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方太醫雖然說可以調養,也不敢保證她的身體一定能調養好。她心裏猜測調養的可能性比較低,否則皇上、皇后也不會跳出來要她答應趙奕納側妃。偏偏是這麼難的事情,他卻說得出口。朱若蔚失神地看着他,他到底是有心要跟她和離,還是故意刁難她?
「這是我唯一能退讓的一步。」趙奕的聲音很低沉。
朱若蔚即刻回神,看着他那僵硬的模樣,她知道他確實退了一步了,以他的性子,他極少能做到這一步。為他生孩子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她恰恰好懷上了呢。這一場賭局,就看誰的運氣好了。
趙奕將湯婆子放到朱若蔚的肚子上,看她的小臉漸漸沒有那麼白了,他臉色也好了一些。
朱若蔚抱着湯婆子,垂着眼眸,「好。」
趙奕的神色不見一絲輕鬆,仍舊冷冰冰的,彷佛有些後悔他的提議一般。好半天,他才應了一聲。
朱若蔚忍不住想笑,他這副模樣真的令她又氣又想笑,可她笑不出來,小腹的脹痛還在蔓延,被疼痛折騰的她疲憊地閉上眼睛。
「先睡一會。」趙奕替她掖好被褥。
朱若蔚迷迷糊糊地看了趙奕一眼,肚子疼得厲害,疼到一定的境界,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不禁閉上眼睛,緩緩地睡去。
見她睡著了眉頭還皺着,趙奕伸手輕輕地撫了撫,大掌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榻邊,靜靜地守護着沉睡的她。
【第六章】
五年之後。
紫褥床榻上,朱若蔚凌亂的衣襟口大開,白玉般的鎖骨蜿蜒,道道咬痕曖昧地浮在上頭,紅色的肚兜被扯得一半掛在身上,一半垂在了外衣外,露出大半白嫩的渾圓。粉嫩的茱萸沾着濕氣,在空氣中顫抖硬挺,玉腰帶散開,垂在女子的臀下,層層如花瓣散開的襦裙被撩到了腰間,褻褲早已不知蹤跡。
臀被托起,朱若蔚纖細的背脊抵着柔軟的床褥,雙腿纏上趙奕強健的腰腹,她不可抑制地顫抖着,小手緊緊地環上他的脖頸,小臉埋在他頸側的黑絲上,嗔着他陽剛的味道,指尖不經意地掐住他的衣衫。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激狂律動過後,炙熱的濁液噴射在她的最深處,一股淫糜、浪蕩的味道從結合處瀰漫開來。
朱若蔚如一隻累癱的小貓,可憐兮兮地躺在他的懷裏,那嬌弱的模樣令人恨不得再狠狠地折騰一番,可惜……趙奕的手摸到她的后腰上,輕輕地捏着,她的身子還是嫩了些,就算被他吃透了,他若是做得狠些,明日她定無法下榻,又無故惹來她的怨。
最主要的是趙奕發現,朱若蔚看似能承受他,其實不然。如果今夜他徹底地放縱,她
便得休養一兩日。若是如此,不如夜夜承歡,不過是不能太狠、太徹底,但也好過今天有葷菜,明天是素菜的日子。趙奕的性格便是這樣,他要的不是一朝一夕,他要的是朝朝夕夕。
趙奕將掛在兩人身上的衣衫全數褪去,今日兩人去了金陵城外遊玩,晚間又去了赫赫有名的東閣樓用膳,之後便逛了一會街市,兩人回了奕王府。
剛到屋子裏,他就急不可耐,連衣衫也不脫,直接吃了她,如今吃飽喝足的他帶着慵懶,吩咐用水。
等屋子裏擺好了水,趙奕抱着還未回過神的朱若蔚一同浸泡在木桶里,溫熱的水令她緩過神來,才想起他們兩人剛才瘋狂的事,她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見朱若蔚嬌媚的眼神看得他有些蠢蠢欲動,趙奕忍不住地抬手覆在她的眼上,「再看,站不住腳我也不管了。」
朱若蔚立刻聽話,乖覺地躺在他的懷裏,閉着眼,身體軟軟無力。
見此,趙奕心情喜悅地摟着她,大掌撥着水,「後日長公主辦了一個海棠宴,我們一同去。」
朱若蔚懶懶地應了一聲,「嗯。」
等水溫差不多涼了,趙奕用棉帕擦乾彼此的身子,換上寢衣,等他抱着她重新躺在榻上的時候,她已經睡沉了。
