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忍辱負重
隨着一聲有些痛苦的悶哼聲響起,旋即又是撲通一聲,雲浩再一次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雖然此刻他疼的呲牙咧嘴,卻沒有發出第二聲痛呼。周圍又響起了一陣鬨笑的聲音。雲浩搖了搖有些暈暈的頭,他的眼中,透出一絲堅定的神色。
雲凌有些傲然地拍了拍手,嘲諷地說道:“就算是一個不會鬥氣的普通人,也能輕易應付我剛剛的招式,大哥,你現在確實需要更加努力的鍛煉身體了啊。”說完雲凌頭也不回地轉身到了另一邊,那裏站着雲家的其他幾個兄弟。
這裏是雲府中一處極大的操場,雲家的後輩和一些高等級的護院每天都要在這裏修鍊武道。雲浩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規模宏偉的操場之上,聽着周圍護院和弟弟妹妹們一陣陣嘲諷的笑容,他的臉上冷若冰霜。他與雲凌並沒有什麼親情可言,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最近對自己可是十分的“照顧”。
已經來到操場習武了幾天,每天自己在訓練的時候,雲凌都會找借口來給自己一些教訓,好讓自己當中出醜。這雲家大少爺在府里本來就不多的尊嚴,更是隨着二弟多次讓自己丟人而損失殆盡。家裏的下人和家丁經常在背後更是指指點點的,言語中流露出萬分的不屑和譏諷。
雲浩掙扎着站了起來,一旁的雲海眼睛有些微紅的扶着自己,對着雲凌說道:“二哥,你再這樣欺負大哥,我就回去告訴爹。”
雲凌冷笑一聲,不在意地說道:“去,讓爹也來看看這個窩囊廢。”
沒有了雲良奕在身邊,雲凌對雲浩的稱呼更是肆無忌憚,偶爾的一聲大哥還是帶着諷刺意味的。這一聲聲嘲笑像一根根利刺一樣狠狠地扎在了雲浩的心上。
雲浩自嘲地笑了一下,對着雲海說道:“六弟,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了嗎?要是你因為大哥而不專心練功,你的夢想何時又能夠實現。”
雲海看着大哥鼓勵的眼神,點點頭站到自己的位置開始練習拳法。但是餘光還是時不時的關切到雲浩這邊。
“二哥,你剛剛那招看着太厲害了,什麼時候教教我啊!”
“二哥二哥,你恐怕成了咱們府里除了爹爹以外的第一高手了。”
“二哥,你別聽他倆的,你來指點一下我這招如何才能使得更好。”
……
看着被一眾兄弟圍在中間猶如眾星捧月的雲凌,雲浩冷笑了兩聲隨手彈去身上的灰塵,我努力修鍊身體,將來也未必會輸給你這樣修習鬥氣的人。
他的前世曾經在大學學習過兩年的散打,也得到過學校舉行的散打比賽的冠軍,只是後來參加工作之後忙於工作而缺乏了練習,使得那些招式套路忘記了不少,這幾天來他利用在操場修習的時間,又將散打的套路溫習了一遍,雖然雲凌出言惡毒地諷刺自己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但是實際上,此時即使沒有鬥氣的雲浩,在普通人中也有着不錯的身手。
看了一眼在眾兄弟中如魚得水一臉微笑的雲凌,雲浩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鬥氣這詭異東西的存在,確實讓他感到很頭疼,鬥氣不但增強了人的身體強度,甚至還提升了反應速度和出手眼光。這樣下去,他想擺脫這個雲凌的yin威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啊。
到了晌午,操場的人都散了,雲浩也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走了一會便聽到身後的兩個下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竊笑不已。
“嘿,這不是咱們雲府的大少爺嘛?怎麼這副模樣,像是被揍了一頓。”
“什麼大少爺啊,也就是個在府里吃白飯的,還不如一個僕人,天天在府里遊手好閒,還得讓人去伺候他。”
“噓,你小點聲,別讓他聽到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大少爺啊!”
“嘿嘿,大少爺,我聽別人說這幾天他在演武的操場上天天被二少爺揍啊,我要是他,早就沒臉在這雲府裏面待了。我聲音大怎麼了?他聽見又怎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與老爺之間關係十分冰冷,得罪了他也沒人為他出頭。他在這府里的地位連個下人都不如,要不是他有兩個臭錢,誰稀罕去跟他套近乎啊!”
雲浩越走越慢,漆黑的眼眸中燃燒着暴怒的火焰,森冷的殺意也從他顫抖的拳頭上緩緩釋放出來。
那個僕人仍在喋喋不休不知好歹的說著,雲浩慢慢轉過身來,用看死人般的眼光盯着剛剛出言諷刺自己的僕人。
旁邊那個個子稍高的僕人看到大少爺眼色不善,趕緊撞了一下還在絮叨的那個矮個子僕人。矮個子僕人這才發現這大少爺已經轉過了頭看着自己,於是漫不經心地上去行了個禮說道:“小人給大少爺請……”
突然他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望着眼前這面目猙獰的大少爺,眼神中交雜着不相信、害怕、迷茫。他的嘴角抽動了兩下,那個‘請安’的‘安’字終究沒有說出口,頹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雲浩剛才突然的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到了這矮個子僕人的肚子之上,他全力一擊產生的劇烈地疼痛讓這個傢伙暫時失去了意識。
另外一個僕人見到這一幕,一臉驚恐,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立馬不停地磕頭:“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
雲浩臉上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僕人,又看了看前面跪地不起不停磕頭的僕人,臉上的猙獰之色緩緩褪去,冷冷地說道:“看在你還算忠心的份兒上,今天就饒了你。滾蛋!”
那個僕人連忙磕了好幾個頭,顫巍巍道:“謝少爺開恩,謝少爺開恩……”轉身連滾帶爬的跑掉了。地上卻還留着一灘水漬,一股騷臭的味道迎面而來,這僕人竟然被嚇尿了。
雲浩又踢了那矮個子僕人一腳,才轉身一瘸一拐地繼續往住處去了。
到了住處,來賀熟練的解開雲浩的上衣,裏面露出一塊塊被打的青紫的淤痕。來賀一面給雲浩上藥,一面恨恨地抱怨道:“這個二少爺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他怎麼能這樣對您啊!”
雲浩嘴裏咬着木棍,藥酒刺鼻的氣味一遍遍衝擊着他緊繃的神經,額頭上的汗珠也像雨點般順着臉頰緩緩流下。
終於上好了葯,雲浩勉強合上了衣服,臉色有些發白。來賀心疼地說道:“大少爺,你去那兒太遭罪了,不如我去跟老爺說聲,你就不去那兒習武了好嗎?”
雲浩感激的看了來賀一眼,合眼說道:“不用了來賀叔,我自己有分寸的!”雲浩指節發白,雙手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