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番外:不訴離殤——陪君醉笑三千場(完結)

529 番外:不訴離殤——陪君醉笑三千場(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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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珠攥緊手心,思慮半晌,一個大膽的主意在腦里慢慢成形。

世子方才說攜小姐相談盞茶時間,想來時間足夠——她跟隨小姐多年,小姐別的才能沒學會,這字跡臨摹倒有七八分相像。

一念及此,她再不猶豫,轉身往來路跑去,她要出去找紙硯,還有些東西要換掉,例如匣子。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親見太子,若答話時教他瞧出一絲紕漏便是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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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亭心。

木景瀾垂手侍立在一旁,目光掠過柱側崩裂的欄杆,旁邊兩名小太監渾身顫抖,惶恐地瞪着地面,不敢看前方少年的身影一眼。

“琳琅姑娘去了昇平殿?”

過了片刻,少年淡淡開口。

木景瀾是打小跟着這位爺服侍過來的,不比那兩名被嚇得嗆的小內侍,欠身答道:“是。適才曉童姑娘的婢子是如此回稟,說夏爺那邊出了點瑣事兒,琳琅姑娘趕過去照看一下,曉童姑娘擔心出了麻煩事,遂吩咐那婢子也到夏爺府邸探看一下,那婢子便托奴才將她家小姐囑咐的東西轉交給太子。”

“琳琅,”少年負手,遠眸輕輕一笑,“夏雪的瑣事,便憂了你的心么?”

“爺,可需奴才去傳琳琅姑娘——”木景瀾咽了口唾沫,道。

“不必。”

少年微側過身,勾了勾唇,“我以為我是她哥哥,卻是女大不中留。”

這人的語氣分許慵懶,木景瀾正抬頭,卻陡見那睫如墨下眸光沉峻霜冷。他頓時一驚,涼汗濕脊。琳琅雖無名份,但依陸總管私下對他所言,年後娘娘既認琳琅為女,太子與琳琅便是兄妹,只是太子對琳琅姑娘......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嗎?他不敢再多想,總歸眼前這個少年略一看人,便被震懾了半魄。

少年卻身影安定,許久不見一絲微動。

“爺。”木景瀾輕咳一聲,又喚了少主子一句,將手上檀木盒子呈上。

“嗯。”少年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半晌,沉默接過。

啟盒那聲細響還盤桓在耳,實已過了甚久,木景瀾卻看到少年緊緊捏着從盒裏取出的紙箋,指節間都透出青白。

跟在太子身邊多年,這人身上極有這種不穩的情緒出現,今日在書室已是大出他意外,如今——饒是得陸總管教誨,宮裏最探不得的便是主子的秘密,木景瀾仍是忍不住對這紙箋產生出強烈的好奇,相詢的話到嘴邊,又趕緊咽下。

驚詫間,聽得少年聲音微低,“是曉童讓婢子送來的?”

他忙回道:“是。”

少年點點頭,木景瀾看他慢慢闔上眼眸,良久,才道:“倒難為她有心了。”

木景瀾悄悄朝檀盒看去,卻見裏面是幾枝花,再有便是少年手上一張紙箋。仔細辨去,箋上也不過數行筆墨。他心裏讚賞,只想,都道段家小姐聰敏,果是不假,不過是數枚花,幾筆字,便讓太子愉悅起來。

木景瀾知道,這次與皇上爭執,對太子來說,是命中一次大折。

他平日處事雖穩,到底年少,也不過十四五歲年紀,已禁不住朝那紙箋暗暗看去。

少年指間紙箋,上半張垂下,他無法看見,卻另有下半張平展着,墨跡微微擦開,只見上面寫着:今日之事,承與不承,不論君意若何,惟求君萬莫與他人再言,即便妾身,望君記。

木景瀾一怔,這半闕詞句的意思卻是說,那曉童姑娘問及太子一事,無論太子怎麼想,應不應允,都不可與他人再提及,哪怕是在曉童自己面前。

這倒是奇怪了,曉童姑娘到底在還說了些什麼?一切秘密,似乎便在紙箋的上半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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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碧雲軒。

