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亡真相
“首先為了讓大家放心，我先說明一下，這次會談不會留下任何影像或筆面的記錄，會談的一切內容只留存在諸位的記憶中，絕對不會泄露。”
雖然雷克斯笑眯眯地說是為了讓眾人放心，實際上在場的人只要不是頭腦簡單如阿月，都清楚這其實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對外泄露這次會談的秘密。
“我並不想在這裏唱無聊的獨角戲，既然各位都多少知道事件的一部分，不如就先以提問的方式進行吧，提問前要舉手喔。”雷克斯用一貫的玩笑口吻加上最後一句。
在之後會議進入了沉默的階段，所有人都閉口不語，一方面是因為葉武剛剛的威懾讓一部分性格輕浮的傢伙不敢隨意開口，而各懷鬼胎的青龍等人則是各自喘測雷克斯究竟有多少會談的誠意。
打破這一局面是在十分鐘之後，休斯用食指輕敲了一下桌子，他身旁的千綠會意地點點頭。
“我們首先想知道傳言到底有多少真實性，先不說事情的起因是什麼，究竟是不是如傳言一樣，有玩家在遊戲進行的途中倒斃在設備內。”
“是。”雷克斯的回答相當簡潔。
“至今的死亡人數有多少，是否如傳言所說已經有數百名玩家神秘遇害？”
“自十天前的第一起事件開始，到今日北京時間十時二十三分的最後一起事件，共有六名不幸的玩家喪命。”
“是偶然的事故，還是必然的惡意命案，死者之間有什麼共同點。”千綠快速的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會談在兩人之間的問答中快速進行着。
“我們初步認定事故屬於襲擊事件，他們都是在這個世界受到相同的兇手襲擊后才會喪命。”
雷克斯地回答讓現場產生了一小股騷動，這代表現在有個可以在這個世界殺人的傢伙在外面逍遙法外，任何人想到這點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至於死者之間的共同點……”雷克斯說到這裏。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華家代表，華天憐。
“……他們都是所謂地武者，正確點說他們都是屬於華家門下地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天憐，但天憐秀麗地美貌卻保持着淡漠的表情。也沒有絲毫髮言的意思。
見華家沒有發表意見。千綠還想繼續提問，但在那之前青龍搶先了一步。
“據我的情報所知。被襲擊的死者在現實的身體都受到和遊戲世界一樣的傷害，他們就是因此而喪命的。”青龍說著，把手中地一些文件丟到會議桌上，那上面是武者死亡狀況的照片。
千綠地表情僵硬了一下，雷克斯的笑容也變得有點苦澀的味道，這個情報目前應該只有華家和官方公司的一些核心人員才知道，是被嚴密封鎖的消息。但青龍卻已經搶先一步得知消息，這點實在讓他們感到這位四聖工會首領地棘手。
青龍本來無意顯露自己地情報能力。但這是為了讓雷克斯明白在接下來的會談中不要有所欺瞞。
“我想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現象，這是設備原有地缺陷嗎？”
雷克斯沉吟着。然後像下決心地點了一下頭：“沒錯，這是設備原有的缺陷。”
這個回答讓休斯搖頭嘆息着：“我原本以為這個世界是完美的，也因此認為雷克斯先生應該是一位優雅的完美主義者。”
“世上沒有真正的完美，任何事物都有着它的缺陷，特別是在缺點和它的優點並存的時候。就會變得更加棘手。”
“直說吧。到底是什麼缺陷？”
“說白了，就是因為這個世界太真實。”
“啥意思？”月托着下巴不解地問道。
雷克斯向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開始講解：
“我在創造thedn的起初，就定下了必須讓這個虛幻世界和現實世界毫無差異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我採取的是和別的虛擬世界遊戲完全不同的創造理念。”
他舉起了桌子上的一個茶杯說道：“看着這個茶杯，如果這裏是一般的虛擬世界中，你們能看到的只是這個茶杯的影像，無論它顯得多麼真實，也只是提高了茶杯的解像度和像素之類的影像單位而已，並非真實之物。”