趙奕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抱着她一同睡去。
長公主是先帝的第一個女兒,是已逝的韋貴妃所生,很受寵,趙奕出生的時候,長公主已經成親。
長公主成親十年未有所出,直到第十一年才生了一個女兒,如珠如寶地疼着,特意為女兒向如今的皇上要求一個郡主頭銜,這場海棠宴正是為了小郡主相看青年才俊。
朱若蔚一大早便起來梳妝打扮,此時趙奕倒顯得無事可做,畢竟女人家的髮髻,他這一雙粗雙手邇真的挽不出來。
等朱若蔚裝扮好,趙奕眼睛一亮,她很少上妝,平日裏喜素顏,如今上了妝的她多了幾分嬌美。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想輕撫她的臉頰,被她啪地一下揮開了手,「別弄亂了我的妝。」趙奕的臉色頓時漆黑。
朱若蔚不管他,轉身先出了門,一邊回頭喊:「快些,別遲了。」
趙奕心裏微惱,上妝了竟是不讓他碰,以後不讓她上妝了。他兩手背在身後,快速地邁了出去。
等他們坐馬車到了長公主府,立刻有管事出來迎接,一個模樣討好的大丫鬟站在一旁。
「恭迎奕王、奕王妃,這邊請。瑞香,帶路。」管事恭敬地說。
「是。」瑞香行了禮,「奴婢見過奕王、奕王妃,這邊有請。」
此次海棠宴舉辦在長公主府的新苑,分男眷女眷。等到分岔路,一個小廝已經等在那,朝他們行禮。
每回這個時候,朱若蔚都能感受趙奕深深的怨念,那一副不捨得離開她身邊的模樣實
在令她啼笑皆非。她卻不知道,趙奕極其不喜,他但凡什麼請帖能拒絕的,他都會拒絕。他成親以來,出席的宴會是少之又少,這一回則是因為長公主的面子,趙奕才會過來。
兩人分開之後,朱若蔚身邊只跟着一個丫鬟香菱,前面的瑞香則帶路。若是無意外,瑞香今日將特別跟在朱若蔚身邊,誰讓她是奕王妃,不能怠慢。
朱若蔚剛走到女眷這邊,便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季少夫人。朱若蔚非常討厭季少夫人,以前她沒有多討厭,即使季少夫人搶走了季嵐之,她也不在意。但落水以後,導致她每回來癸水都格外疼痛萬分,那份疼令她討厭透了這個季少夫人,若不是季少夫人,她不會這麼遭罪。
所以看到季少夫人,朱若蔚實在笑不出來,不過她很驚訝季少夫人如今的模樣,似乎消瘦得厲害。
朱若蔚本不打算理會季少夫人,可季少夫人卻上前來笑道:「奕王妃今日真是美艷動人。」
朱若蔚成親五年,可她的模樣一直沒什麼變化,反倒因為生活暢快而活得恣意,少有憂愁,多了幾分婦人的嬌美。
「季少夫人看起來有些憔悴,可是昨夜沒睡好?」朱若蔚淡淡地說。別以為她沒聽出季少夫人那嘲弄的口吻,她不是性子柔和的人,別人敢當面諷她,她也不會客氣。
季少夫人的臉色微變,何止昨夜沒睡好,季嵐之有兩個側室、三個通房丫鬟,除了每月頭幾天歇在她的屋子裏,平日都是跟那些賤蹄子勾搭在一塊,她能安然睡好才怪。
看季少夫人雙手握成了拳頭,一臉的憎恨,朱若蔚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季少夫人,也懶得跟她客套,轉身便往安靜的地方去。
一旁的香菱立刻跟了上去,朱若蔚看了一眼瑞香,「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就在這待着。」
瑞香也是一個機靈、通透的,聽了朱若蔚的話,明白朱若蔚喜歡清靜,便說:「奴婢便在園子口,奕王妃有事可讓人喊奴婢。」
「嗯。」
見瑞香走了,朱若蔚轉頭問香菱,「你可知道季少夫人的事情?」
香菱見朱若蔚問了,便恭敬地說:「回王妃,季少夫人如今在金陵算是赫赫有名。」
「哦?此話何解?」朱若蔚挑了一下眉。
「季少夫人嫁給季公子之後便懷上了,胎兒七個月的時候被一個通房丫鬟給驚到,胎兒因此早產,季少夫人大傷元氣,至今沒有再懷上。」香菱說道。
朱若蔚料不到還有這樣的插曲,「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