駐足下來,遠遠看了眼那被陽光攏住的美麗軒室,靈珠笑道:“蕊妹妹,便送到此處罷。”

“哎,”側後方的少女應了,道:“靈珠姐姐好走,他日與你家小姐來咱們姑娘這吃茶。”

盯着返身入軒少女的背影,靈珠眸里的笑意一點點斂去——及此,她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

小匣恐是年琳琅常用之物,換了;紙箋上半闕,她按年琳琅寫的,仿小姐的筆跡抄了下來,爾後自己又加上下半闕幾句話;並又到這碧雲軒一趟告訴年琳琅,說曉童有事,匣子乃她代為呈上,太子看罷匣內物事,轉囑她過來回話:琳琅姑娘箋上所說之事,以後莫要在太子面前再提,太子......不喜歡。

她總算報了曉童小姐之恩,也報了對那女人的恨,年前被杖足踝致殘,她被人棄了婚約。莫說這紙婚約毀掉,她腳足不靈光,今生只怕嫁杏無期,她這一生,算是毀了!都是拜年琳琅所賜!

今日掉包之事,若他日被揭出,她抵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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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碧雲宮。

“姑娘,你好歹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吧,太子稍會過來見你餓着肚子等他,責罰的可是咱們。”蕊兒勸道。

昇平殿裏,五福的事既了,夏爺留姑娘用膳,姑娘謝拒了,匆匆趕到東宮,太子卻已不在,問底下服侍的人,只說太子爺出了門,至於到哪兒去,卻並沒說下。

姑娘午膳已沒用,現在晚膳又——只說等太子,主子素來愛惜下人,她只好拿責罰搪塞,好讓她吃點東西。

倒也是。素常年後娘娘在宮,姑娘是過去與皇上娘娘太子一起用的膳。這些天娘娘出了去,太子便到姑娘這邊用膳,從未有遲缺。

今兒個卻兩頓缺省,可是為了書室里的事還是另有了事?也不見來個內侍通傳一聲,這太子到底來是不來。太子做事穩重,從無一次如此,想來倒是奇怪。

反是晌午時分那曉童姑娘的貼身婢女靈珠過了來一趟。說來又有怪事,自靈珠走後,姑娘便默了言,倚在榻上,沒再多一句閑話,仔細看去,她眉心緊蹙,雙眸內里隱有濕意。

蕊兒又勸得一句,終於忍不住問她,琳琅卻突然拂袖而起,啞聲道:“他既不喜歡,我又何苦讓他徒增煩惱,以後不再提便罷。倒是我逾越了,我是他妹妹,這樣的身份伴着他便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與皇上在拗氣,米粒不沾可是不行。”

蕊兒怔怔聽着,心裏不覺生了絲凄楚,心想太子又豈會米粒不沾,只是沒過來咱們這裏用膳吧,這從早到晚沒有吃過一絲東西的是你。又看得琳琅輕輕笑道:“蕊兒,你且隨我再到東宮一趟,看能不能尋着太子。”

“是。”她忙應了,眼眸悄悄朝琳琅凝去,卻見琳琅唇角綻開如花,眼裏卻傷憂,無絲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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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殿門。

琳琅愣愣望着步出東宮的那兩個人。

她來得似乎恰是時候,又似乎不是時候......那人正和曉童姐姐從殿門走出,兩人說著話,他臉上笑意淺淺,曉童眉眼裏弧光明妍。他么,倒哪有一絲兒清晨書室里反問皇上時的冷淡悲怒。

“咦,琳琅姑娘來了喲,可是從昇平殿回來了?”

