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兇悍姚氏
“可是什麼，雀兒，你實話實說吧。”大約已經猜到了，不過綺果還是追問到。
“少爺，少爺已經被燒傻了。”雀兒有些不忍，雀兒是綺果的貼身丫鬟，不過在綺果父母雙亡后，就被后奶奶要去。
即使在現在，奴籍下人也沒有什麼人權，畢竟現在的下人大多數都是罪人之後，只有一些世家還有一些世仆可以使喚。不過好在，沒有官身的樂家，最多也就只能使喚他們五年。
不過對於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姐，雀兒還是很關心的，畢竟老爺夫人對他們都很不錯，聽阿娘說，其他人家對待下人非打即罵，而他們只需要幹活干好了主家從來沒有說過重話。
可惜好人沒好報，老爺夫人去的那麼早，留下小姐少爺小小年紀被繼太太磋磨，因此，雀兒平日都會給綺果帶一些消息，要不然被關在院子裏的原主恐怕連弟弟的消息都不清楚。
“我要去看看他。”綺果掙扎着爬起來，雀兒連忙伸手扶住她。
“小姐，你的身體……”
“無礙，只是被氣到了。”綺果這一切都是裝的，畢竟她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被雀兒扶着出了院子，房子的格局是以四合院的結構來建造的，不過也就是個二進的房屋，是當初綺果父親樂平成出錢建的，結果他一去，他的兒女就被這般對待。
剛剛通過垂花門進入庭院，就遇上了后奶奶姚氏，看見綺果，就直接開始嘲諷，“喲，這不是我們家的那個喪門星嗎？剋死了爹娘，連弟弟都被克成了傻子，怎麼還想可是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不成？”
“奶奶。”綺果是有禮貌的孩子，即使對方嘴巴比茅坑還臭，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至少不能在這方面被對方抓了痛腳。
不過，姚氏可不是什麼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人，更不說綺果臉上一絲表情都不帶，“怎麼，我這話說錯了，你要不是喪門星，怎麼爹娘早死，就連弟弟都變成傻子了？”
“要我說啊，像你這樣的喪門星賠錢貨就應該早早的找根繩子弔死算了，免得禍害其他人。”看綺果不回嘴，她反而越來越起勁了，說話也越來越惡毒。
“老太太……”還是雀兒聽不下去想要出口打斷，結果卻直接將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太太什麼太太，叫我老夫人，你個死丫頭，不去幹活在這裏偷懶嗎？這麼粘着這個喪門星，也不怕被她剋死了，還不滾去幹活。”姚氏直接伸手在雀兒腦門上狠狠地戳了幾下。
“奶奶又不是什麼官夫人，怎麼可能被叫做老夫人，要是被人聽到了那可是犯法的。”綺果直接將她的手推開，冷冷的道。
然後又回頭對雀兒說，“你先去忙吧。”雀兒看了一眼盛怒的姚氏，有些不放心，“沒事。”綺果笑笑，她還不見一個潑婦放在眼裏，雀兒猶猶豫豫的離開了。
“哎呀，你這個死丫頭賤蹄子居然敢跟我動手，簡直反了天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反應過來的姚氏沒想到這個平日唯唯諾諾孫女居然敢推她，頓時氣炸了。
直接撲了上去就要打人，可惜被綺果躲開了，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好容易站穩了更加暴怒，大聲的嚷嚷起來：
“來人吶，將這個死丫頭給未綁起來，我不好好教教你以後出門子都會說我們家沒家教，把藤編給我拿來！”
而綺果已經走到了弟弟的房間門前，轉身對不依不饒跟過來的姚氏說道，“奶奶應該操心的事，兩年後要親自動手幹活該怎麼過，畢竟……”她拉長的聲音。
“畢竟家裏唯一有功名的人，我的弟弟已經被燒成了傻子，而其他的堂哥堂弟卻沒有一個考上童生的，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考上，呼奴喚婢的日子即將遠去，沒想到奶奶你還挺期待的，這麼高興。”
聞言姚氏表情龜裂了一下，想到在這之前她還要帶著兒媳婦打掃做飯，農忙還要下地幹活的日子。
而這三年因為有了那十幾口的下人，而輕鬆愜意的日子，頓時有些懊惱，因為之前覺得那個小崽子受到老爺子重視，所以在他這次發燒特低不給他請大夫。
讓他燒成了傻子，本來還很得意的，現在被綺果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你們兩個敗家玩意，給我滾出樂家。”臉上神色變化幾次，姚氏直接嚷到。
而已經進屋並且關上房門的綺果卻沒有理會她的叫嚷，她會離開，但是絕對不會是滾出去，看着坐在床上對手指玩的男孩，她輕喚了一聲：“小鶴？”
小男孩問聲回頭，看到綺果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姐姐~”還能認人？
“小鶴你感覺怎麼樣？”綺果坐到了床邊，看着男孩。
“小鶴沒事，姐姐~”男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甜甜的回答，比起以前原主記憶里偶爾見過的那個老成的男孩，似乎多了一份稚嫩。
“沒事就好，以後姐姐會保護小鶴的。”摸摸男孩的頭，她大約知道男孩是怎麼回事了，以前她也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
那個人是家鄰居家的孩子，外出打工的時候被打了頭，然後人就變得有些傻傻的，倒不是說完全傻了，而是類似於一種憨實過頭的狀態，懵懵懂懂的，卻也有記憶智慧。
有種，神經不太靈敏的感覺，看上去就像是傻了，但是其實並不然，而她的弟弟現在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少沒有全傻，而且，她可以藉助弟弟的這次變化趁機脫離這個家。雖然她有能力，但是這裏是古代，她也不是孤身一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胡來。
要是只有自己，那麼她就算是捅破天了也沒有關係，現在有一個弟弟，至少要顧慮一下弟弟的情況。
那麼，想要擺脫目前的困境，只能參考以前小說裏面得來的經驗了，首先，就是分家出去，要說以前可能還困難些，畢竟她弟弟是家中唯一一個考上功名的孩子。
雖然只是童生，但是據說夫子很看好他，說他頗有乃父之風，曾經雀兒和她道賀般的提過，在家中孩子其他都沒有什麼天賦的情況下，祺鶴是唯一的希望。
而現在祺鶴傻了，早就看她們兩個不順眼的姚氏還不逮着機會將她們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