比董卓尚貴乎?”
“你胡說~”董馳心中一顫,神色大變,劉辯短短一句話就把他架在了火上炙烤,這話若傳到董卓耳朵里,恐怕他的只能落得身死下場。只得勉強道,“盧植妄議相國,因此小人才怒急攻心,否則焉敢對尚書刀劍加身?”
董馳說話間,翻身落馬,跪倒盧植面前道:“小人魯莽,得罪尚書,還望盧尚書海涵。”
“哼~”盧植不屑冷哼一聲,便不再搭理董馳,不過盧植看着劉辯,心裏卻頗為吃驚,之前劉辯留給盧植的印象一直是膽小懦弱、行事輕佻,卻不想短短數日變化如此之大,短短几句話,便削了董馳的威風。
“罪臣盧植叩拜陛下!”
“盧尚書快快起身。”
劉辯跳下馬車,親自扶起兩鬢花白的盧植,低聲嘆息道,“尚書慎言,孤德興闕,經百官許,已傳天子之位弟協,且已明告天下。孤已遜位為弘農王也。”
“陛下~”盧植眼角含淚,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劉辯,這還是曾經那個紈絝的皇子嗎?面前的劉辯臉上仍帶着稚嫩,眼眸中卻不時掠過滄桑,全身再無一絲浮誇氣息,古有伍子胥一夜愁白頭,而今的弘農王經過變故,彷彿一夜間心智全開。
盧植面帶愧色。
劉辯搖搖頭,陡然想起歷史上盧植得罪董卓以後,辭官歸隱,便趁着董馳不注意,低聲道:“公國之柱石,董卓暴虐無度禍亂朝綱,天下群雄必起而伐之,不過朝中不可一日無忠誠之士坐鎮,且吾弟年幼,望尚書速速退去,以免遭董卓懷恨在心。”
兩人正說話間,遠處有隱隱的轟鳴聲從天邊傳來,腳下的大地也在輕輕地顫抖。劉辯的臉色一變,盧植的臉色亦是一變,就連董馳也是臉色一變,那是一支騎兵,那是一支龐大的騎兵!
近了,終於近了,當劉辯看清那一桿迎風招展的烈烈旌旗時,漠然的心臟不爭氣地跳動了一下,因為那桿旌旗上,赫然綉着斗大的一個“牛”字。
西涼牛輔,董卓嫡系第一心腹悍將,也是董卓的女婿,唯有此人方能統領如此龐大的騎兵隊。
劉辯神色焦急躬身低聲道:“盧公速走,萬不可被牛輔抓住把柄!”
“陛下保重,罪臣縱使拼上性命,也要阻止董賊的野心。”
盧植不是矯情之人,知道若是被牛輔拿住把柄,恐怕頃刻間丟了性命,盧植並不怕死,然而劉辯的變化看在眼裏,那顆灰死的心復燃了,言畢轉身離去。
“五官中郎將牛輔見過太后,見過弘農王。”
牛輔策馬狂奔,兩千騎西涼精銳鐵騎如影隨形緊緊跟隨在他身後,龐大的騎陣彷彿來自地獄的幽濤,挾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勢,如天崩地裂,如驚濤拍岸,向著劉辯一行人奔來,片刻既到劉辯面前。
沒有親自經歷過騎兵隊的衝擊,永遠不會明白騎兵強大的威懾力,那種可怕讓人從心底升起恐懼,更是從精神上徹底的碾碎人的鬥志。
相比較牛輔龐大的精銳騎兵隊,董馳幾十人的騎兵無論從精神面貌還是裝備上根本牛無法相提並論,當真是螢火可不與皓月爭輝。
“牛中郎免禮!”
按制劉辯未曾行弱冠之禮,太后監朝,所有一應事務均需由太后操勞。然何后雖貴為太后,年齡不過在三十左右,前凸后翹,在加上何后容貌頗為俊美,自經歷廢帝一事,作為女人的直覺,何后敏感的覺察到,所有男人看向自己眼眸中那種赤裸裸的貪婪,恨不得將自己吞下去,~尤其是董卓一系的西涼將領。
所以自此何后越來越少露面,然牛輔的到來,何后卻又不能不露面,只得從馬車裏在兩個面黃肌瘦的侍女服侍下鑽出來回禮。
在整個兩漢之際,朝臣面見君主行禮,君主必須回禮,而不是向後世一般大大咧咧的點下頭就算作回禮了,如果真有皇帝敢這樣做,臣子分分鐘能懸節東門,這是對臣子最大的侮辱。
當然東漢末年算是一個特殊的年代,尤其是三國時期,君主也不可能次次對臣子回禮,不過目前劉辯的年齡太小,回禮之事仍需何太後來做。
“極品的女人啊~如果騎上去。。”牛輔看向何后的眼眸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喉嚨里不由的吞咽口水,“嘿嘿,皇帝老兒的女人啊~淪落至如此地步~”牛輔嘴角流露出似有似乎的嘲諷笑容。
劉辯藏於袖中的拳頭捏的緊緊的,關節已然發白,臉色卻毫無異色,對於何后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劉辯並無多少感情,甚至有些厭惡,若不是這個女人的短視,何氏一族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然縱使如此,這個女人名義上還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太后,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用如此神色看着自己的母親,莫說劉辯,換做任何一個兒子,心中都會怒火中燒。
劉辯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對牛輔說道:“牛中郎可是奉了相國旨意前來宣召?”
提到董卓,牛輔收了齷蹉念頭整了整盔甲,臉色轉而嚴肅道:“末將奉相國之命,弘農王不必急着回弘農縣,暫且由末將護送弘農王北上平陰縣!”
“北上平陰縣?”劉辯心中一沉,平陰接壤雒陽地界,騎兵全力疾馳,兩日間即可抵達,距離董卓太近了,這對於劉辯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劉辯沒有問牛輔為什麼北上平陰,就算問了牛輔恐怕也不會說。
劉辯點點頭,聞言鑽入車架內,馬蹄聲響起,一行人在牛輔龐大騎兵隊“護送”下,向著北方平陰急馳而去。
“警告,警告~系統能量即將耗盡,請宿主立即為系統補充能量!警告,警告~系統能量即將耗盡,請宿主立即為系統補充能量!”
馬車裏,就在劉辯沉思之際,陡然感覺到有刺耳的警告聲響起,對,就是感覺到而不是聽到,聲音不是耳朵聽到的,而是劉辯從腦海中感覺到的刺耳聲音。穿越這種荒誕離奇的事情,劉辯都能接受,腦子裏感覺到聲音也不足為奇。
前世多年的歷練,使得劉辯的心如萬年堅冰,稱之為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也不過分,劉辯劍眉微蹙,下意識的輕聲道:“如何補充能量?”
正在為劉辯捏肩膀的唐姬一愣,身子向前微傾,低聲道:“陛下有何吩咐?”
劉辯擺擺手,唐姬輕輕頷首,對於劉辯的不理睬,唐姬心中幽幽嘆息一聲,陛下自經歷廢立的磨難,從前那個紈絝輕佻的性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越來越沉穩的性格,話也越來越少。
按理說劉辯遠超同人的心智應該讓唐姬高興,然每一次想到事事都依靠別人的少年,經歷如此沉重的變故,唐姬打心底心疼劉辯。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服侍劉辯~
此時的劉辯卻如靈魂脫殼一般,置身於混沌之中,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光、沒有聲音一片虛無,劉辯感覺到自己如蜉蝣一般漂泊在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