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第719章 你敢動手?
“啪嘰!”
一顆葡萄砸在楊萍臉上,王子衿砸的,並且似乎余怒未消,抓起果盤裏那串葡萄,一股腦兒全砸過來。
楊萍都懵了,忘記躲開。
王子衿站起身,在長輩面前消沉一個月的王家長孫女,終於像一隻被激怒的雌虎,惡狠狠道:“再讓我看到你耍小聰明,今年別在王家過年了。他缺錢么,他能用支票砸死你。”
客廳里猛的安靜下來。
過了幾秒,顯然極少受這麼大委屈的楊萍“哇”一聲哭出來,叫道:“憑什麼啊,這又不止是你的家。”
哭聲打破沉默,王靈燕替侄女打抱不平:“子衿你有點做表姐的樣兒?怎麼說話的,這麼大的人了。”
王子衿冷哼一聲,抬起巴掌:“再哭信不信我打你。”
楊萍哭聲一窒,忍不住看向母親,二姑王靈花性格軟弱,神色無奈。
“看看,看她這樣子,嫂子,你真該多教教她。”王靈燕看向王媽。
“子衿你這話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王二嬸隨主流呵斥一句。
“我都管不住她,別說教了,她從小就不聽我的。”王媽也跟着抱怨。
王子衿還小的時候,夫妻倆關係不睦,王媽動不動就回娘家,王承賦又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女兒,家裏當然是有保姆的,但一個孩子跟着保姆,豈不是太可憐,於是王老爺子把王子衿帶去了軍屬大院。
等過了幾年,王承賦夫妻倆關係有所好轉,再把女兒接到身邊時,女兒已經不聽話了,也不怎麼和爸媽親了。
“是不是還要怪我沒教好她?”王老爺子斜了女兒和兒媳婦一眼。
后兩者立刻噤若寒蟬。
王老爺子皺着眉頭說,“讀書沒讀好,不入流的手段倒是學了不少。你爸怎麼教你的?老子沒出息,女兒也沒出息。”
他沒看外孫女一眼,但誰都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楊萍更委屈了,不敢頂嘴。
王老爺子積威深重,別說她,父親在這個老丈人面前也是如履薄冰。王家也就王承賦能和父親好好說話,順便頂幾句嘴。
王靈燕委屈道:“爸,你這心都偏到哪去了,萍萍也是為了子衿好。哪有你這樣的,合著全家都沒出息,就你大孫女有出息。”
王老爺子哼一聲:“你就是最沒出息的,我以前教育你們:紛紛萬事直道而行。你做到了么。全家就子衿一個人做人做事牢記這點,你們白長她一輩,全是沒出息的。”
王子衿說,爺爺,我也沒有一直開直線。
王老爺子說,偶爾過個彎,也是正常的嘛。
這還能說什麼,只好沉默了。
老爺子偏心王子衿偏心了二十多年,大家都習慣了。
誰都沒提秦澤這個人。
王子衿見氣氛不太好,就說:“爺爺,我扶你回房吧。”
王老爺子是有生活助理的,但和那些老邁的領導人不同,老爺子終究才七十多,身子骨硬朗,沒太多毛病,還用不着生活助理二十四小時伺候着,過年就給人家放假了。
上了樓,王子衿輕輕說:“爺爺,我想上班了。”
身子僵了僵,這個曾經叱吒風雲了幾十年的老人,眼眶濕潤。
王子衿緊張的喊了一聲爺爺。
王老爺子擺擺手,吐出一口氣:“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子衿啊,你讓爺爺等了好些年。但還不晚,不晚啊。你爸資質好,但性格執拗,有明顯的短板,不懂得向人妥協。二叔呢,中庸之人,不談也罷。剩下倆姑父啊,肯鑽研,資質就差了點。到你這一輩,子寧性格不適合從政,萍萍眼窩子太淺,爺爺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用老爺子的說法,王子衿是個從政的好苗子,有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潤,也有明事理懂大義的正直,陰謀陽謀她都不缺。
或許還顯得有些稚嫩,但只要丟進官場鍛煉幾年,就能飛快成長。
高興完了,老爺子沉聲道:“那個秦澤.....”
王子衿道:“爺爺,這件事您別管。”
“不管了,”王老爺子感慨道:“懶得管了,前車之鑒啊。你自己想好就行。”
王子衿默然,前車之鑒,指的應當是她爸媽了。
王承賦用十幾年的冷戰和死活不生二胎的執拗,像父親做出了無聲的反抗。
王老爺子常常想,如果當年真的同意離婚,解散這對父母之命的婚姻,王子衿的童年大概會過的更幸福一些?
