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不養閑人
只是，還沒落進少年懷裏，陸雪苒就被敲門聲驚醒了。
門外，傭人恭敬喚道：“少奶奶，夫人來了。”
“知道了，馬上下去。”陸雪苒眼底一閃而過的冷然，起身出了房間下樓。
樓下，一個端莊的婦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烏黑的秀髮挽起，插了一根銀色發簪，雖然年過五十，但因為常年的清閑和嬌養的生活讓她顯得皮膚光滑，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迹，保養得十分年輕的臉上帶着有錢人特有的金貴和嚴謹，一身合身奢華的旗袍將她高貴的氣質展現無遺，猶如舊時貴族的貴婦人。
“媽，您來了。”陸雪苒邁着優雅的步伐下樓，一舉一動完美得挑不出錯。
樓夫人半闔着眼睛在聽到聲音后，微微掀起，滿意的點點頭，對陸雪苒這個樓家千挑萬選的兒媳婦還算是滿意，唯一有一點不是很好。
樓夫人精明的眼神滑過陸雪苒平坦的腹部，失望的收回視線。
陸雪苒注意到樓母的視線，心裏很清楚她在失望什麼，但還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在傭人砌好茶后，先給她遞了過去。
“謝謝。”樓母客氣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銘謙不在家？”
“嗯，他工作比較忙。”她只能這樣回答，她想樓母應該比誰都了解自家兒子，他風流成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不想說破而已。
“既然這樣，你就去公司幫襯他。”
陸雪苒愣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到身上。
她記得以前的樓母是不允許她去公司上班的，現在是怎麼回事？轉性了？
不可能，像樓母這麼精明睿智的女人，突然的轉變肯定是有目的性的，或許是和樓銘謙從國外回來的初戀情人有關，不過她只是猜想而已。
去公司上班，尤其是去TE國際上班是她剛邁入大學時就嚮往的，只是一場商業聯姻扼殺了她的工作理想。
她原以為自己需要繼續這樣當別人眼裏的富太太，沒想到現在可以有機會進入TE國際工作，她心裏是竊喜的，但是面上還是裝着一副淡漠的模樣，她怕自己迫切渴望的神情會讓樓母以為她有什麼企圖。
她謙遜的表示：“可我沒有工作經驗，怕幫不上銘謙。”
“經驗都是積累出來的，媽相信你的能力。”樓夫人見她一副擔憂的模樣，握住她的手，輕拍了幾下她的手背。
“既然媽信任我，那我一定努力工作，盡我所能幫銘謙。”陸雪苒感激的看向樓母，如果之前沒有了解過她的話，她可能會以為樓母是個特別善解人意的婆婆。
但這都是表象，樓母實則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不過，陸雪苒不太在意這些，只要不算計到她的頭上，那大家就一起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但若算計她，她也不是好惹的。
現下樓母給了她一個機會進入TE國際，那她就會把握住這次機會，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進TE國際。
……
等到正式上崗的第一天，陸雪苒才知道自己的職位是什麼，還是從樓銘謙嘴裏得知的。
她異常後悔之前沒有詢問樓母自己去TE國際是要做什麼工作的，當時因為覺得能進入公司工作就已經很高興了，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現在知道自己的職位居然是給樓銘謙當秘書，她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不是她看不上秘書這個職位，是她不想給樓銘謙這傢伙當秘書，不用想都知道，她要是在他手下工作，還不得被他折騰死。
想到今早樓銘謙出門前冷笑着地對她說：“好好乾，但願你不會今天就想走人！”她還回道：“放心，只要樓總裁沒開口，我不會隨隨便便走人。”
她好懊惱，為什麼要逞口舌之快，按樓銘謙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她還指不定會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她果真能堅持的住嗎？她自己心裏也很沒有底。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她只能認命。
看着高聳壯觀的TE國際，陸雪苒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腰桿，自信從容地走進去。
剛一進入公司，就有人認出她了，“總裁夫人？”
“夫人好！”
“夫人早上好！”
……
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給她打招呼，陸雪苒很是鬱悶，自己是來這裏工作的，不是來巡視的，她並不習慣別人這樣恭敬的稱呼她。
坐電梯到了八樓，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陸雪苒微微躊躇。
她不停地給自己做心裏建設，既然事已至此，她再後悔也沒用了，還不如收拾好心情努力工作。樓銘謙私生活不檢點，不代表他工作也是那副德行，TE國際能被他經營成全國數一數二的公司，代表他身上肯定是有過人的能力和手腕。
陸雪苒抬起手輕敲了幾下門，裏面傳來聲音，“進來。”
她定了定神，深呼吸，輕輕推開門。
樓銘謙專註於手頭上的文件，並未看她。
陸雪苒有些尷尬，走到他辦公桌前問詢：“總裁，我今天第一天上崗，請問有什麼吩咐？”
樓銘謙這才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冷淡疏離的開口：“你的位置在那裏，桌面上有你的崗位職責和工作內容，儘快熟悉一下，下午我就會考你。”
“TE國際不養閑人，如果沒有能力就算是靠關係，也得給我走人。”
陸雪苒眸光微閃，她聽得出樓銘謙是在諷刺她靠樓母的關係進入TE國際。
“如果我勝任不了秘書這個職位，不用您說，我也會立馬收拾東西走人。”本來還沒有那麼大的雄心壯志，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做好這個工作。
樓銘謙不再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就繼續翻閱手上的文件。
陸雪苒走到角落她的辦公位置上坐好，開始看她的工作內容。
還沒一會，樓銘謙那廝悠悠開口：“給我泡一杯咖啡。”
陸雪苒愣了一下，剛要問他是否要加什麼，他已經回答：“什麼都不要加。”
“好的，總裁。”說著陸雪苒就朝門口走去，卻又被樓銘謙叫住：“沒長眼睛嗎？茶几上就有咖啡研磨器和咖啡豆，我要喝現磨的。”
陸雪苒的視線掃向辦公室的另一側，這才注意到茶几上的確放置了研磨器，咖啡豆，開水壺，杯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