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要見律師

我和方博軒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拉着滿臉擔憂的蔡婷一起吃飯。她苦着臉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們的，一個兩個都來害我！我可是新人啊，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是我們工作的宗旨。現在可好，都反過來了，我是小錯不犯，大錯不斷了！”我連忙夾了一塊兒豬蹄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否極泰來，也許事情不會變得太糟糕。就算真的那樣了，我，我們也會補償你的！”

蔡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們怎麼補償啊，獎金可以補，但丟了工作，你們能賠我嗎？”方博軒笑着說，“你聽說那句話沒有，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表面看起來的好事兒不一定是好事兒，表面看起來的壞事兒也不一定是壞事兒！”

彷彿就為了印證他這句話，蔡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擦擦眼淚接起來，“喂，對，我是蔡婷！”我立刻緊張了起來，不會是谷浩歌那邊出事兒了吧？

“嗯，我知道，嗯，我明白，您放心吧！”我眼睜睜的看着蔡婷那長陰鬱的臉漸漸有了笑意。掛斷電話，蔡婷興奮的對方博軒說，“你不會是算命的吧，真准！”我問，“怎麼了，是誰打來的？”

蔡婷說，“是我們隊長，他說谷浩歌被送回看守所之後，一個人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忽然就提出來要見律師！”我點點頭，“那不是很正常嗎？”她說，“才不是呢，你們不知道，這個谷浩歌根本就是油鹽不進，一點兒求生的慾望都沒有。那個律師雖然難纏，但他就見了一次，就再也沒見過了！”

聽到這兒，我總算可以鬆口氣了。我說，“那他明天可以見丘律師嗎？”蔡婷心情大好，竟然開起了玩笑。她問方博軒，“你來猜猜，到底是讓見還是不讓見？”

方博軒故意假裝為難的說，“這我可得好好算算了！”他就在我們兩個的面前做出掐算的樣子，恍然大悟說，“我看，不能見！”蔡婷拍着手笑道，“你果然會算命，我們隊長也是這麼說的！”

我不明白了，“你們說的我怎麼聽不懂了，谷浩歌要見丘律師，一定是有事要和他商量。你們或許從他們的談話中得到有用的線索和證據，為什麼又不讓見了呢？”

蔡婷說，“這個道理我明白，我打個比方吧，如果有一件限量發行的衣服，你特別想買，就是買不到，你會怎麼樣？”我老老實實的說，“那我會抓耳撓腮坐立不安，心裏急的不行，相當設法也要買到！”

方博軒笑了，“是啊，人在焦急的情況下，會露出很多破綻。那時候，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會更多，更有用！”蔡婷會心一笑，“高，實在是高！”

在醫院忙了一天的袁樂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了，她連外套都沒有脫，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我和方博軒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輕輕幫她蓋上毯子。

袁樂忽然動了一下，然後就醒了。我說，“媽，我們把你吵醒了吧？”她揉着眼睛坐起來，“沒有，天都黑了，我睡了多久了？”方博軒說，“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我和欣怡給你帶了雞湯餛飩，還熱着，吃一點兒吧。”

她笑了，“我就喜歡這個味兒，你還記得啊？”方博軒說，“當然記得，那時候你總帶我去吃。”我問，“黃叔怎麼樣？”袁樂說，“醫生說傷口癒合的很好，最遲下個星期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我說，“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博軒幫你們挑了一下，明天樣本就可以做出來，到時候你和黃叔看看喜不喜歡。”袁樂臉紅的像個少女，“其實真的不用那麼麻煩的。”方博軒說，“你和黃叔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雖然婚禮只是個表面儀式，但讓更多的人見證你們的愛情，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袁樂嘆口氣說，“當初我嫁給你爸，也是草草舉辦了婚禮。他的理由是，他是二婚，沒必要弄的那麼隆重。”我說，“那對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婚禮是每個女人心裏最期盼的。”她說，“跌跌撞撞，也已經到了這個年紀，我更看重兩個人的感情。”

方博軒說，“你這麼說，就對黃叔不公平了，這可是他一生一次的婚禮呀！”袁樂的臉又紅了起來，“我要照顧他，就辛苦你和欣怡了。”我說，“不辛苦，只要你和黃叔滿意，我們就高興了！”

她忽然問，“聽說下午你們去見谷浩歌了？”我和方博軒互相看了一眼，他說，“是，他想見見我和欣怡！”袁樂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說，“媽，有什麼話就說吧。”

袁樂說，“本來我不該提這件事的，但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能不為你們兩個着想。欣怡，你準備什麼時候和谷浩歌離婚？”我說，“今天我去見他，也是為了這件事，但是他不同意。”方博軒說，“這件事不能着急，還要慢慢來。”

“可我和老黃等不及了呀！”袁樂語重心長的說，“如果當初你們在一起了，那欣怡的孩子也不會憑白的掉了。再過幾個月，我就能當姥姥了！”

提到那個孩子，我心裏就是一陣刺痛。方博軒摟住我的肩膀說，“孩子還會有的，等這件事結束了，你也要好好養養身子。”我說，“現在我還在後悔，如果當初我沒有反抗，他是不是會下手輕一些，我的孩子是不是可以保住。”

袁樂冷冷的說，“那個畜生根本沒有憐憫之心，他明明知道你懷着他的孩子，還動手打你。欣怡，家暴這種事，不是你一味的忍讓退步就能解決的。你越是怯懦，他就會越得寸進尺！”

方博軒也說，“這件事你並沒有錯，錯的是谷浩歌，你別太自責了。”我說，“我都明白，可是想起那個孩子，我就覺得愧疚。”袁樂說，“說到孩子，顏溪還在小柔家吧？”我說，“是啊，家裏出了事兒，我也沒時間照顧他了。”

“明天把她接回來吧，我還挺想那個小丫頭的。”袁樂說，“我累了，你們也早點兒休息吧！”我說，“媽，明天我去醫院照顧黃叔，你就在家休息吧！”她固執的說，“那可不行，我現在呀，是一天也離不開老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