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陷入純情(6)
梅如花呵呵一笑,輕輕地推了推男人,男人倒也識趣,拉開了與她的距離,沒再往她跟前湊。
“如花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這可是私人派對。”
“當然是受到了邀請。”
“該不會……”男人眉頭挑了下,眼中閃過一抹詫色。
梅如花下巴微微仰起來,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不急不慌地說:“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你來曜星集團了?”男人很震驚,雙眼一下子瞪大。
“沒錯。”
男人愣了幾秒,臉上很快就堆起了笑。
“我之前就說,你在那家小破公司太屈才,你早該離開那裏,對了,你怎麼突然想通來曜星了?”
“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說話間,梅如花的視線往站在旁邊的顧純情臉上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揚了下,立刻就把顧純情介紹給男人認識:“這是我一個妹妹,顧純情。”
男人眯着眼睛,笑容有點假惺惺的。
“美女,你好,我是周子正,曜星集團的藝人經紀人,如花姐是我的前輩。”
男人主動打招呼,顧純情也禮貌回應:“你好。”
……
梅如花和周子正有說有笑,顧純情站在一旁,時不時附和着笑一聲。
不久,又有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來了,派對變得越來越熱鬧。
顧純情被梅如花帶着見了幾個知名人士,之後,梅如花就與那些人聊開了,幾乎把她晾在一邊。
她百無聊賴地喝着杯子裏的酒,一杯喝完,又從侍者的托盤中取了一杯拿在手上,在後院轉了一會兒,她實在有些冷,便端着酒杯進了屋。
隔着玻璃窗,看到梅如花與那些知名人士聊得熱火朝天,她嘆息一聲。
抬腕看了眼手錶,已經九點多了,她忽然有點想回家,儘管這個時間權澤曜不會在家裏,回去也是她冷冷清清一個人。
她盯着外面熱鬧的場景,忽然陷入了一陣失神。
“小姐,權少請你去二樓一見。”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權少’兩個字,毫無疑問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臉茫然地回了頭。
身後站着一個侍者,侍者看着她,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小姐,權少請你去二樓一見。”
“我?”
“是的。”
侍者示意了一下上樓的樓梯,說:“請吧!權少在等你。”
“權少是……”
“小姐,請移步上樓。”侍者搶着說,再次示意了一下樓梯方向。
顧純情的目光盯着上樓的樓梯,心跳不知不覺加快。
侍者口中所說的‘權少’該不會就是權澤曜吧?
這裏是曜星集團公關部主管辦的私人派對,權澤曜就算真的在這裏,她也不會覺得奇怪,而且S市能被稱為‘權少’的,恐怕除了權澤曜,沒有別人了。
一定是他!
他請她上樓,為什麼?
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為何要請她上去?
很多疑問在她的腦中爆炸開來,她緊張地握緊了雙拳,盯着樓梯看了好一會兒,才挪動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地踏上樓梯。
侍者跟在她身後,到了二樓以後,就示意走廊右側方說:“權少在第二個房間。”
她點了下頭,侍者非常禮貌地沖她欠了欠身,然後轉身下樓去了。
侍者離開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有從緊張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盯着右側第二個房間緊閉的門,她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是邁步走了過去。
在門前站定數秒,她抬起手來輕輕敲了下門。
很快,房間裏就有人應了聲——進來。
儘管隔着門板,但那個清冷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楚,是權澤曜的聲音。
真的是他。
不知怎麼的,她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股怯意,想走,可她的雙腳卻僵在原地邁不動步。
權澤曜並沒有在派對上露面,他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裏的?
他特意找她上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她的大腦亂成一鍋粥,越胡思亂想,她越不敢推開眼前的這道門。
就在她還在門前傻站着,猶豫不決的時候,門開了。
室內的燈光透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愕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抬起頭來,恰好對上權澤曜那雙幽黑的眸。
“架子這麼大?還得我親自給你開門,請你進來?”一句不耐煩的話,從權澤曜的雙唇間吐出。
他的臉色不甚好看,尤其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好。
她微微垂眸,就聽到他又開口說話了,“進來,別傻站着。”
語氣並沒有好一點,卻是透着不容商量的霸道。
話說完,他就轉身進了屋。
她定了定神,跟了進去。
剛把門關上,他那清冷帶着絲輕蔑的聲音就傳進了她的耳膜:“你挺有能耐的,居然能找到這裏來。”
“……”
顧純情渾身不由地一僵。
聽權澤曜話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她知道他在這裏,所以才故意來這裏找他的。
“不……”
“站着幹什麼?我可沒體罰你。”又是一句冷冷的話。
她收了聲,到嘴邊的話無奈地咽了回去。
權澤曜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這是一間書房,書架立於向南的牆邊,很大,上面擺滿了書。沙發一共四個,兩個長沙發,兩個單人的,恰好擺了一圈,沙發的中央,是一個木質的圓形茶几。
茶几上置有一套茶海,權澤曜正慢條斯理地沏着茶。
她走過去,選了個距離權澤曜最遠的位置坐下。
權澤曜垂着眼帘,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喝!”
“我……”
“喝!”他習慣性打斷她。
對於她的話,他總是沒有耐性聽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將面前那個小小的玻璃茶杯端起來,一口將茶飲了。
茶水是剛沏的,很燙,咽下去的那一瞬,她整張臉都憋紅了,能感覺那滾燙的茶水順着她的口腔滑入食道,最後到了她的胃。
胃裏火燒火燎的。
“愚蠢至極!”
權澤曜忽然丟來這麼一句,身子就慵懶地向後靠倒。
他的手臂一隻很隨性地放在腿上,另一隻搭在沙發扶手上,那白皙修長的食指快速地在皮質沙發扶手上點了幾下,臉上亦是露出了一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