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渣土車兄弟

第六章 我的渣土車兄弟

一月三進宮,次次更精彩。

王一凡這次從局子裏出來,簡直獲得了眾星捧月般的崇高待遇。

只見那威嚴、肅穆的警局大門口,先是一個氣宇軒昂、抬頭挺胸的年輕人旁若無人般地大步走了出來,嘴邊還叼着只吸了半截的普皖煙,接着從旁一左一右上來兩個人,左邊自然是嬌媚可人的女學生嬌嬌,右邊就是那如鐵塔般壯實的硬漢老魯。

道路的兩旁,幾十個孤兒搖旗吶喊,上百個年輕學生夾道歡迎,一排排攝像機、麥克風如密集擺好的炮陣一般,齊齊對準了王一凡,周圍那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大領導過來視察了。

王一凡心裏一陣苦笑,想不到自己之前拼死拼活幹了那麼多年,都不曾像現在這麼風光。

現在只不過是扁了兩個其貌不揚的人販子,卻讓他成為了千呼萬喚的大眾偶像。

人生,向來都是如此弔詭。

見大家這麼熱情,王一凡知道自己也不能不說些什麼了,他揚了揚手,擺出一副領導講話前的姿勢,周圍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這次我能從局子裏這麼輕鬆出來,全仰仗大家的鼎力相助。我無以為敬,今天晚上大家在我店裏的吃喝,一律全免!”

周圍歡聲雷動,大家拚命鼓着掌,都快把手掌給拍裂了。

老魯在心裏又嘆了一口氣,本來指望招徠這些學生過來消費一把的,卻不料又變成無私奉獻送愛心了。

不過看看王一凡這副毫髮無傷的樣子,他的心裏卻又立刻變得坦然。

……

王一凡紅了,火了,火得堪比鍊鋼爐里的火,紅得好像峨眉山的猴屁股。

平安酒店也在一夜之間就成為了全市的焦點。

每天都有數百個學生慕名而來,男的要拜師學藝,女的要合影留念,就連那個被他救下的長頭髮大眼睛女學生嬌嬌,都主動跑到他店裏給他當兼職服務員了,把個王一凡搞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忙得團團轉。

對於那些想學武的男生,他直接遞上嵩山少林寺的地圖。

而對於那些要合影留念的女生,他就盡其可能滿足她們的需要。

嬌嬌起初也和那些女生一樣,不時和王一凡打打鬧鬧,玩得地很開心。

但慢慢地,她就覺得不是個味兒了。

那些熱情火辣、風情萬種的女學生瞅着王一凡的眼神中,充滿了熱辣辣的強烈暗示。

英俊、瀟洒還有酒店這麼個實體產業傍身,這個王一凡簡直就像一個香噴噴的肉包子一樣,引得她們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吞下。

“王哥,你好帥啊……”

一個聲音嗲嗲的女生,望着王一凡那身結實強健的肌肉,眼睛裏就媚得就快滴出水來。

起初她還規規矩矩在王一凡身邊擺個“耶”、“茄子”什麼的常規造型,要和他拍合影。

但拍着拍着,居然還搞起身體接觸了。

不是摟着他的胳膊,就是靠着他的肩膀,還有意無意地,將胸前那對發育得像熟透了的桃子般的豐滿,向王一凡的肩膀上和身上蹭着,弄得他的體下一陣騷動。

這玩意兒,搞得比久別新婚的妻子還要親密了。

嬌嬌看得心頭火氣,可偏偏這個王一凡深諳中年成熟男人的“三不”原則。

不主動、不拒絕和不負責。

有便宜就占,有好處就吃,這才是他的一貫行事風格。

嬌嬌眼中噴火,心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看到這種卿卿我我的激情場景,就特別的彆扭。

某非,是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大叔了?想到這裏,她不禁被自己這個可笑的念頭給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雖然他曾經救過我的命,但他那麼老,又那麼窮……

不過他打起人來的樣子還是挺帥的。

在不知不覺中,嬌嬌這一段時間內深陷情海波濤的煎熬。

這一天中午,王一凡又被一女學生給纏住了要拍照,動作大得又有點越位嫌疑,胸前的兩堆顫悠悠的白肉蹭得他頭上冒汗。

站在一邊的嬌嬌這可看不下去了,她狠狠地摔了摔手裏的登記簿,嘴裏猛地哼了一聲王一凡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忙上前安慰說:“這不就是搞個形象工程么?多大點事兒啊?”

“搞工程?搞你媽了個頭!”嬌嬌終於爆發了,平日裏一向文文靜靜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她,居然莫名其妙就發了這麼一通大火。

一邊的老魯好像看出點味了,他探過頭說:“大哥,你出去買點菜。”

“我昨天才備的菜,夠吃好幾天的了,不用買了?”王一凡奇怪地問。

老魯翻了他一眼,將他一把推出了門。

“我說不夠就不夠!”

