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迎春花(九)
“Lovelikesasaship,thatthroughtheoceanwide,Likeasaship,thatthroughtheoceanwide.Byconductofsomestardothmakeherway;Whenasastormhathdimmedhertrustyguide,Outofhercoursedothwanderfarastray;SoI,whosestarthatwontwithherbrightrayMetodirect,
withcloudsisovercast.Dowandernow,indarknessanddismay;Throughhiddenperilsroundaboutmeplaced.YethopeIwellthat,Whenthisstormispast.XINGYUYANG,thelodestarofmylife,
Willshineagain,andlookonmeatlast,
Withlovelylighttoclearmycloudlygrief
TillthenIwandercare-Full,comfortless
Insecretsorrow,andsadpensiveness.”楊星宇光明正大的看着,每看一句,楊星宇臉上就多一分笑容。“就像一艘船航行在遼闊的大海上,靠着星星的指引,選擇它的方向。但暴風雨將它的可靠的嚮導隱藏。船兒只能在迷途中飄蕩,那一顆常常用來她明亮的光芒,引導我的星星也被掩藏。我只有先徘徊在黑暗和驚慌,穿過那危機四伏的海洋。我熱切的期望,當風暴過去,楊星宇,我生命中的北極星,最後會發出閃耀的光芒。可愛的光將烏雲散去,但在此之前,我還得懷着憂傷。徘徊在仇苦的世上。”這是一首英文情詩,楊星宇不怕讓老何看到,因為他可以肯定一個一直以為英文字母只有二十四個的何洪元可能除了幾個單詞可以看懂以外,其他的決定一竅不通。“原來,她真的喜歡我。”楊星宇不敢回頭看陳萱,因為他怕她覺得尷尬。
可是不做一點什麼,彷彿有一些說不過去,難道直接對着陳萱說:“嗨,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不行不行,楊星宇暗地裏搖了搖頭,這樣做又沒有風度,而且超級沒有禮貌。作為一個紳士是不能這麼粗魯的。陳萱是一個文雅的女孩子,如果當真這樣做的話,可以肯定,陳萱一定會直接尷尬笑道說:“不好意思,我放錯課桌了。”來結束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完結了的愛情。楊星宇想了想,找出一張十分乾淨白紙,停停頓頓,彷彿無從下筆,不過片刻之後,在腦海中已經有了思緒的楊星宇,回頭偷偷看了看陳萱,只見陳萱神色有一些慌張,面上也透露着微微透紅,“她應該看到我拿書了。”楊星宇看見老何已經離開了教室,進入了辦公室,同桌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凝神靜氣,這才開始提筆寫了起來。
“可能你沒有注意到我,但我的確已經站在你的背後很久。自從我和你還有神同在的那天起,我就成了你最虔誠的信徒,我在你的黑髮背後不停地祈禱,只是我不曉得住在很遠的地方的神聽不聽得到。當我傻傻地守在你每個你可能出現的地方,假裝孤獨得很幸福的時候,我知道我其實需要一個很微小的理由。比如說泡吧的月老喝醉了酒,比如說上網的紅娘睡過了頭,比如說衝浪的丘比特得了感冒。比如說我是那個割肉餵豬的傻瓜屠夫,那麼你肯定就是那頭又可愛又狠心的食肉豬。看到你吃飽喝足后滿足的睡相,我就開心地笑了。比如說你是那匆忙南飛的白鳥,你舒展身形劃過小巷,飛得那麼快樂那麼自由,我就開心地笑了。小巷裏有人,人是我。我為此等了一季,我還想再等無數多季,比如說我的你的生命里不時出現一些美麗的意外,比如說邂逅,比如說重逢,比如說我十分沉默地愛上了,是我無可逃遁的劫數。”頓了頓,楊星宇又覺得作為情書回復,寫一篇有一點太直白,又加了一句:“吾於子神思共之。”
煎熬的等到了最後一節課,何洪元今晚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注意到了楊星宇。平時楊星宇雖然說上課也不會什麼全神貫注,不過也不會像今晚一樣,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老何走到楊星宇跟前,看着楊星宇正在對着一道英語題發獃,足足過了半天,才寫下一個答案。何洪元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這一份試卷的出處,眉頭這才慢慢的舒展開來,還對着楊星宇抱着讚賞的態度。看着何洪元滿意的離開,楊星宇鬆了一口氣,看了看這一份試卷,這是黃岡中學英語難度五顆星的試卷,即便是正常速度,楊星宇做題和這個也差不多。知道自己今晚的狀態不好,楊星宇便直接把這一份試卷拿出來,即便是老何發現自己有一些不對勁,也會認為自己不過是做題遇到了難題,一時之間想不開,不會認為別的自己不對勁。手中已經出汗,楊星宇張開了手,同桌疑惑的轉過頭,就看到一隻汗手,直接扔給楊星宇一張紙:“臟死了,快擦擦。”
