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 邪氣凌然(13)
男人的慘叫聲回蕩在村子的上空,一股驚懼的情緒飄蕩在眾人的心頭,一股陰森、邪惡的氣息將村子籠罩。
黑夜伸手不見五指,似乎黑夜中有猙獰的惡鬼在潛伏。
沒人敢走出屋子,躲在角落中擔驚受怕。
七爺家。
屋子裏的人自然也是聽到了那慘叫聲,臉色都很不好看。
猴子臉上充滿了驚疑之色,那男人發出如此慘叫聲,該是受到了何種折磨和驚嚇,他此刻正經歷着什麼事。
“那個人是誰?”猴子向屋子裏的人詢問。
“是劉胖子的兒子,劉農。”有人回答,他們對那人的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哦,原來是那死胖子的兒子啊,活該。”聽說是劉胖子的兒子,猴子頓時就放鬆了下來,甚至心中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嘿,那死胖子缺德事做多了,說不定現在哪個惡鬼找到他家裏去報復他兒子呢。”猴子嘿嘿笑道,他對那村長劉胖子的印象很差,連帶着他兒子也厭惡了起來。
“那個劉農跟他老子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經常欺負別人,缺德事都被他干盡了。”屋子裏人說道,他們同樣是對劉農十分的厭惡。
“惡人自有惡磨,他這是報應。”猴子哈哈笑道。
慘叫聲繼續,由高昂到低沉,到最後幾乎沒了聲音,只是偶爾傳來了一兩聲沙啞的慘叫聲,這個時間整整維持了三個小時。
由於劉胖子一家人平時的所作所為,在這三個小時內沒有一個人去他家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伙兒除了心裏痛快以外就是擔憂,都在猜測劉胖子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整整花了三個小時,我終於把藥引配好了。望着配好的藥引我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一番消耗的精氣神。
“各位叔伯,幸不辱命!”我走出房間,笑着道。
“藥引已經配好,有了我這副藥引,你們傷口處的邪氣可以驅散乾淨。······”我呵呵笑道,只是我的話剛說到一半,臉色猛地一變。
“該死的,胡梅來了。”我大罵一聲,急忙向屋外衝去。
“小白!”猴子大喊,跟着我跑了出去。
“各位叔伯,將我配好的藥引敷在傷口處,用白布包好,每日在白布外面撒上香灰,一個星期後就會好。”我來不及回頭,大喊着向村子中衝去。
因為我在配藥引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並沒有覺察到村子裏的異樣。
走出房間,頓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村中飄蕩着一股陰邪之氣,那股陰邪之氣我太熟悉了,那些被瘋狗咬傷的人身上就殘留着這股氣息。而且我還聽到了那劉農的慘叫聲,那慘叫聲極其不正常,我斷定他是遭到了惡鬼折磨。
“小白,你說胡梅來了?”猴子追上了我,有些迷惑的問道。
“村子裏的動靜就是那胡梅弄出來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它是來報仇的,正是那個慘叫的男人害死了她。”我說道。
“什麼,你說是劉農害死了胡梅?”這一回猴子是真的震驚了,剛才屋子裏的人還說劉農壞事干盡,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能壞到這個程度。
“劉農?”
“就是那劉胖子的兒子,跟他老子一樣是個壞胚,人見人厭。”猴子解釋道。
“劉胖子的兒子?”我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的搖搖頭。
“猴子,沒想到我們還是沾染上了劉胖子家的因果了。”我嘆息了一聲。
“小白,為什麼這麼說?”猴子問。
“你知道胡梅為什麼會選擇今晚上動手報仇嗎?”我提問道。
猴子搖頭,一臉的不解。
“劉胖子家的大門上掛着的那根被黑狗血浸泡的水牛筋乃是至陽之物,不僅鎮壓他家陽宅的氣運,同樣的有它掛在門口,那些陰邪鬼魅根本就不敢進他家。今晚上我把那水牛筋給弄了過來,劉胖子家的陽宅一下子就失去了那層庇護,胡梅可以隨意進出了。”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猴子點頭,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他接着又道:“如果知道是這樣,我們早就該把那水牛筋拿走,讓那劉農早一點受到應有的懲罰。”
“劉農做錯了事的確是他的不對,但是這裏是陽間,他犯了錯就該由陽間的律法來處置他,而不是由陰魂惡鬼,胡梅這樣做是越界了,犯規了,它會有大麻煩的。”我搖頭道。
猴子翻了個白眼,他一直是不太認同我的這種思想,按照他的說法,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有錯在先,誰處置都是一樣。
對於這一點我也懶得跟猴子爭論,當做沒有看見,加速向劉胖子家跑去。
“小白,看你來你很緊張。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是那劉農自己做錯了事,胡梅找他報仇理所當然啊。”猴子咕噥道。
“你懂什麼,那胡梅將自己的眉骨取出,已經化成了惡鬼,心中只有仇恨與殺戮,它會對這村裡所有人出手,我要趕緊過去阻止它,不能讓它一錯再錯。”我沒好氣道,終於跑到了劉胖子家大門口。
“特么的,大門還是反鎖着的。”望着那緊閉的大門,我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來到院牆邊,手腳並用,蹭蹭蹭的幾下就翻了進去。
劉胖子的堂屋中。
香案上的香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香灰灑了一地。
香案上供奉的神像也掉在地上,頭顱被折斷。
今晚,劉胖子一家人都在。
劉胖子,劉胖子的老婆,劉農,還有劉農的情婦,一共四個人整整齊齊的跪在了堂屋中,衣服凌亂,臉色慘白,雙眼充血,眼中充滿了絕望與驚恐。
一個草人站在他們四人面前,草人大笑,尖銳而又惡毒。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今天你們誰都逃不掉,我要你們都死!”草人尖叫,草人的眼睛中有兩道血液噴出,恐怖無比。
“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他們家的人,是劉農害死了你,不是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劉農的情婦披頭散髮,大聲哀求。
“我說了,今晚上你們都得死,我要讓你們嘗嘗那種絕望、無助與驚恐。”草人大叫一聲,一股陰風捲來,將劉農的情婦吹的老遠。
草人揮手,一股陰氣化為一隻鬼爪,捏住劉農的脖子將他從地上給提了起來。
劉農掙扎,翻着白眼,舌頭吐得老長,口吐白沫,表情驚恐。
“胡梅,住手!”我衝進了堂屋,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