王一凡疑惑地抓抓腦袋走出了門。

才剛到門口,就突然看見遠處十幾輛渣土車和工程車卷着黃沙和塵土遮天蔽日而來,帶着強烈刺耳的剎車音停在了大院裏。

老魯急急地拖了條折凳從酒店裏跑出來,嘴裏還喊着:“大哥,是不是宋老闆那群孫子又來強拆了?看我不打他丫的。”

當先的一輛渣土車車門咣地一下打開了,從車上跳下一個四十來歲皮膚黑黑的中年漢子,他一邊擦着汗,一邊溫和地問:“請問這兒的老闆是誰?”

王一凡看這人不象是來找事的,就向老魯揮揮手示意。

老魯放下折凳打開坐下,王一凡迎上前說:“我就是這裏的老闆。”

那漢子一見,也不多客套,上前就問王一凡:“請問你們這裏可以停車么?”

王一凡笑着回答:“打開門做生意,來的就是客,當然可以停。““那就好,都下來。”那漢子一揮手,那十來輛車上跳下來好幾十號人,都和那漢子差不多打扮,不過從他們那被泥漿抹得亂七八糟的車牌號上,王一凡肯定他們是從外地來的。

領頭那漢子一臉精明幹練的樣子,他領着那些人進了酒店,坐下點好了菜張嘴就吃。

王一凡拎着一瓶酒坐到了那漢子旁,用力擰開瓶蓋,給他倒上了一杯酒,說:“來,大哥,嘗嘗我們這裏的酒,你們長途跋涉過來也不容易,喝喝酒養養神。”

那漢子頗為意外地接過酒杯送到嘴邊,一口就給幹了。

王一凡在心裏暗贊了一聲“好酒量。”

那漢子放下酒杯,問:“不知老闆貴姓?”

“我姓王,王一凡,大哥你呢?”王一凡問。

“咱們是本家,我是王勇,從北方來的。老闆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們不是本地人。”那漢子說著,招呼後面的人拿出了一瓶酒,也給王一凡給倒上了一杯。

“你也嘗嘗我們那的酒,自家用高粱釀的,度數高可能有點沖……”王勇的話還沒完,王一凡就一口乾下了肚,他擦了擦嘴,笑着說:“果然是好酒,味道真醇。”

“好酒量。”王勇豎起了大拇指。他和王一凡很顯然是一見如故,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轉眼間酒瓶就堆了滿滿一桌。

“既然咱們這麼對勁,那我也不客氣了,兄弟。”王勇又幹了一口酒,說:“這次我帶了這些個弟兄來你們這找活干,還生怕帶着那十幾個大傢伙找不到地方停,想不到一來就遇上了兄弟你,這下我的心裏踏實了。”

王一凡帶着酒意問:“大哥從那麼遠的地方來我們這,為啥?”

“老弟啊,你是有所不知。”王勇嘆了口氣,說:“我們老家那塊最近發展得慢,沒什麼活。聽說你們這有活,所以我就帶着弟兄們過來碰碰運氣。”

“那大哥你可找對了地方,這裏馬上要建設新區了,肯定用得上你們。”王一凡又幹掉了一杯,酒意有點上頭了。

“但願如此。”王勇喃喃自語地說。

這天晚上,他們都醉了,王勇和王一凡醉得互抱着躺到一個屋相對而吐,把個好好的房間給整得臭氣熏天、人畜不近了。

嬌嬌捏着鼻子從那個房間裏跳了出來,搖搖頭嘆嘆氣,男人遇到了一起,似乎除了女人就是酒了。

第二天早上,王一凡和王勇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王勇不顧眼前這讓人尷尬的場景,衝下床打開門,敲門那漢子喘着粗氣說:“不好了,王哥,我們車的油被放了!”

王勇光着腳,沖了出去,一出門就看到那一排渣土車和工程車的油箱都被人用工具給硬生生地撬開了,裏面的油一滴不剩,地面上散發著陣陣汽油揮發后的難聞氣味,灰土中隱隱有些柴油的斑斑點點印跡。

王勇一轉身就抓住了跑來的王一凡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一凡也被眼前這一切給搞迷糊了,他望着一邊的老魯,指着那些渣土車:“這是怎麼回事?”

老魯支支吾吾地說:“我也不知道,昨天看你和王哥喝的那麼開心,我也和王哥的兄弟們喝多了,早上一起來就成這樣了。”

嬌嬌喃喃自語地說:“早知道養條狼狗了,我本以為有了老魯就不用……。”

“好了,不要說了!”王一凡大聲說了一句,他慢慢按下了王勇的手,誠懇地說:“大哥,你放心,這個油,我會幫你一滴不剩地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兄弟我來賠,你看可行?”

王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訕訕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皺緊了眉頭,心裏想:“媽了個13,敢到我的地頭上來找事,這些偷油雜碎,敢放我兄弟的油,我就放你們的血。”

一絲兇狠的殺氣剎那間閃過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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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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