陳萱的同桌一直覺得今晚的陳萱有一些不對勁,從上一周考試之前開始,陳萱的狀態雖然看着沒什麼,不過作為陳萱的同桌哪裏不知道陳萱的真正情緒。今晚的陳萱格外的緊張,光是額頭的汗珠,還有微微發紅的臉,就已經很不對勁了。“你是不是有一些不舒服啊,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陳萱聽到同桌問話,彷彿嚇了一跳,慌裏慌張說道:“沒...沒什麼,不用...不用麻煩了!”同桌更加感到奇怪,“真的沒事?可是我看你好像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你瞧你。額頭上全部都是汗珠。”陳萱扯起嘴角笑了笑,“真的沒事,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我。”同桌疑惑的看了看陳萱,陳萱趕緊低下頭,做出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同桌想了想,也就沒有再問了。晚自習的時間很短,不過一會,下課鈴聲就已經清脆的響起了,作為一個“刻苦學習”的班級,必須要不緊不慢,做出一份“捨不得教室”的辛苦學生,這才符合高三十六班的獨有學習氛圍。陳萱卻是十分緊張。
班級里的人陸陸續續已經出了教室,鄧倫周也走到了楊星宇跟前:“走吧,去食堂吃點飯吧,我早就快要餓死了。”楊星宇卻是破天荒的說了:“你先去吧,我還有事。”鄧倫周疑惑的看了看楊星宇,“你有什麼鳥事?”看着楊星宇當真不和自己去,鄧倫周摸了摸肚子:“那算了,我先去吃飯,你早點回來。”楊星宇嗯了一聲。班上的人已經有了一半,楊星宇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慢慢向後面走着,走了沒幾步,拿出一本英語書,“陳萱,你的英語書放在我這裏了,可能是搬書的時候搬混了,喏,我這會還給你。”陳萱有些慌張,幾乎不敢抬頭看着楊星宇,同桌看了看楊星宇眼神裏面的緊張,還有微微顫動的手,還有旁邊陳萱的低着頭,遲遲不敢接過英語書的模樣,“這兩人吵架了?”或者說是氣氛太過怪異,同桌慢慢起身:“那個,我先走了,萱,你早點回來。”
陳萱慢慢伸出手,接過了英語書,楊星宇慢慢轉身離開。除了陳萱的同桌,沒有人發現這兩人的奇怪舉動。楊星宇回到了宿舍,今晚上,恐怕睡不好覺了。鄧倫周已經吃完了飯,正躺在床上面看書,剛剛買的《擺渡人:我在“千色”等你》這本書的作者實在是腦洞太大,到現在他還是覺得這個老闆的身份肯定不僅僅是什麼南無佛那麼簡單。看着楊星宇回來了,鄧倫周叫道:“你今天怎麼沒有帶書回來啊?你不看書了?”楊星宇愣了愣,沒有回答鄧倫周的話,看着楊星宇一副出神的模樣,鄧倫周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奇事,蹭的一下從床上蹦噠起來,指着楊星宇說道:“快!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看你一副雙目含春,春色撩人,欲拒還迎,欲語還休的模樣,這分明就是思春了?!快說,是誰?!是誰?!”楊星宇這才回過神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很是慈愛的摸了摸鄧倫周的頭:“乖兒子,你爸爸我,要給你找媽了!”
楊星宇一直自稱是鄧倫周的爸爸,平時這也是兩人之間的昵稱,不過鄧倫周從來沒有承認過。每一次楊星宇這麼說,鄧倫周就會回一句:“滾你的,楊狗!楊狗!楊狗!”可今天,鄧倫周出奇的沒有還嘴,愣愣的看着楊星宇,不可思議的說著:“你,你真的把陳萱拿下了?!”楊星宇一把捂住鄧倫周的嘴:“小聲一點!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胡說八道什麼!”鄧倫周使勁掙脫了楊星宇的手,“快說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難道陳萱真的給你塞東西了?你可別告訴我是情書之類的!”楊星宇含含糊糊:“你別管那麼多。再說了,誰告訴你是陳萱的?別亂猜測!”鄧倫周看了看楊星宇,不屑嗤笑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什麼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除了陳萱,你還能看得上誰?你可別告訴我你看上-女漢子-了!”
鄧倫周口中的“女漢子”,十一個身高一五零,體重一五零,毛髮極為旺盛,還總是一副嗲聲嗲氣的女孩子,雖然楊星宇並不認為女孩子胖一點有什麼,不過能不能不要一邊嗲聲嗲氣一邊氣大如牛的可以舉起一桶礦泉水?這樣的姑娘楊星宇想想就覺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