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揣着明白裝糊塗
第一百零一章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就是方唐？”從方唐進門，常誠的目光就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傢伙。尤其是他進來之後瞥向秦珂那肆無忌憚的眼神，更讓常誠覺得這小子不單純的是一個高中生那麼簡單。
於是，他決定詐他一下：“冷先生讓我轉告你，他很懷念在東海與你並肩作戰的時光。”
方唐聞言，心思如電轉，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反問道：“冷先生是誰？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嗎？”
常誠沒想過一上來就詐到方唐，像這種人如果心裏不設防，那他也鬧不出這麼大的動靜，更犯不着他走這一遭。
“這裏沒外人，方唐同學不用覺得拘束——冷先生托我向你問好。對了，林小姐也特別關照，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燕京遊玩，她可是要好好感謝你。”
方唐心道：她的確該好好感謝我！
雖然方唐不清楚常誠是什麼身份，但見他與冷功明、林薇相熟，想來也是安全部的人。不過冷功明和林薇都不清楚他的身份，對面這個青年如何知曉？
再說了，他見冷功明的時候和見林薇的時候音容相貌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就算冷功明懷疑他，林薇也懷疑所見之人是他嗎？
“還真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傢伙！”稍加思索，方唐就猜到，對面這個青年只是對他產生懷疑而已，實則什麼證據都沒有，否則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來見他，更不用一上來就把冷功明和林薇搬出來。
“秦珂，這傢伙是不是小時候腦子受過傷？”方唐看向了秦珂，常誠對他有敵意，敵意來自哪裏，方唐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時候他自然不會讓秦珂悠閑的做壁上觀。
此言一出，包括秦珂在內的在場七人全都色變。
秦珂變色除了他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敢對她直呼大名之外，更多的是意外於他對常誠的調侃。其實這個問題，也困擾了她很長時間。
蔣欽和教育局的那四人變色則是方唐的狂妄，當眾直呼老師大名其罪一也，對上級不敬，其罪二也！
常誠則是憤怒，因為方唐對秦珂的稱呼，因為方唐對他的調侃。這兩件事，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方唐，別和我揣着聰明裝糊塗，你以為你在東海做的事無人知曉嗎？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
方唐一臉的茫然，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這人不光腦子有問題，智商是不是也不夠用的？這年頭傻子也能當幹部嗎？也太不拿國家幹部當回事了吧？”
秦珂眉頭微皺，制止道：“方唐！”
方唐沖她擺擺手，道：“秦珂，你說有人要見過，我答應你才過來，哪想你讓我見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完整意義上的人。麻煩下次再有這樣的傻b托你的面子見我，你幫我迴避一下，丟不起那人！”
“啪！”
常誠拍案而起，指着方唐大聲道：“方唐，你不要太囂張！”
方唐眉頭微皺，道：“我怎麼囂張了？你在我面前瘋瘋癲癲的說了那麼多廢話，你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不是？什麼冷先生、林小姐，你逗我玩呢？傻b，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聽風就是雨，真不知道是誰瞎了眼派你這樣的廢物過來！”
常誠冷靜下來了，臉色黑的要滴出墨一般。他最大的逆鱗就是唐中旺，他的老首長，那是他心中最為神聖不可玷污的一處聖土，現在方唐竟然堂而皇之的污衊他心中的聖土，他如何不怒？
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來此的目的，他是來調查神秘人的，不是和方唐置氣來了。
養氣的功夫還是不夠啊！常誠心中有些懊惱，平常在唐老身邊的時候，有唐老在，他還能收斂一點，靜下心來看問題。一離開唐老，他就有些找不到自己了，暴脾氣怎麼也控制不住。
養氣養氣，養到最後氣了自己，常誠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子。
方唐的話中透露了很重大的信息，常誠恢復冷靜后立馬確定，他之前的猜想是對的，方唐就是他要找的人！
“方唐，你很聰明。但是聰明人喜歡干傻事，這點你也不例外。”常誠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很欣賞。不過你的言行讓我很反感！尤其是你現在的樣子，更是磨滅了我來之前對你所有的幻想！”
方唐冷笑一聲，道：“看來我考進年級組前十名，讓很多人不爽啊！”
常誠道：“方唐，到這時候了，你還要和我插科打諢嗎？”
“你就是其中之一。”方唐白眼一翻，他覺得調戲這傢伙差不多了，懶洋洋地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等高考結束，我和這個地方也就沒有多少關係了，到時候隨便你們怎麼想。我想，如果我能在高考中作弊而不被你們發現，這也是一種能耐吧？哼！”
