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廚藝比我強
滕瑋抿着嘴,輕睃他一眼。半刻,她啟唇,“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反倒滕年跳下時承懷裏,小跑到她面前,“麻麻——”
“帥鍋鍋送我很多東西,衣服和玩具還有一些書。”她伸手拉下滕瑋的手輕晃。
滕瑋倒是意外一番,“哦。”語氣不冷不淡。
她看了下滕年,又望了下時承。
“那你和他玩吧,我去做飯了。”她冷淡說了句,心裏莫名地不舒服,卻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滕年歪着頭,雙眼圓瞪。
滕瑋沒再看她,掩飾臉上的不自然顧自走開了。隨即身後時承的腳步響起,她走得更加快了。
只聽到滕年對時承說了句什麼,時承馬上回應。
她心中的委屈更甚。
突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眼眶慢慢泛濕,鼻腔發酸。實在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忒他媽的矯情彆扭。
說不出的為什麼。
可就是那麼難過得要死。
滕瑋來到廚房,低着頭刻意不去聽不去看,屏蔽一切感官,自顧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洗菜切菜淘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滕瑋看着鍋里的牛肉,紅油油大堆,時不時沸騰冒出黑乎乎的氣泡。她想起還沒放下鹽,趕忙放下鍋鏟取起調味盒。
“你想咸死誰?”驀地背後一道聲音響起。滕瑋臉色大變。
她堪堪回頭,見時承正倚着牆壁,環抱雙臂盯着她看。恍惚之間,有什麼浮光掠影在滕瑋眼前極快閃過。這段情景他們之前也有過。
在荊山苑的時候。
滕瑋望進他的瞳孔,微微皺眉,“什麼?”
“我說你想咸死誰?”時承放下手,步伐一步一步靠近,滕瑋頓時神色略顯不自在,臉微微紅了。她下意識退了幾步。
有那麼一刻,滕瑋第一次感到廚房的渺小。
周圍蔓延着時承成熟男性氣息,顯得逼仄而焦炙。她好像掉進了一個大火爐,燒得她渾身燥熱。
“哪有,沒想咸死誰。”她端着調味盒,眼神緊張地看他。
時承眉毛略揚,語氣微頓,“哦,那你放三次鹽是想幹什麼?”
“啊?”滕瑋驚訝,抬眸瞪他。
“三次了,你是有多重口味?”他下巴示意滕瑋手中的鹽盒子。滕瑋不解,循着他的視線望去。
“你怎麼知道我放了三次?我自己都不知道!”說道此處,滕瑋似是明白了什麼,“你方才一直在偷看?”
時承輕笑一聲,不語。
見此,滕瑋頓時懊喪起來,“你看到為何不提醒我!”她側身趕緊關了燃氣灶,放下調味盒。
“你一直看我笑話是吧?”滕瑋氣惱地瞪着時承。
“哪有,我叫了你,誰知你不吭聲。”時承幽幽道,“還以為你不想搭理人,我就不怎麼說了。”
滕瑋氣笑了,這是什麼說法?“那麼咸怎麼吃,枉我悶了那麼久,倒了吧。”她有點煩躁。
時承瞧她情緒不對,也不再逗了,見她端着鍋準備倒進垃圾簍,趕忙制住,“不用,用熱水焯下就行了,裏面的油倒了。”
他接過滕瑋手中的鍋,端着料理台上的空盤,用鍋鏟撈起鍋里的牛肉。
滕瑋咬着唇看他,突然出聲,“你看着我很好玩是不是?”
語氣極重。
時承動作一頓,瞳孔一縮。他側頭瞧到她流下了眼淚。
“怎麼了?”他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欲拭她的淚水,卻被狠狠揮開。
“你不是走了嗎?幹嘛又回來?你走啊!我讓你走啊!”滕瑋哭着道,雙手卯足勁兒推搡時承,直到推出廚房門外。
“發泄夠了沒?”時承站在門外忽然一把鉗住她的手腕。
“不夠不夠不夠!我恨死你了!”她踮起腳尖狠咬住他的耳朵。
“噝哼——”時承輕叫出聲。
滕瑋咬了一會兒,待心裏暢快多了,意識到自己被時承攬進懷裏,趕忙鬆開了嘴。
“你放開我。”她的手還在被他攥着。
“怎麼,你爽了就想跑?那有這樣好事兒?”時承淡瞥她一眼,食指勾起她的下頜,臉慢慢湊近。
滕瑋腦中氣血上涌,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眼看着時承越來越近,大腦剎那一轟,彷彿看到眼前的煙花盛綻,噼里叭啦。
時承動作輕柔吻了她,細細的,甜甜的。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兩人一瞬不瞬凝視彼此。
隔着那麼近,彼此心跳怦怦跳動,一下又一下。
久違的感覺,久違的情慾。
滕瑋緩緩闔上眼,雙臂攀上他的脖頸,時承盯着她一眨不眨。陡然他一把抱起,人擱在料理台上,分開她的雙腿,身子貼得很近。
吻勢瞬間洶湧澎湃,昏天暗地。
滕瑋後腦勺被迫仰起,生生地承受身上男人的重量。
她驀地睜開眼,輕推了下時承,“年年在呢。”
兩人重重喘着氣,時承好笑,啄了下她嘴角,“年年已經上去了,玩我買給她的新遊戲。”
滕瑋臉紅瞪他,抿着唇。
“好了,做飯吧,時間不早了。”時承一把掐了她臀部,拍了又拍。滕瑋垂着頭不好意思,悶不出聲。
“你來做。”片刻她輕輕說。
時承掀起眼皮睨她。
滕瑋嘴邊掛起笑容,狗腿討好道:“你廚藝比我強,年年還沒吃過,讓她嘗嘗看。”
時承“哦”一聲,忽然貼上她唇,痞里痞氣,“作為交換,那你今晚來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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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年下來時候,整個人蹦蹦跳跳,臉上滿滿都是笑意。滕瑋跟在她後面,看着餐桌上時承已炒好的飯菜,唇邊微勾。
“麻麻,這些都是帥鍋鍋做的?”滕年挑眉,問着一旁的滕瑋。
她看着桌上的菜。
“嗯。”滕瑋頷首應聲。
話音剛落,只見滕年小手握起一塊炸雞腿,放進嘴裏重重咬了下,然後眯着眼細細咀嚼。
滕瑋:“……”
“好吃啊!太好吃了!”滕年又咬了一口肉,弄得滿嘴油光光的。正逢時承端着最後一道菜走了過來。
他身上的圍裙還未脫下,眼神沉而利,直直落在滕年身上,語氣微冷,“手洗了嗎?”
滕年瞅着他臉色,心不禁顫了顫,趕忙把還沒吃完的雞腿放回原處,卻聽時承說:“放你碗裏,去把手洗乾淨。”
滕年嗯嗯點頭,轉身跑開了。
滕瑋卻皺眉,“你幹嘛對她凶,她不過是個孩子。”
時承往桌上放好菜盤,眼角餘光涼涼睇了滕瑋一眼。
滕瑋頓時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