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血肉澆養
“公主，你從哪裏撿來這樣的異類？青丘萬載，雖然雌狐不一定為白狐，但白狐為雌，絕對不假，他不是青丘之狐！”
“你……怎麼說話的，‘撿’？你們讀書人怎麼能用這樣的詞？這話我可不愛聽，師父，有人看不起你的徒弟！”秦莫天瞪着這個老頭不高興起來，好想扯他鬍子，最好全部扯光。
“安靜點，沒人把你當啞巴！書中仙，書中有錯，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啊，本公主可不依。”柳如月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書中仙將《青丘志》改上一改，免得禍害其他人，對於溫泉那事，她至今耿耿於懷，這也是她收秦莫天的原因，她要找機會殺了他，是親手。
“公主，你懂的！這書可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這樣吧！等我幾個兄弟回來，我們幾位討論討論。”
“什麼？哼！不改？本公主偏偏要你現在改，不然……”柳如月抬出她的花雕紙傘，眼中露出惡狠狠的冷光。
“美女師父，淡定，淡定，別生氣，看他這身骨，哪經得起您老一傘，讓徒弟來！”秦莫天心裏一個哆嗦，真怕柳如月真的對這位老頭動手，硬着頭皮攔在柳如月身前，毛遂自薦，要去主動說服那個老頭。
“喂！老頭，你可聽清楚了，她是公主，叫你做什麼，你照做就是了。”秦莫天貼近書中仙，小聲接道：“改就改，有問題，就說公主讓做的就是了，你又沒有責任。”
正當秦莫天以為自己無比聰明之時，頓時，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拍，“胡鬧！你這小娃娃，書中內容豈是你任意妄為的，你懂不懂，這關係到青丘傳承的正統！”書中仙怒意大發，教育起秦莫天。
柳如月含笑不語，看來她早就知道秦莫天的下場。
“我去，不敢得罪公主，氣全部撒到我身上來了！好吧！果然是幾位酸腐之人，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秦莫天白了一眼書中仙，再不想理他，不歡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書中仙，畫中仙去哪了？我找他去。”柳如月很不耐煩地收起花雕紙傘，她知道書中仙是最不可理喻的一位，多說無益，又打不得，只能去找其他人。
“看……看……心……心出來了！”秦莫天跳了起來，丟下葫蘆，退後數步。
“這是……你的心？”書中仙瞪着秦莫天問道。
“呸！呸！這你的心。”秦莫天對這書中仙可以說一點好意都不存在，很不客氣起來。
“我……”柳如月再一次面露難色，不願呆在這兒一秒，即刻化作清風，逃離桃花園，逃離天書齋。
“師……父……”秦莫天話語還沒全部說完，柳如月已經不見了身影，剩下的就是這個糟老頭和自己，還有那顆撲哧撲哧的紅心。
“看什麼看，就是我的心，偏不讓你看，哼！”
秦莫天壯大膽子收起跳出來的紅心，也化作流星，消失而去，唯獨留下書中仙一人在此發愣，他不相信這世間，誰能將心拿出來而保持正常行立……
“我餓了！”
抱着紅心的秦莫天剎住疾風般的腳步，內心一揪，“誰在講話？”
“我餓了！”
這一次，秦莫天可是聽清楚了，這聲女子清婉的柔語來自哪裏。
正是來自那顆紅心！
再無法挑戰內心的恐懼，是噁心？不是，是內心自發的寒意！
那寒意刺骨，讓人懷疑人生，問世間，靈獸能修鍊成人，靈草能化身煉體，但是它們無一不是完整的活體，可是眼前這玩意，只是一顆心！一顆心！
他重重拋出紅心，而紅心被扔到半空后好像明白了秦莫天是要丟下自己，它如粘人的小孩子，淘氣的又跑了回來，深深吸在秦莫天掌中，不然秦莫天再拋下自己。
這時的秦莫天汗毛豎起，撲通跪在地上，含着眼淚苦澀無奈的笑着，這一生，哪裏見過這等詭異之事，完全崩壞了他的世界觀，上輩子肯定是摧毀了世界，今生來還債的。
“你……什麼時候開始怕我了……是不是我，我，太難看了？”那聲音很溫柔，也很失落，彷彿一個美麗的可人兒來到愛人身邊尋找溫存，卻被無視一般。
“我的姑奶奶，你別嚇我，我膽小，真的，現在都沒膽了，放過我吧！”
“哦……我餓了！將我餵飽，我就回葫蘆中去，好嗎？”
“好……好，你要吃什麼？上天入地，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好不。”秦莫天巴不得它趕快回去，急忙回應，想都不想……
“你這小道士，居然沒走，看來真不要命了。”柳如月停在那邊，握着紙傘打量着另一邊的一叢小道士。
一叢望着前方臉色不好的柳如月，收起手中司南，“你這小狐狸，真是個狐媚子，句句挑逗我。不過，沒用，我不近女色。”
“挑逗？真好笑！你這長相？嘖嘖……”
“我長得不差難道不是嗎？”一叢自信笑道，也對，長得確實不差，就是有點稚氣。
“你真當青丘是過路的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別，我今天來這兒，不是和你糾纏的，更不是捨不得你，聽清楚了，剛才我發覺到了，宮中有妖物出世，不趁着現在，將來你青丘可是會遭難的！”
“啊！”一聲痛苦的叫聲傳來。
“徒弟……”柳如月馬上回身，一叢緊緊跟上。
“你沒事鬼叫什麼？”柳如月及時趕到，不過只見秦莫天蒼白無力的坐在地上，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嗚嗚，師父，我……我快死了，我被那東西吸血了！你看你看！”
秦莫天伸出雙臂，想讓柳如月看看傷口，可是驚訝地發現什麼傷口都沒有，可是剛才……難道幻覺？
他再一次冷靜一下，尷尬一笑。
“你！”柳如月真的很想猛揍一頓這位白痴徒弟，她有些懷疑這個徒弟是不是傻，再揍一頓他會不會就沒救了。
可是正在此時，一叢小道士背後木劍“吱吱”作響，完全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