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獎
“要你管!”岑語濃根本沒空理會他這等閑人,抱着小風匆匆地跑到了車上,打開車門將寶貝兒子扔了上去,然後自己從車蓋上滑了過去,利落地打開車門,發動車子,準備逃離現場!
那輛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從裏面下來兩個人,朝躺在地上的小狗仔記者跑去。果然他們是一夥兒的!
岑語濃長舒一口氣,慶幸自己反應快,在朝小記者吐一個鬼臉之後,她得意洋洋地開車揚長而去!
“小風,媽媽今天是不是很帥啊!”車子開到了主路上,岑語濃見沒人跟上來,不由得心情愉快地問坐在後座的兒子。
“哼哼,我看是瘋瘋癲癲才對。”一個不屬於幼兒的成熟男聲嘲諷地笑笑。
“吱嘎——”岑語濃猛然剎住了車,回身朝後看去,卻見顧少禛正大喇喇地坐在後車座上,表情悠閑中帶着揶揄,只是他的大手此刻正捂住了小風的嘴巴,不讓他發出半分聲響。
“你!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岑語濃眯起了水眸,冷冷地問他。
“嗚嗚嗚嗚——”小風見媽媽轉身回來了,立刻開始拚命掙紮起來,甚至張開嘴巴,惡狠狠地咬了顧少禛一口。
“啊!”顧少禛沒有防備,被小風咬了個正着。
小風趁此機會,立刻朝岑語濃爬去:“媽媽!”
“乖兒子!幹得好!”岑語濃俯身,將兒子抱在懷中,讚賞地說。
“媽媽,怪叔叔好討厭,小風不喜歡他!”小風佔有性地抱住了岑語濃白皙的脖子,充滿警戒地盯着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
直覺告訴小風,眼前這個高大的生物,很有可能會奪走他的媽咪,所以他必須要防備他!
岑語濃低頭親了兒子額頭一下,同樣厭惡地看向顧少禛,“媽媽也不喜歡他,媽媽這就趕他下去。”
顧少禛大喇喇地坐在汽車後車座上,雙手抱胸,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女人,我勸你還是安分一些好。”
“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踢你下去?”岑語濃冷冷地問,嬌俏的臉上此時全是寒霜。
“我勸你還是趕快開車離開這裏。”顧少禛優哉游哉地說,“你看看後邊,那狗仔隊的車已經趕上來了。如果你把我趕下去,我就跟他們說,你懷裏的孩子是我的兒子。畢竟,他長得跟小尚一模一樣,如果把照片擺出去,大家不會不相信的。”
“你敢?”岑語濃美目含霜,語帶厭惡地說。
“敢不敢,你試試看。”顧少禛一臉讓人討厭的笑意。
“shit!”岑語濃大罵一聲,轉身利落地踩下油門,車子風馳電掣一般地飛馳起來。
顧少禛得意地淺笑,悠閑地靠在了汽車舒適的真皮套上。
車子七拐八拐地終於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岑語濃停下車來,語帶不善地說:“這裏沒人了,請下車!”
顧少禛看了看眼前的一座別墅,唇邊帶笑道:“既然到了你家了,為什麼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這是半山一帶著名的別墅區,岑語濃居然能在這裏買下一棟不小的別墅,看樣子經濟實力非凡。但是她只不過是一個小法官,又有何能耐一擲千金,買下這麼貴的房產呢?
顧少禛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好奇了。他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這個女人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岑語濃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喝茶?我怕被你的雨涵給撕碎了!惹不起,我還躲得起。”
看看手錶,已經凌晨四點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小風必須要睡覺了。如果還不睡,明天就要請假了。小孩子不能嬌慣,否則以後很難改正過來。
低頭看看寶貝兒子,小風果然有些困了,乖乖地趴在她的胸前,睡眼惺忪。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小風,慢慢下了車。顧少禛見她下車了,於是也跟着下了車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岑語濃的家裏,岑語濃抱着小風腳步輕柔地上樓去了,顧少禛一個人留在客廳里,四處打量了起來。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佈置得頗有品味的住家。
---第八章情不自禁淡黃色的牆紙,明亮但不奢華的水晶吊燈,深棕色的皮具沙發,古香古色的茶几,厚實溫暖的羊絨地毯上畫著幾枝蜿蜒的花枝。顧少禛認出了,那是紫藤花的圖案,淡雅的紫色纏繞在潔白的地毯上,再配合上大廳里若有似無的清雅香氣,讓人彷彿置身於紫藤花園。
熟悉的香氣忽然喚起了顧少禛腦海中的某個記憶。
那個炎熱的夏季,搖晃的游輪,寬敞華麗的豪華包間,純白柔軟的大床,女人潔白細膩的身體,還有她唇間輕吟的聲音。
紫藤花,紫藤花的味道忽然縈繞在了鼻端,而他緊緊扣住身下汗濕的女體,在醉酒間達到了絢麗的高潮!