蔣欽一開始聽得雲裏霧裏的，不光是他，就連教育局的那四位也跟着暈頭轉向。冷功明和他的派遣小隊抵達東海的消息是封鎖的，除了公安系統的少數機要人員和市委少數的幾位大佬得知以外，其他人根本無權獲悉此事。
常誠此次過來，也是隱秘行事。但他畢竟是特派人員，全權行使的資格還是有的，不然他也不可能以教育局系統插手方唐成績異常這件事。
一開始常誠並沒有言明，方唐也跟着他一起打啞謎，就在常誠覺得他套出什麼東西來的時候，方唐話鋒一轉，將問題重新扯到了他的成績上。如此一來，常誠雖然沒有聽明白，但是教育局的那四位和蔣欽算是聽明白了。
“常先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測試一下方唐同學成績的真偽。”蔣欽畢竟是一校之長，作為地主，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來打個圓場。
常誠心中一陣腹誹：成績的真偽？你覺得這和成績有關係嗎？豬腦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的這個校長！
“也罷，說說你的看法吧！”常誠嘆了口氣，道。
蔣欽見常誠鬆口，心中頓時大喜，他還覺得自己受到了上級領導特別的重視。
“方唐同學成績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秦珂老師的無私奉獻，秦珂老師的教學方法自然值得推廣，但方唐同學的學習方法也只得其他同學學習。距離高考雖然還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我覺得，其他同學若是有方唐同學的學習方法，完全有希望讓自己的學習成績再上一個台階，考取他們夢想中的理想學府！”
蔣欽衝著方唐露出了一個比千年老狐狸還要慈祥的笑容，擺出一副詢問的架勢，但口氣卻是不容退卻的：“方唐同學，你應該很樂於將自己的學習方法和其他同學分享吧？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找個機會，做個報告如何？”
方唐一臉為難地看向蔣欽，道：“校長，你真是太讓我為難了。我的學習方法說白了根本就不是方法，我只是單純的將所學的內容背下來而已，記憶力好這種事，沒有經驗可以分享的。”
“哦？”蔣欽來了興趣，道：“記憶力好？真的只是單純的記憶力好嗎？”
方唐道：“我剛進學校的時候，成績可是很不錯的，這點校長您可以去查我的入學資料。後來因為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無心學習，對待周圍的人、事也莫不上心。但這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學，也不代表我會因此而記憶力衰退。”
方唐頓了一下，繼續道：“馬上要高考了，我不想讓我的高中生涯留下遺憾，我奮發學習，加上天生過目不忘，能在短時間內把成績提高上來這在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好像我在弄虛作假呢？”
“秦珂，你也覺得我是靠作弊才考進年級組前十的嗎？”方唐槍杆子一轉，剛剛給諸人留下的悲情小男孩的形象，一下子變成無恥小流氓。
秦珂訕笑了下，道：“方唐，你真的可以過目不忘？”
方唐點點頭，道：“你可以隨便找篇文章，我看過之後當場背給你聽。”
常誠冷哼一聲，道：“好，那我就找一篇，看看你是如何過目不忘的！”說著，他將隨身攜帶的一張報紙抽了出來，隨手指了一片報道，道：“這篇，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背出來這事作罷；背不出來，你的高考資格可就要待定了！”
方唐接過來，這是最新一期的報紙，內容是某超級大國領導攜家眷訪華，負責接待的人員有哪些，以及訪問的地區等相關信息，洋洋洒洒足有近千字，中間還有特彆拗口的外國人的名字，別說十分鐘，就是半個小時內背下來，對一個正常人來說也是難度極大的一件事。
不過方唐一點也不擔心，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對他來說太小兒科了，再說他的精神力可以視物，就是他沒有親眼見到這篇文章，也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來。十分鐘，時間太充足了！
“三分鐘足以！”方唐淡淡地說道。
三分鐘，夠他看好幾遍了，他之所以沒說一分鐘，只是不想太驚世駭俗罷了。
“做人要低調！”這是方唐一貫而之的行為準則。
饒是如此，蔣欽等人依舊覺得方唐有些大吹牛皮。唯獨常誠和秦珂反應平常，而秦珂更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難不倒方唐一樣，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就像在看自己的小情郎舌戰群儒一樣。
秦珂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神情，更沒有注意到常誠那鐵青的臉色。她沒有注意到不代表方唐也沒有注意到，這是他最享受的時候，尤其是常誠那一臉的不爽，對他又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這讓方唐覺得更加開心。
“敢來找小爺的麻煩，也不看你有幾斤幾兩！小爺的底兒是那麼容易摸得清的？”方唐心中一陣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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