倒是曉童的丫鬟靈珠眼尖,看到她,俏生生喚了聲。

龍無霜彷彿這時才看到了她,目光過來,淡淡道:“噢,你來了。”

曉童快步走到她跟前,握上她的手,又復回頭與龍無霜道:“你們兄妹自有些事要說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你不必送我。”

琳琅剛低聲說得一句“哪有不送這道理”,龍無霜已笑道:“曉童,按你說的,我這東宮倒坐不得人了。”他看了琳琅一下,道:“進去歇歇吧,我送完你姐姐便回來。”

曉童心裏歡喜,倒沒想到這個人今日如此體貼,卻也顧慮琳琅有事找他,只道:“真不必送,我又不是陌客。”

靈珠掩嘴一笑,打趣道:“小姐自不是陌客,太子爺府上饈膳也用過了,提攜奴婢也享了口福,陌客又哪有這等福份,能在東宮吃茶用膳。”

琳琅一下僵了全身,他與曉童已在東宮吃過飯了?她心裏只一遍一遍想着靈珠的話,直到那陣暗啞的香氣微漾過來,才驚覺他走到她與曉童身邊,她方無措抬頭,卻看到龍無霜已微皺了眉,“便這樣罷。”

曉童還想說什麼,靈珠卻攙了她便走。琳琅怔怔看着曉童從自己手上滑出的手,還有隨後從身畔擦身而過的男子。

他雖也不過才十五歲,身量已比她與曉童高大許多,身上透着少年的秀頎,眉目卻深斂沉着,早脫稚嫩。

夕陽霞光成影,他經過時,那高大的身影攏在她身上,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一旁的蕊兒急道:“怎是這般?太子爺,我家姑娘還沒用膳,她過來找你——”

琳琅看到那秀挺的身軀微微站定,曉童側頭問了他句什麼,他沒說話,返身瞥了木景瀾一眼,輕聲道:“吩咐下去,為琳琅姑娘備膳。”

“奴才立刻去辦。”木景瀾當即停下腳步。

琳琅聽龍無霜說罷這一句,便攜曉童離開。

夕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看着二人遠去,她輕輕笑開,眼眶卻已濕,早便濕透。

若非曉童與無垢有婚約,這兩人倒不失匹配......突然又怔怔想,有婚約又怎樣?

她往殿門看去,十數個高大的禁軍威武肅立,大殿門楣上,“東宮”二字在光影里赫赫而輝。

......

在他十五歲與父皇爭執這年,她十五歲即將及笄這年,他們命里似乎已經既定的什麼亂了,她與他,終究擦身而過......

******

雲蒼大陸,西涼歷,光秀五年;碧落歷,定康十七年。

信王府。

扶在自己臂上的手又顫又濕的,琳琅明白蕊兒的驚戰、不安和害怕。只是,跟在二人兩側背後的僕婦侍女又有哪個不害怕?她聽到她們絮絮顫顫的低語聲,還有粗重的呼吸。

今夜是她大婚的日子,西涼的光秀皇帝龍無霜將她嫁與碧落皇帝的胞弟信王。她頭上還蓋着喜帕,信王讓她務必等他來揭這塊帕子,所以,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將帕子摘下。雖然她無法看見,但她知道她們的恐懼,因為——碧落已破!

剛還在房內,她便聽到兵士那震天的廝殺嘶吼聲,還有後來悲怨綿長的號角聲,這讓人寒涼的聲音傳遍整個王府,乃至皇城。蕊兒在她耳邊哭訴,從窗欞看去,已看到天地之間,一片火光煙塵。

從房間到大廳的甬道很短,又很長,即將抵達的大廳,來自西涼的君王將宣決她們所有人的命運。

她涼涼一笑,卻又覺察攙扶她的蕊兒突然停住了腳步。

四周的聲音變了,空氣中,隱隱有抹劍拔弩張的緊繃意味,還有,巡索在她身上的道道目光......有如火灼!

都有誰在這裏?她的心絞得死緊。

突聽得一聲暴喝,“龍無霜,你要做什麼!她是你妹妹,你不能傷她!”