難道——顧少禛情不自禁地朝樓上看去,卻正好看到岑語濃從樓梯上走下來。
看到顧少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岑語濃微微有些意外:“你還沒走?”
“沒有。”顧少禛微微笑笑,“美女香閨,當然要多欣賞欣賞。”
岑語濃微微挑眉,轉身從櫥櫃裏拿出一隻高腳杯,再拿出一瓶紅酒,輕輕拔掉軟木塞,微微倒了一些紅酒,輕輕晃了晃,慢慢嗅聞了一下紅酒的香味,然後輕輕嘗了一口。
她輕輕搖晃杯中的紅葡萄酒,側臉完美的線條在溫暖的水晶燈下閃耀着溫潤的光芒,好像是象牙一樣溫暖聖潔的顏色,又有些水晶一般的透明。
她慵懶地將酒杯輕輕湊近鼻端,微微嗅聞一下,葡萄酒那種香醇濃郁的味道立刻撲進鼻腔里,濃郁芬芳,好像置身於法國南部的鬱郁葡萄園中。
低頭輕輕呷了一口葡萄酒,只覺得這酒色澤亮麗,入口纏綿,清冽中又帶着微甜,口感非常好。
岑語濃禁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讚歎聲,一杯酒下肚,魂魄好像安穩了,一身的疲累也似乎煙消雲散了。
而她嬌媚的神態全都落在了一旁的顧少禛的眼中,讓他不由得升起小小的好奇之情。
這麼嬌媚又會享受生活的女郎,就算在五年前遇到,他也不可能會放過她。那為什麼,他們都有過短暫的“夫妻”之情,卻仍然對她沒有半點感覺呢?
他挑挑眉,緩步走過去,坐在高腳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一下橡木桌面,聲音低沉又優雅:“女人,你也未免太小氣了。怎麼,客人在此,也捨不得分一杯給我嗎?”
岑語濃微皺着眉,右手端着晶瑩的酒杯,冷艷的眸子靜靜地看着他,似乎在評估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給他一杯酒。
顧少禛被她看的不耐煩,索性自己伸手取了一個酒杯,自己拿起那瓶葡萄酒,滿滿地倒了一杯子。
岑語濃皺眉不語,實則非常看不起他這種“牛飲”的方式。
“難道你不知道嗎?喝葡萄酒,一口為品,兩口為飲,三口就是……”岑語濃冷冷地開口了。
“三口是什麼?”顧少禛吞下一大口葡萄酒,好興緻地問她。
“三口就是飲驢了。”岑語濃不悅地說完,伸手取過那瓶紅葡萄酒,將它珍而重之地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哈哈哈!”顧少禛忍不住大笑起來,端着酒杯,將剩下的殘酒一飲而盡,眉眼俱笑地看向她,“現在呢?我可不只喝了三口了。那該是飲什麼?”
“還能是什麼?”岑語濃美目中滿是鄙夷,“飲畜生了唄~”
“說得好,說得好!”顧少禛點點頭笑笑,“一口是品,兩口是飲,三口就是飲驢,以後就是飲畜生。伶牙俐齒,不愧是聞名遐邇的**官。”
他抬起頭,黑曜石的眸子有過分熱切的神情,岑語濃在他這樣熱切的目光注視中,竟然冷淡了下來。
她伸出纖纖素手把玩着細滑的高腳杯,偶爾抬起長睫毛瞥他一眼,終於說:“你難道,都忘了嗎?”
“忘了?”顧少禛察覺到眼前美人的情緒有些巨變,前一刻雖說還是尖刻諷刺,但是卻不像此刻的徹底冷漠。
“忘了什麼了?難道我該記起什麼嗎?”顧少禛定定地看向她。
“沒什麼。”岑語濃微微嘆一口氣,一口氣將剩餘的紅酒吞下肚,神思卻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喝葡萄酒的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