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扶蘇(二)

002 扶蘇(二)

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吳雙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伸了一個懶腰,輕輕的放下筆,怕吵醒已經熟睡的母親。看着不僅做完的幾張試卷,還有另外自己買的複習資料,吳雙感到困意襲來。

高三的生活就是這樣,不把骨子裏的一點一滴血汗都化作墨跡,恐怕幾個月之後的那一個分數就會不如人意。吳雙當然不想冒險,不想對不起自己,更不想對不起母親。

在暗黃的燈光下,扶蘇多了幾分神秘,層層的光暈將花瓣都渲染的無比柔和。吳雙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朵花,吳雙就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就像在“千色”裏面一樣。想到這裏,吳雙就不由得埋怨起那個年紀輕輕的老闆,“真是的,虧他還是開花店的,居然這麼can暴的就把這花折斷!哎,希望這朵花可以多堅持幾天,就這麼被毀了怪可惜的。”

想到這裏就想到這扶蘇肯定價格不菲,吳雙又嘆了一口氣,“看來接下來幾個月我得省吃儉用了,慢慢的把錢還上人家。不過他把花傷成這樣,我肯定不會給他全價。嗯,我又不是冤大頭,想坑我,沒門!”

這麼想着,吳雙越來越懷疑這個老闆是不是就是想強行的把花給自己,然後坑自己的錢?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吳雙知道這個老闆不會是這樣的人,沒有為什麼,女人的感覺而已。

看了看鬧鐘,知道明天還要早起,趕緊輕手輕腳的關了燈,然後脫鞋上、床,用棉被緊緊的裹住自己,春天的夜裏,還是有些刺骨的冷。

一股幽香在吳雙的鼻翼環繞,“真香.....”,她喃喃道。

“真香!”不過十歲的甘羅擺弄着桌子上一朵扶蘇,小小的臉看上去好像還沒有扶蘇大。“你慢點!不要把我辛苦得來的扶蘇壓壞了!”公子扶蘇一把拉過甘羅,不滿的嘟囔。甘羅撇了撇嘴,走到一旁,拿起一本竹簡,朗聲念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你說你一個秦國大公子,居然以花為名,也不知道秦王怎麼想的。”公子扶蘇小心得將扶蘇擺正,淺淺笑道:“我母妃和我父王相識於扶蘇,我作為他們的兒子,能以扶蘇為名,又有何不妥?”

甘羅撐着小腦袋,毫無形象的席地而坐,滿頭青絲都已經垂到了地面,看了看面前的竹簡,甘羅實在提不起興趣看這些爛熟於心的竹簡,乾脆在一旁無聊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盼着今日的伴讀早點結束。

沒錯,甘羅是一個伴讀,身為秦國頂梁之臣甘茂之孫,又是秦國丞相之徒,不僅有着顯赫的身世,就連自己的才識,在整個秦國誰人不知,哪人不曉?沒想到啊,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逼着來給秦國大公子當伴讀?!甘羅內心一百個不願意。可自己人微言輕,又不過才十歲,哪裏有違背父命和君令的道理?

“你自小天資聰穎,所以王才讓你給公子蘇當做伴讀,所以你萬萬不可玩心太重,誤了公子蘇。”

天知道自己也不過還是一個孩子,為什麼當伴讀這麼任重道遠的事交給一個小孩子?公子蘇今年也有十五歲了好嘛!再找一個十五歲的不好嗎?!我看那個姓呂的也不錯,年紀和公子蘇正好相對,幹嘛非得要我來!再說了,自己的秘密祖父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漏了餡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公子扶蘇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個小人兒霸佔着自己的位置,時而惆悵,時而幽怨,臉上的表情甚是靈動。公子扶蘇轉過身來,面對面坐下,指了指對面的甘羅:“我說甘羅,你這副模樣,明明就是有所不滿,說出來,讓本公子看看,誰敢欺負我們的小神童?”甘羅一巴掌拍開公子扶蘇的手指,眼也不抬,“誰能欺負到我頭上?不過是有些感慨罷了。”

“哦?有何感慨?說來聽聽?”公子扶蘇一下子來了興趣。自己和甘羅自小也算是認識,卻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談不上什麼深交。一個神童,一個秦國大公子,兩人都有着自己的驕傲。不過自從甘羅做了自己伴讀之後,公子扶蘇才覺得這個人兒的妙處。少了幾分世人口口相傳的孤傲,多了幾分煙火氣,這倒是讓公子扶蘇對於甘羅越發的喜歡起來。甘羅看公子扶蘇走了興趣,眼睛滴溜溜一轉,緩緩開口道:“前幾日我在集市上遊玩,在一茶肆中,聽說了一臉極為有趣的事。”“快快!說來聽聽!”公子扶蘇急忙說到。到底是十五歲的少年,心智再成熟,對於這種民間之事都有着天生的好奇。