......
第二天,秦澤又來了,裹着大衣,戴着禦寒的口罩和帽子,穿的比京城人還要保暖。他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先是讓警衛連線王家,意料之中的沒讓他進去,然後他就在這兒耗着,隔一小時連線一次,後來警衛似乎被罵了,就不再幫他忙了。
到傍晚天擦黑離開,背影孤零零的。
直到第三天,正蹲路邊抽煙,一輛霸氣的路虎在他身旁停下來,趙鐵柱一個虎跳下車,嘴裏叼着煙,逢人就罵:“卧槽,小狼狗你真敢來啊,不怕哥哥把你剁碎了埋故宮裏頭?”
秦澤斜着眼:“那一定要埋在龍椅下面。”
趙鐵柱罵了聲“操”,吐掉煙頭,一個兇狠的直踹。
秦澤往邊上一個縱身,躲開了,警告道:“趙鐵柱,你忘了我是炸天幫傳人?忘了我的麒麟臂?真動手,你打不過我。”
“狗日的,”趙鐵柱掂量一下,慫了,怒道:“有種別還手。”
“好吧,如果打我你能讓你出氣,我認了。”秦澤點點頭。
趙鐵柱兇狠的撲上來:“老子特么弄死你。”
“嘭!”
下一秒,他被秦澤一腳踹飛。
一百七十多斤的大老爺們,徑直飛出好幾米,躺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所幸秦澤用的事巧勁,不然這一腳得出人命。
“我日你娘嘞,小狼狗你真敢動手啊。”趙鐵柱神色痛苦。
“我沒動手,我動的是腳。”秦澤說。
“我特么.....早知道就不過來看你了,”趙鐵柱不服,罵罵咧咧:“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你嗎,以前軍屬大院出來的男孩,哪個沒偷偷喜歡過王子衿。好白菜讓你這頭豬拱了不說,還被始亂終棄。張明誠想殺你的心都有知道嗎。你要讓我輕輕打幾下,我也好幫你說幾句話......特么扶我一下啊,真尼瑪疼。”
“我來了三天也沒見你來看我。”秦澤走過去,伸手去扶:“你又不是王家人,有你多事的份兒?跟我動手動腳,瓜皮。”
“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靠着路虎坐下,趙鐵柱吸了口煙,齜牙咧嘴的揉肚皮。
秦澤同樣叼着根煙,坐在他邊上,“少套我話,你先證明自己是友軍。”
趙鐵柱一個頭皮削他,可惜被擋掉了,“難道我那首詩白髮了嗎?”
秦澤沉默片刻:“你怎麼猜到的。”
“廢話,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破事,要麼女人給男人戴綠帽,要麼男人在外面找小三。”趙鐵柱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嗤笑:“哥哥我是過來人。”
“對啊,你不給一樣給嫂子戴了一頂頂綠帽,你有資格打我?”秦澤白眼。
“我現在改了,已經和那些妖艷jian貨斷絕聯繫了。”
“是腰子不行了吧。”
“我特么.....”趙鐵柱又想動手,幸好傷疤沒好,所以沒有忘記痛,“我猜還不是睡女人那麼簡單,只是去個大寶劍,養個小三什麼的,子衿不會賭氣回來。動感情了吧。”
秦澤無言以對。
趙鐵柱呸了一聲:“渣男。”
“我是渣男我認了,可你這個睡過的女人比我看過的片子還多的老渣男,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現在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該阻止你,想想還是張明誠好。”
“哦,張明誠長這麼大,沒日過女人是吧。”
“不一樣。”
“得了吧,都跟你一個圈子的,你在外面養情婦養小三,他能好到哪裏去,你能保證他以後不碰別的女人?”
“.....”趙鐵柱這回沒話說了,補充道:“所以我當初同意你倆在一起了啊,感情嘛,那是兩個人的事.....呸,渣男。”
見秦澤不說話,他瞪眼道:“斷了沒有。”
秦澤立刻點頭:“斷了斷了,這輩子只愛子衿姐。”
他會向王子衿坦白和姐姐的事,但只限於王子衿,包括趙鐵柱在內的任何人,是不可能聽到實話的。總不能和大家說,沒呢沒呢,我和別的女人還是相親相愛的,這次就是想腳踏兩隻船把子衿姐帶回去,在座的各位都是好人,滿足一下我的小小願望唄......頭太鐵了吧,找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