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一見如故
“他怎麼會是許仙？”
知道了許仙的真實身份后，朱孝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來參加上元宴的喜悅也一掃而空，甚至後悔不該來參加這上元宴。
可惜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想走也走不了。
均王趙佣開口讓所有人坐下來喝一杯，他怎麼敢離開。
“許漢文，你我可是早就聽說過了。而且不是在你進京之後，而是在你進京之前，當你剛在杭州府考中童生，做出那篇《五國論》之後，我就將你的名字牢牢記住了。”趙佣很沒有王爺架子，主動先敬了許仙一杯酒。
“王爺讚譽了。”許仙回敬道。
雖然他對這位均王有所耳聞，知道趙佣和趙佶有很大不同，在書法繪畫等方面或許沒有太高的天賦，但是在治理國家上，卻是能力不俗。
而且，趙佣在關於北方蠻夷的態度上，也是比較明顯偏向於主戰派，做出的不少舉措，都能看到一點仁愛之君的影子。
所以現在朝堂上，趙佣被立為太子的呼聲是最高的。
不過在見識了端王趙佶之後，許仙對於這些皇室子弟都不敢輕易下定論。
表面、傳言，都是不可信的東西，他們真正的內心想法，無法揣測。
趙佣看出了許仙有些拘束和防備，但是也不以為意，爽朗喝完一杯酒後，趙佣便沒有再說什麼客氣套路的話語，而是很認真的問許仙：“前段時間茶馬司已經成功從西域高原交易回來了一批戰馬了吧？臨近年關這段時間，我的事情比較多，一直聽說了你們茶馬司的事情，卻始終沒有抽出時間去看看這批戰馬究竟品質怎麼樣。”
許仙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在上元宴這種地方，趙佣會問關於官場政治的事情。
“的確是成功交易回來了一批戰馬了。等過完元宵節，應該馬上就能接到第二批交易回來的戰馬。至於這些戰馬的品質，或許稍微要略遜於一點北方草原的戰馬，但是至少比咱們大離王朝精心培育的戰馬要強得多……”許仙也沒有藏着掖着，趙佣作為王爺，這些事情都不是什麼秘密，完全可以和他說。
而且，其實對於許仙來說，討論政治方面的事情，倒是比討論詩詞歌賦更讓他喜歡。
因為詩詞歌賦說實話，也沒人能夠比得過他，基本上都是別人在震驚讚嘆，實在沒太大意思。
於是乎，趙佣和許仙就關於茶馬司的事情，開始聊了起來。
從戰馬聊到茶葉、黃金，再聊到關於西域高原和北方草原的區別，以及當今大離王朝面臨的諸多不太好的狀況。
兩人意外的發現，他們兩人的思路、想法，在關於政治方面有着不少的異曲同工之處！
本來趙佣只是想試探一下許仙，然後有機會的話當然是把許仙拉倒自己這一方來；而許仙一開始只是為了應付均王……
可最後兩人似乎都忘記了最開始的目的，竟然真的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以至於，他們都快點忘記這事在上元宴的地方，也忘了旁邊的張萱萱和朱孝廉兩人。
張萱萱聽着兩人的談話倒是還沒什麼情緒，但朱孝廉看見許仙和均王相談甚歡，自己完全插不進任何一句嘴，簡直有種鬱悶得吐血的感覺。
“聞名不如見面，今日和漢文你一聊，甚是高興！”趙佣再次舉起酒杯敬酒，發自肺腑的大笑道。
許仙也點了點頭，說道：“和王爺聊天，我也很高興。”
均王趙佣表現出來的政治才能，的確很超乎徐牧的預料，他在政治方面的才華和見解，就算讓從後世穿越而來的許仙，都有驚訝感嘆的地方。
如果趙佣即位，大離王朝絕對不會是現如今進退維谷的局面，北方的蠻夷不會如此猖狂，境內也不會有如此多的災民、饑民。
所以本來許仙對於趙佣的態度，和對待趙佶的態度差不多，都是敬而遠之。可經過這麼一番交談，就讓他放下了許多戒備。
這位王爺，和端王趙佶的確有很大的不同。
相比起來，趙佶只適合做一個閑散王爺，平日裏遊山玩水、吟詩作對就行了。而趙佣，卻是很適合做皇帝的人選。
不一會兒的功夫，，城牆樓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參加宴會的賓客也差不多都到齊了，上元宴即將開始。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吵雜，不少人都在起身迎接，只見端王趙佶走了過來。
端王趙佶，因為在書法、繪畫等方面的天賦幾乎是百年難得一遇，就算他不出生於皇室，也照樣可以聞名天下，所以他在讀書人之間很有威望和名聲，是遠超趙佣的。
所以同為上元宴的舉辦人之一，趙佶剛到來，顯然就比趙佣更受擁戴得多。
趙佣見狀也不以為意，這種場面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
和眾多舉人才子打了招呼，趙佶就直接朝着許仙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笑眯眯地問道：“漢文、六哥，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
“十一弟來了啊。”趙佣心情很不錯，說哈哈笑着道：“我們剛才在聊關於茶馬司以及北方蠻夷的事情。之前困擾我的許多問題，和漢文一聊天之後，都讓我茅塞頓開啊！如果咱們大離王朝如果多幾位像漢文這樣的人才，何愁北方蠻夷不平！”
趙佶聞言，眼神之中迅速閃過一抹慍怒之色，有種自己的看中的東西怎麼都得不到，卻被他人輕易得到了的感覺。
所以他聞言，沒有問兩人的談論關於茶馬司和北方蠻夷的詳細內容，對這方面完全沒有一點好奇，而是另有所指的問許仙：“漢文，你和我六哥原來就認識？”
許仙搖頭，微笑着說道：“我和均王今日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卻是一見如故。”
“對！一見如故！”趙佣哈哈一笑。
“呵呵。”趙佶也笑了。
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外人卻一點也猜不透。
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今日是上元宴，主要是看燈會、論詩詞，今日你們就不要聊一些不合時宜的話題了吧？漢文，你現在名滿天下，被譽為天下第一才子，許多京城才子對你都不怎麼服氣呢。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現，小心被別人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