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的病人
我是一名學醫的大學生,剛剛結束為期一年實習生活,在以為遠房長輩的努力下進入了這座二線城市中等醫院,被安排在了急診科作住院醫生。
急診科每天都在跟各種各樣的突發病人打交道,最常遇到的就是車禍中受傷的病人,不過這部小說所講的卻不是醫生跟病人之間的故事,而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些醫學跟科學都無法解釋的離奇經歷。
幾乎所有人都到過醫院,也知道急診科,這個科室是唯一跟醫院門診樓設在一起,並且二十四小時都有醫護人員值守的科室,接受各種各樣的突發病人。
每當值班的電話鈴聲響起后,很快就會拉起警報,我這個新入科室的住院醫生就會跟一名住院醫師和一名護士登上救護車,趕去救人。
在突然襲來的災禍面前,人的命就薄如一張紙,而病危通知書就是催命符,死亡通知書則是判決書。
我叫袁成華,今天夏天剛剛從省醫科大學附屬學院臨床醫學系畢業,得力與長輩的關係,我順利進入了洛陽第三礦山救助醫院,在急診科做了一名住院醫士。
對於這種三班倒的工作和兩點一線的生活我很快就適應了,一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科室,在等待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光中,我會巡視住院病人,也會猜測下一個會是什麼樣的病人?
做醫生的都有這種矛盾心情,既不希望有人生病,卻又希望醫院裏的病人不斷。
這天下午,我巡視過了科室內所有的住院病人,便回到醫生辦公室開始整理病人的病歷。
“叮鈴鈴”,值班電話再次響起,我放下了病歷,豎耳聆聽接線護士的詢問。
“事故發生的具體地點?”“附近有沒有標誌性建築?”“傷到哪裏了,輕重如何?”
值班護士小劉放下了電話,立刻對值班的閔福中醫生彙報:在伊川縣前往躍進銅礦的盤山道上,一輛運載礦石的卡車撞上了一輛小貨車,兩人重傷,帶上血漿。
閔福中習慣性的挎上急救箱,另外一名值班護士小唐也拿上了醫藥箱就往科室外走去,我忙也跟了出去。
一號救護車的司機老徐正在車內悠閑的聽着廣播,看到我們從科室內匆忙趕出,立刻明白,當即打火,發動車,我搶上前去,拉開了車門,請閔醫生跟小唐先上,我上車后關閉了車門,剛在位子上坐好,老徐已經收到了小唐的指示,拉響了救護車的警報,在呼嘯聲中駛出了礦上救助醫院的大門。
按照我國的法律,救護車在執行搶救任務時,是可以闖紅燈的,但老徐卻在紅燈處停了下來,等待時間一秒一秒的走完。
救護車很快就開出了市區,進入206國道,我向窗外望去,一切都很平常,車輛繼續駛入了749省道,穿過鎮甸,經過山莊,就往伊川神火山躍進銅礦疾駛而去,視野逐漸荒涼起來。
盤山道上急轉彎很多,也最容易出交通事故,不過今天的這場事故算是比較輕的,拉礦石的車正往山上行使,小貨車急衝下來,兩車相撞,幸好山坡不陡,不過倆司機加一個跟車的被卡在了駕駛室內,消防和交通事故科人員早已經到達,正在切割駕駛室的鐵門。
拉礦車跟車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臉色黝黑,驚魂未定,不過她當時正躺在司機身後的小床上休息,所有也沒有受重傷,已經被一名消防戰士砸破駕駛室前的擋風玻璃,救了出來。
我忙扶她躺在地上,小唐已經取出聽診器為其檢查。
閔醫生盯着大貨車司機,這人傷的最重,雙腿被變形的車前板卡住,腦袋撞在了玻璃上,頭破血流,而小貨車的司機則是生死不明。
伴隨着火花迸濺,在搶救人員的驚呼聲中,大貨車司機終於被救了出來,我忙跟上了閔醫生前去搶救。
司機被放在了斜坡上,只見他粗壯的雙腿膝蓋處已經破碎,血肉模糊,我看到后就忍不住想吐,幸好戴着口罩,但還是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小唐安置好了那名婦女,也趕來救援。
“把病人慢慢抬到擔架上,小唐,直接為病人輸706代血漿。”閔醫生開始發號施令,兩名消防戰士小心翼翼的抬起病人的四肢,我看到病人的兩條腿從膝蓋跟大腿只剩皮肉相連。
伴隨着救護車的警笛聲,另外一輛救護車也趕了過來。
伊川縣醫院的救護車也趕來,人高馬大的楊照群醫生開口詢問病人情況。
交通事故科的一位工作人員就向他詢問:“你們不是說來不了嗎?怎麼又趕來了?”
楊照群解釋:“我們也是剛剛從三十鋪趕回來,那裏的人謊報軍情,稱死人詐屍了,我們趕去一檢查,原來是誤判死亡,現在死者正在我們急診科輸液呢!”
閔福中皺着眉頭,對楊照群道:“這名病人傷的比較重,急需手術,我們就不等了,小貨車內的病人就由你們來搶救!”
楊照群看了大貨車司機一眼,也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再朝小貨車駕駛室內望去,只怕這名病人凶多吉少,但還是應了。
我跟一名消防戰士將擔架抬上了救護車,閔醫生跟小唐也跟上車,老徐掛擋,踏油門,警笛呼嘯,救護車載着我們便往市區趕回。
車廂內,這名婦女才緩過神來,撲在大貨車司機身上啼哭。
閔醫生立刻命我拉開她,然後對小唐吩咐:“病人失血嚴重,再掛一袋鹽水,我為病人縫合傷口,老徐你開穩當點!”
老徐隨口應了:“閔大夫,你儘管放心,我老徐的車技你最清楚!”
救護車加快了速度,我將沾滿血污的雙手按在了病人的大腿根部止血,閔醫生已經剪開了病人的褲子,小唐也不斷用止血棉清理病人傷口的血跡。
潔白的棉花很快就沾滿血污,不過傷口顯露出來,我看到了肉下面的白骨。
“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我男人,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個家也就完了!”中年婦女已經在啼哭懇求。
閔大夫熟練的穿針引線,開始縫合病人傷口的血管,小唐一邊用止血鉗夾住斷裂的血管,一遍安慰這名婦女:“大嫂,你儘管放心,我們是市區醫院的,一定會全力救治病人的!”
當我的雙手酸麻時,閔大夫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不過小唐卻騰不開手為他擦拭。
閔大夫為病人縫好了左腿的傷口,就開始縫右腿的,小唐卻提醒:“病人呼吸停止,心跳減弱!”
“小袁,腎上腺素快!”
我鬆開按着病人大腿的雙手,有些顫抖的打開急救箱,敲碎一支腎上腺素針頸部,迅速注入了病人手臂上。
不過我被病人手臂上紋着的一個怪異的圖案吸引了,這是一個棺材擋板上才出現的“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