“說是在趙國,有一個商人之子,幼小便喜歡讀書,天資也是一等一的好,志向就是有一天可以立足朝堂,指點江山。不過呢,他的商人父親卻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對於兒子的志向和喜好最為支持不過,但自己辛苦掙來的家業又該由何人繼承?不得已,這個商人只好苦口婆心的勸着他的兒子,硬逼着他兒子學習經商。父命難為,這個兒子就只好跟隨父親遊走於集市之間,放棄了他的讀書之道。”

“哎,真是可惜。”公子扶蘇搖了搖頭,對子商人的做法甚是不滿。甘羅嘴角隱含着一絲笑意,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有一天,這個商人認為他的兒子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於是就讓他兒子去採辦一些貨物,這批貨物甚是重要,他父親也是存了考驗他兒子的心思。於是這個兒子就去到集市採購,在這個時候,趙國一位大臣之子也在這集市遊玩,碰巧的是他們兩人都看上了一塊上好的熊皮。大臣之子就說這塊熊皮應該是他的,因為他有是功臣之後,你這個商人之子理應讓着自己。這個兒子確是據理力爭,說先來後到,即便你是大臣之子,可我先來,怎麼著這塊熊皮應該屬於我。”

“兩人就應此爭執起來,大臣之子覺得奇怪,一般來講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不是應該恭恭敬敬的嗎?怎麼今天有這麼一個商人敢和自己爭搶東西?旁邊的人暗地裏扯了扯商人的袖子,意思就是把這塊熊皮讓給這個大臣之子,這麼爭下去自己這邊肯定討不了好。可這個時候這個商人之子說了一句話,確是讓對面的大臣之子大笑不止,轉身離去。”

“這個商人之子倒是有幾分脾氣,他說了什麼?”公子扶蘇摸了摸下巴,兀自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問着甘羅。甘羅並不着急開口,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看着對面的公子扶蘇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這才忍着笑開口說道:“這個商人之子怒氣沖沖地對着拉扯自己的人說道-我說我要讀書,偏偏讓我來買熊皮,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塊,偏偏還有人來和我爭!我倒不是稀罕這塊熊皮,在我眼裏這塊熊皮還抵不上一份竹簡!不過既然這位公子那麼在意,那就讓給你好了!-”說完甘羅拍案大笑,公子扶蘇也大笑不止,心想這商人之子也真是有趣,真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可是明明這麼有趣的事,為什麼剛剛甘羅卻是這麼一副不滿模樣?”公子扶蘇心頭一動,看着甘羅正好笑的看着自己,公子蘇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點了點甘羅,笑道:“你啊你,剛剛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暗中說我是那塊熊皮。這趙國哪有這麼一個故事,分明就是你胡編亂造用來取笑於我的。”甘羅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甘羅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膽子來取笑公子呢?”公子扶蘇也不氣惱,直接拿起一份竹簡塞到甘羅手中,一臉正氣說道:“既然商人之子和大臣之子都看上了這塊熊皮,這塊熊皮好歹也得值這個價才對,所以啊,還得勞煩這個商人來幫我這塊“熊皮”抬高點價了,甘羅,你說對不對?”

甘羅獃獃的看着手中的一份竹簡,再看看對面一本正經的“熊皮”,心中哀嘆一聲,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自己的腳!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伴讀呢?公子有什麼話,自己只有遵從的份。

書房之內,一道聲音朗朗正氣,一道聲音.....咬牙切齒......。

清風徐來,天色已經深了。甘羅拖着沉重的腦袋,一邊懨懨的離開了宮殿,一邊低聲抱怨:“整天都是讀書,讀書,人都讀傻了。哎,這伴讀的命就是苦,想我一堂堂少年郎,正是大有朝氣的時候,整天泡在這宮殿裏面,毫無自由可言。蒼天啊,放過我好不好?”甘羅一路上都在嘟嘟囔囔,渾然沒發現背後有人在漸漸接近。

突然,一個人影從暮色中一閃而出,僅僅的把甘羅的嘴蒙上,一聲尖叫被甘羅生生咽下了喉嚨。

“叮鈴鈴!”床頭的鬧鐘突然響起來,吳雙猛的從床上彈坐起來,春天的清晨還帶着涼意,吳雙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渾身濕透了。

“原來......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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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渡人:我在“千色”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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