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如果他沒有出現(1)
“別動!”顧純情大叫一聲。
男人抬起的胳膊僵了下,目光盯着她手裏的匕首,用力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慢慢將拳頭收了回去。
“下車。”
“姑娘,我只圖財不害命,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商量,你把刀子放下,我放你走,好不好?”男人突然好言好語起來。
不過,顧純情不吃他這一套。
“我讓你下車,立刻馬上。”
顧純情的語氣不容商量。
男人咧嘴一笑,“姑娘,你別這樣,這車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的,我只是租過來跑車用的,要不這樣,你的東西你都帶走,我什麼都不要,而且我讓你下車,放你走,咱們就當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好嗎?”
顧純情冷笑一聲,這男人當她是傻子?男人的行為已經構成搶劫和傷害罪,他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沒好氣地瞪着男人,厲聲吼道:“下車!”
“姑娘……”
“馬上滾下去,快點!”
“我們有話好好說……”
顧純情徹底沒了耐性,她揮動手裏的匕首,嚇得男子往後一縮脖子,緊接着就連滾帶爬的逃下車去了。
顧純情趁機將車門從內鎖住,然後坐到駕駛座上。
這輛車子是老式的桑塔納,而且是手動的,顧純情駕駛手動車輛經驗不足,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顧不上許多,直接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車子‘嗖’地一下駛了出去。
顧純情透過後視鏡,發現男子正在後面狂追。
“停下來,你這個瘋婆子……”
男人邊追邊破口大罵。
顧純情恨恨地咬着牙,將車開出去很遠,直到從後視鏡看不到男人的蹤影了,她才將車靠邊停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把車開到了什麼地方。
車子快要沒油了,車上也沒有導航,她有些心灰意冷。
剛剛光顧着逃命,現在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她才感覺到小腿上的傷異常疼痛。
傷口在右腿的小腿部位,這一路,她的右腳一直狠踩着油門,似乎是整條腿都撐着力,所以血還沒有止住。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腿部的傷口,刀口割得挺深,血涔涔地往外冒着。
她必須儘快將傷口的血止住,否則會失血過多,導致休克,甚至死亡。
她翻了翻車上的幾個抽屜,裏面沒有可以用的東西,無奈之下,她只得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來先簡單地包紮住傷口,然後再想辦法自救。
車子駛出小鎮的時候,她一直盯着車窗外面,她發現主公路只有這一條,因此她猜想,這條路應該是通往縣城的。
只要她繼續向前行駛,就有可能獲救,然而,她擔心油箱裏的油,撐不到她抵達目的地。
這路段這麼冷清,她坐在這裏等待救援,還不如繼續往前走,車子能到哪裏算哪裏,若是能距離縣城近一點,說不定她還能想到其他可以獲救的辦法
打定了主意,她發動車子,沿着公路繼續向前行駛。
大概行駛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油耗到底了,車子停了下來。
顧純情備感無力,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腿上的傷口,發現血已經將她包紮用的那塊布染紅了。
血還在流……
再這樣下去,她必然血盡人亡。
她得想想辦法。
……
權澤曜將車開得幾乎像是要飛起來。
他沿着從小鎮到縣城的這條公路,一路都在尋找顧純情的蹤影。
原本,與顧純情發生爭吵之後,他不打算出來找顧純情,因為當時他在氣頭上,但事後冷靜下來,他實在不放心顧純情的安危,而且,他的右眼皮突突直跳,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於是他把小鎮翻了個底朝天。
他是從一個賣水產的中年女人那裏聽說,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問過去S市的大巴車的情況,他順着這條線索,去到老吳家雜貨店,得知顧純情已經在去客運站的路上。
他記下了顧純情乘坐的那輛黑色桑塔納的車牌號,一路狂追。
駛出小鎮不久,他看到路邊站着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看到他的車,就衝到路中央攔車。
男人明顯想搭個車,但他現在急於找到顧純情,沒有時間理睬任何人,索性他就直接繞開那名男子,繼續向前駛去。
差不多行駛了十幾分鐘,他看到前方不遠,路邊停着一輛黑車,看款式,好像是桑塔納。
距離那輛車近了一些,他終於看清車牌號,發現那車就是顧純情乘坐的那一輛。
他踩了一腳油門,靠近桑塔納后,他將自己的賓利車靠邊停下,隔着車窗,他看到駕駛座上坐着的人是顧純情。
顧純情靠着椅背,雙目緊閉,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
他推開車門下車,迅猛地衝上前去。
伸手拉了一把車門,他發現車門是鎖住的。
車內只有顧純情一個人,根本不見司機,而且,他看到顧純情的手上、身上沾染了大片殷紅的血漬。
他心頭重重一沉,用力拍了拍車窗,顧純情卻沒有絲毫反應。
“純情……”
不管他怎麼喊,顧純情都沒能睜開眼睛。
情急之下,他掄起胳膊,想用手肘將車窗玻璃撞碎,可遲疑了下,他又怕傷到顧純情,便快速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一鼓作氣敲開了車窗。
縱身跳進車內,他一眼就看到顧純情腿上包紮着的傷口,血痕幾乎將她的小腿以及鞋子都染紅了。
他震驚不已,再看顧純情蒼白的臉,他趕緊伸手探了下顧純情的鼻息。
好在,顧純情還活着。
將顧純情抱到自己的車上,他火速趕往縣城的醫院。
為了能儘快把顧純情送醫搶救,他這一路,車速狂飈。
縣醫院的醫療設施他是極其不滿意的,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只能就近把顧純情送到這裏。
看着顧純情被醫護人員推進急救室,他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在急救室外不安地等了很久,看着護士一趟一趟地跑出急救室,取了好幾次血漿,他恨極了自己。
若不是他對顧純情說了狠話,顧純情怎麼可能那麼衝動地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