“而在我創造的thedn中，卻是以數據模擬出分子結構的單位，再以這些虛擬分子組合出萬物。雖然追逐到根源的話，這個茶杯依然是虛幻，但人類是無法理解分子結構這種程度的存在，所以在你們的眼中，這個茶杯和現實世界中的茶杯沒有任何分別。”
聽着這段可能屬於極度機密的理論，眾人知道雷克斯為他們講解的是這個世界的根源。
月有些不滿地說道：“我承認你說得這些是蠻有趣的，但這和死人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基於我採取的這種理論，你們玩家在這個世界的身體也是和你們現實的身體完全相同的，每一個細胞都是完完全全的一致。除了其中一樣器官是現實和虛幻共用的，那就是……”
雷克斯用食指指着腦殼：“……你們的大腦。”
“大腦管理着人體的神經感應，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味覺都是經由大腦產生的感官。打個比方，你的手臂受傷了，那你會感受到痛楚就是因為大腦產生了痛楚的感覺。”
“這小孩子都知道。”
“同樣的，由於虛擬的身體也是由你們的大腦管理，當虛擬的身體受到傷害后，大腦也會產生痛楚。當然，為了照顧玩家們對痛楚的承受能力，我們加入了一些程序減弱了痛楚的感應。”
說到這裏，雷克斯嘆息着：“我和我的技術人員花了很大的經歷才搞出這套全新的虛擬神經感應系統，為此我甚至還去學了人體解剖。但當我們完美地完成了當初的目標時，卻產生了意料不到的結果。”
“什麼結果？”月又插嘴道，現在會談的流程變成她開口提問，雷克斯講解。不過她的提問和千綠比起來，顯得十分多餘。
“那就是虛擬的身體讓現實的身體產生了質變。”雷克斯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想而知當初這個問題肯定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和困擾。
“當虛擬的身體受到傷害時，大腦感受到這股刺激，產生痛楚。但大腦並不會分辨這到底是虛擬身體的傷害，還是真實身體的傷害，因為對於大腦來說身體只有一個，所以它會認為現實的身體也受到傷害。”
“但實際上現實的身體並沒有受傷啊。”“沒錯，但當這個時候，我們的大腦就會讓身體自動產生這種傷害，你在虛擬世界被人砍了一刀，現實的身體就會因為大腦的刺激製造出那道刀傷。而你在虛擬世界被人殺死了，大腦也會判斷現實的身體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聽到雷克斯說出如此匪而所思的事情，在場很多人都露出張口結舌的表情，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這不可能吧。又不是科幻小說！”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們曾經考察過，這些事情實際上是有先例的。比如人們在夢中夢到自己被燒傷的事實，他們醒來后就會發現身體受到燙傷；或者通過催眠讓絕症患者覺得自己的病痛已經痊癒了，那他們可能就真的會因此得救。而我們創造的世界比夢境和催眠都要真實，所以受到的影響就更加大。”
一直保持沉默的葉武開口道：“在古武學中有一門刀法，只是通過虛幻的刀光，就能讓人產生自己被砍到的感覺，在不接觸對方身體的情況下造成真實的刀傷，其原理也是基於這種身體現象。”
天惜微微驚道：“你是說幻刀？那難道不是一個傳說嗎。”
葉武沒有回答，繼續保持沉默望着雷克斯。
雷克斯在一片沉默中繼續說道：“我們鑽研了這個問題很久，最後採取了一種解決方法，通過加入特殊的程序，在玩家進入遊戲后，隔絕大腦對現實身體的一部分特定的感應，從而杜絕這種質變現象的發生。”
青龍明了地點點頭：“那麼說來，出問題的地方就在於這道程序失靈了？”
“沒錯。”
“好了，原理方面的討論不如就到此為止吧。”十騎士的炎誓第一次開口道。
“我現在關心的是，到底是什麼人，用了什麼方法讓這道程序失靈。”
面對這個問題，雷克斯抬了抬禮帽，深邃的雙目凝視着葉武：
“可以的話，能否請葉先生來回答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