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周星期六 與蟒為伍(二)
劉忙和幾個民兵一口氣跑到學校的大會場,*場上已經空無一人;再回頭看時,巨蟒已經不見蹤影。
劉忙只好命令民兵各自回家。劉忙回到了家,心想這次他大獲全勝,不僅除掉了心腹之患劉平,而且把偷糧食的事也推到他身上,真是一箭雙鵰。
第一個問題吃的問題算是解決了,現在要解決第二個問題,也就是老婆的問題。雖然沒有姑娘看上他,但他卻看中了別的姑娘,而且是日思夜想,簡直是垂涎三尺。這姑娘就是地主的女兒菜花。
菜花已經三十來歲,是一個老姑娘了。但她依然如花似玉,只因是地主的女兒,才沒有人敢娶她。
菜花小時候受過良好的私塾教育,因而,大隊要她在小學教書。
劉忙還沒有當大隊長時,就看上了菜花。但那時他明顯地覺得自己配不上她。現在他已經是大隊長,他認為條件已經具備,應該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一天深夜,劉忙偷偷來到小學,見菜花房子裏還亮着燈,就走過去敲門。
菜花在屋裏問:“誰?”
劉忙說:“我,劉忙,大隊長。”他以為擺出大隊長的頭銜,菜花就會開門。
然而,菜花沒有開門,只是在屋裏說:“大隊長,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太晚了。”劉忙說:“我有重要工作找你,你快開門!”菜花只得開了門。
一見菜花,劉忙竟忘了自己大隊長的身份,雙腿不自覺地跪了下去,嘴裏語無倫次地說:“菜花,我想跟你睡,我愛你,好久,我喜歡你……。”
菜花一見大隊長向她跪下,嚇得忙退到書桌後面。
劉忙跪着一路追了過去,菜花嚇得圍着書桌團團轉。
劉忙站起來,伸手去拉菜花的袖子。菜花順手*起桌子上的煤油燈砸向劉忙,劉忙躲避不及,被煤油燈砸中額頭。
由於兩人的距離比較近,菜花用力又大,劉忙的頭被砸得血流如注。菜花趁機逃出了家門。
劉忙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有好幾天他都不出門,躲在家裏咬牙切齒的說:“好你個菜花,竟然不識抬舉,看我將你怎樣整死。”
這樣過了十來天,他的傷稍微好了。於是,他又召開萬人大會,這次批鬥的對象自然就是菜花。
鬥爭菜花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她是地主的女兒,這一條就足以將菜花致死。
鬥爭大會仍然在小學召開,只是這次會議的主角是紅衛兵。
當劉忙宣佈將菜花押上台時,所有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幾個紅衛兵就在一群學生中捆住菜花,把她押上了台。
對於受批鬥,菜花早已習以為常;然而,這一次,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一是竟然當著她的學生的面,把她捆綁起來,這使她以後在學生中無法樹立威性了;二是坐在台上的全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這時,一個學生走了過來,對這菜花惡狠很的說:“地主菜花,你老實交代,你幹了多少害貧下中農的壞事?”
菜花回過頭來說:“孩子,我不是地主,我也沒有干過害人的事。”
那學生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老師會這樣回答。劉忙走了過來,摑了菜花兩個耳光。菜話憤怒地瞪着劉忙。
劉忙說:“你不是地主,誰是地主?難道我是地主?你沒有害過人,難道我就害過人?你瞪着我,難道我還怕你?!”說完又走了過去,狠狠地踢了菜花兩腳,只痛得菜花眼冒金星,蹌蹌踉踉,差點倒在地上。
但她勉強地支撐着,依然憤怒的瞪着劉忙,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流氓,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劉忙一聽,氣得七竅生煙,她竟然敢當著這麼多的人揭他的傷疤,便氣急敗壞地命令紅衛兵說:“打,給我狠狠的打!”那些紅衛兵就一擁而上,將菜話打倒在地。
打了一陣,紅衛兵就停了手。
菜花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流着血,走到劉忙跟前,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流氓,你不得好死!你那天晚上跑到我家裏來,想*我,被我用油燈打傷了你的頭,你不心甘,就用和種方法來報復,你、你、你簡直不是人哪……”
不等菜話把話說完,劉忙就走了過去,一拳砸向菜花的後腦勺,菜花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重重地倒在地上。
劉忙仍然不放過,指揮着紅衛兵一陣拳打腳踢。這樣還不解恨,又親自走過去,對準菜花的太陽穴,狠狠地砸了幾拳,菜花就再也不動了。
劉忙走上前去,探了一下菜花的鼻子,見已經沒有氣息,嚇得倒退了一步;但是,他馬上故做鎮靜地說:“現行反革命壞分子地主劉菜花,因為出手毆打革命小將紅衛兵,已經被紅衛兵處死。”
聽說劉老師被打死了,有幾個學生嚇得哭了起來,他們的父母忙上前將他們抱走了。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劉忙命令紅衛兵拖起菜花的屍體,向學校後面的現水岩走去。
圍繞着巨蟒岩有許多小岩,如響水岩,只聽到水響,卻不見水。現水岩,水從一個洞口流出,現了一下,有從另一個洞口流走了。
紅衛兵拖起菜花的屍體走在前面,劉忙在後面指揮,參加會議的群眾大都跟在後面,一是送一送這個可憐的姑娘,二是看劉忙到底是怎樣毀屍滅跡的。
紅衛兵把菜花的屍體拖到現水岩,拋入現水岩的水裏。
由於菜花死時穿的衣服比較厚,屍體在水面浮着,流到進水的洞口時,便停在那裏。劉忙就命令紅衛兵用竹竿把菜花的屍體壓入水裏,這才流走了。
劉忙回到家裏,並不覺得痛快,終究他一直暗暗地喜歡菜花,現在被他親手殺了,他有點捨不得;而且,他的老婆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好在不久就由公社付書記指名,將一個富農的女兒嫁給了他,並且很快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劉雄之。他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把以前所有的不快忘記了。
故事好象就這麼結束了,其實不然。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就說那平三爺吧,被劉忙和民兵趕入巨蟒岩后,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但是,事實上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