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特殊癖好
墨池也不多言,只笑盈盈的由着曹雨梅挽着她。
進了校舍,曹雨梅閉上門,轉身看着墨池狠狠的說道∶“你要說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墨池冷眼看曹雨梅,此時的她面色猙獰,動作粗魯,沒有半分平日裏弱不禁風、輕言細語的溫柔模樣。
曹雨梅心急如焚,看墨池不言語,便上前一步奮力伸手一推,不想墨池身子十分靈巧,眼見曹雨梅馬上到面前,突然旋身躲開。
曹雨梅用力過大,頓時收不住身子,直接撲倒在地上。
夏日衫薄,只聽她‘哎呀’一聲輕喚,想是蹭破了皮肉,忍不住痛叫出聲。
墨池看着撲倒在地上的曹雨梅,想起夢境中狼狽的弟弟,還有那一張張同樣稚嫩的小臉。
她心中便對曹雨梅生不出一絲絲的憐憫。
“曹雨梅,何家小郎今年才十一,你父親身為夫子,他知道你竟與他的稚齡學生行了齷齪的勾當嗎?
不過也罷,那何家小郎年紀雖小,卻也是個滿肚子壞水的東西。你倆倒是般配。外人也無需置緣。
不過,你不該動了玩弄其他學子的心思,曹夫子學堂里最大的孩子也不過十三四歲,最小的才七歲。
從現在起,我會每日盯着你,你若敢動了勾引其他學子的心思,那你與何家小郎的事情我會如實告知曹夫子。
想曹夫子一世英名,在宜陽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卻教不好自己的女兒,女兒居然有貪戀稚子的愛好。
不知你這愛好算不算不能與人言的私隱呢?”
曹雨梅趴伏在地上,隨着墨池的一番話,她心內猶如驚起了狂風暴雨,臉色在白紅之間變換了幾回。
她知道自己的癖好,自小在書院裏幫父親做一些雜事,順帶學些詩詞皮毛。
父親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願教她太多書文,因此她便十分羨慕書院裏的孩子。
不知從何時,這種羨慕慢慢的變了質,她開始有了強烈的破壞感,想像着那些孩子被自己騎在身下的快感。
於是,一年前,在她及笄的那一天,她勾引了何家小郎,那時他十一歲,比自己低了整整一頭,但對男女之事卻十分嚮往。
一年來,他們數次在下學后空無一人的校舍內,瘋狂的感受着身體帶給各自的歡愉。
也許某次因為他們的疏忽,被墨池發現了?
但墨池怎麼可能知道她尚未做過的事情。
去勾引其他的學子,這是何小郎上一次事畢之後提到的,說這樣才能更刺激,她自然應允。
這一年來她已經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的想法,只要到了書院,她就隨時想要撕掉那些學生的外衫。讓他們在自己的身上瘋狂搖擺。
可是,墨池怎麼知道?
曹雨梅不說話,墨池款款在書櫈上坐下,靜靜的等着曹雨梅開口。
半響,曹雨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我與何家小郎清清白白,他只是個孩子,我也有了婚約,不能任由你亂潑髒水。”
墨池笑了,今日她的笑容似乎格外多,曹雨梅的拒不承認是她意料之中的。
夢境中曹雨梅在明年春天被書院裏一個孩子的母親撞破了‘好事’。
那孩子接連數日下學回家后都會跑出去大半個時辰,母親覺得詫異,自己的孩子十分用功,平日裏下學到家馬上接着溫書,從不貪玩。
孩子性格內向,與家人一向又不多言語,母親因為擔心他,某一日便尾隨其後,於是撞到曹雨梅與兩個孩子正在行齷齪之事。
那母親當場便叫鬧起來。
曹夫子因為此事聲名掃地,事發幾日後竟活活氣死。
曹雨梅夫家退婚,辦完喪事後母親便帶着她的弟弟連夜離開了宜陽。曹雨梅聲名狼藉,又被家人所棄,沒幾日便魔怔了。
終有一日,一大早她便在宜陽街頭開始念叨着自己的‘豐功偉績’,人們這才知道學堂中竟有七八個孩子與她有特殊的關係。
而她的幫凶就是何家小郎,那也是她最早的‘情人’。
曹雨梅在街頭念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消失了,有人看見幾個大漢把她捆綁后塞進了一輛馬車。
墨池整了整壓皺的裙角,她看向一直趴伏在地上的曹雨梅,平日裏總是淡然溫和的雙眸中,漸漸露出了凌厲之色:
“何小郎這個孩子可不太像個孩子,他喜歡將每次與你會面的日期甚至對話都記錄在冊子裏。
當然,如今這冊子已被我十分妥當的收起來了。”
墨池自然沒見過這本冊子,但夢境中何家小郎被揪出來后,受害孩子的父母十分憤怒,何家小郎便交出了那本小冊子。
小冊子描寫了什麼墨池也不知道,但當時那些孩子的父母放過了何家小郎,並有傳言他也是受害人之一。
所以墨池推斷,小冊子裏面的內容,應該都是對曹雨梅不利的。
果然,曹雨梅聽完墨池此言面色凄然,再不爭辯,只說到:“我的確與何家小郎有些來往,卻並未與其他人有任何關係。
也並未如你所說,想要打其他學子的主意。如今你不過知道了我和何小郎的事情,想威脅我什麼?想讓我做什麼?”
墨池眯了眯眼,收起了志在必得的神色;
“我剛才已經說清楚了,你與何小郎的事情我不管,至於你們有沒有打其他人的主意,恐怕你心知,我也明白。
我只要求你起誓,以後不會再打其他人主意就好。
從此後安安分分的做你的曹家女兒,否則那本小冊子我會拿給曹夫子與何小郎的父母看上一看。”
墨池心中又補充一句,‘尤其不能打墨溪的主意。’
她與父親母親在曹雨梅那件事暴露之後詢問了墨溪,才知道曹雨梅曾數次暗示他下學后再回去學堂。
他也去過一次,只是當時因為父親的事情心情不佳,人有些恍惚,所以不耐煩看曹雨梅在那兒唧唧歪歪,待了片刻便走了。
但宜陽仍然有很多關於墨溪的風言風語傳出來。接連受到雙重打擊,墨溪自此後極少出門。
他漸漸從一個陽光明朗的少年變成了終日鬱郁、連生人也不願見的頹靡之人。
墨池夢醒后十分后怕,對曹雨梅便厭惡到了極致。
曹雨梅聽了墨池的話后這才相信剛才沒有聽錯,只她不明白,墨池既然抓住了她如此大的把柄,怎又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但不管怎樣,此刻她知道自己得先答應下來,於是便立下了重誓。
看着雙膝跪地,面容好似十分真誠懺悔的曹雨梅,墨池心內嘆息一身。
她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她今日的本意就是打草驚蛇,有些事情雖然已經發生,但她可以改變一下它的軌道。
曹雨梅得了心病,父親說過,心病難醫。她的心態已經極其扭曲齷齪,不可能停下她瘋狂的舉動。
只會更加隱秘的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