信王的聲音,還有四下突然紊亂急促了的聲音,她微微暈眩,頭上紅帕已被揭下。那力道和動作,乾脆凌厲得沒有半絲猶豫。

迎面,猝不及防的,她跌進前方男子的目光里。

未見一些時日,這個男人眉目如依舊畫,依舊如鋒利的刃,一身銀色盔甲,又添了幾分蕭殺寒意。

他眸中雖蘊了絲笑,流光蘊漾處卻邪肆寒冽,目光淡淡瞥過,廳上所有聲音頓時消失無蹤。

琳琅掃了廳子一眼,數個時辰之前還滿屋滿院的賓客士兵已被驅離,只押下數名重臣。

只是,龍無霜他不到皇宮去卻到這裏來?他此刻應在碧落鑾殿上,摘下碧落王的頂戴,奪去他的傳國玉璽,而非在皇帝胞弟的王府里。

這男人果是氣勢。只隨隨一眼,那跪地求饒的碧落官宦、奴僕已震如抖篩,不敢再作聲。她的夫君信王付檢由被數名西涼士兵緊緊按跪在地,歉疚地凝了她一眼,又冷冷看向龍無霜。

琳琅握緊手心,龍無霜背後,噢,西涼的故人都來了。來探看她這個身份古怪又尷尬的人?

她似乎是西涼的公主,卻從來不是公主。

若非當年娘娘猝然記起,烏孫進貢上來的一雙羊脂白玉瓶上,描有一個模樣酷似洱蒼的貴族女子,猜測洱蒼與烏孫舊王室必脫不了干係,問慶嘉帝要下洱蒼,以慶嘉帝的性情,定殺了洱蒼斬草除根。

不經意得知這些秘密,已是後來,娘娘已隨龍非離離開,洱蒼難產,她的身世成謎,似乎還牽涉到烏孫的一個大秘密。

龍非離攻下烏孫,剿殺王室貴胄,她若是王室的人,又怎該去愛那人的兒子?甚至,成為他的棋。他進可攻,退能守,她無路可逃。她能沒有恨嗎?

如果她早知道,她必不愛他!

......

龍無垢,夏雪,夏雨,楚晚......還有往日西涼宮中許多熟悉的人都來了,夏雪淡淡看着她,眸光複雜。

無論是夏雪還是夏雨,經歷過那許多事後,與他們已不復當日情誼,楚晚,請別用憐憫的眼光看我,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

曉童竟也來了?龍無霜,你親自帶兵攻打碧落,連你的女人也帶上?

曉童深蹙着眉,唇上竟似輕輕道着“琳琅”二字。

琳琅唇角一彎,終於迎上龍無霜的目光,淡淡問,“新娘的喜帕該由她的夫婿親手摘下,你不知道嗎,哥哥?”

哥哥!龍無霜眯眸一笑,突然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頜。

琳琅吃痛,咬緊牙,只是冷冷回看他。

“都說碧落信王君子謙謙,博聞識記,龍無霜自小與你長在一處,教習太傅也只道,太子性劣,無治,龍無霜鄙野你不是不知,怎奢求我懂這些理兒?”龍無霜輕聲而笑,眸中快速掠過一抹殘冷,“你的喜帕,朕揭了便是揭了,因為,若是你夫婿死了呢?誰還能替你褪下這帕子?”

眼前寒芒促閃,琳琅一驚,卻見龍無霜揮劍向信王刺去,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以前,她已閃身擋在付由檢面前,雙手執上龍無霜的三尺青鋒。

鮮紅的水液從沿劍身而下。

“琳琅,別管我,跟你哥哥回去!你是他妹妹,他絕不會殺你!”付檢由的聲音焦灼傳來。

妹妹?琳琅苦笑。一握,更用盡全力,凝向龍無霜,反唇而譏,“哥哥,我的武功是你教的,可還行?”

龍無霜眸中光芒迸盛,緊鎖了眉,緊緊盯着她,一雙墨玉利眸已全是怒火,“年琳琅,撤手!”

龍無霜很生氣,她知道。十多年的相濡以沫,她怎聽不出關於他的情緒?眼內的水霧,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一隻猛地大手握上她的臂,將她扯入懷中,她聽到有什麼落地的聲音,琳琅笑了笑,這一劍,他到底沒有刺下來,可是他們之間......卻再也回不去了。

六年,還是七年了?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書室里偷偷寫下的那張紙箋。

那時,那人和慶嘉帝的氣氛也如今日一般劍拔弩張。書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們。

他與她本同坐一張書桌,桌下,他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她也用儘力氣回握,左手歪歪曲曲寫下那詞句。詞兒很簡單,是多年以前娘娘曾經說過的,她一直記住。

那天是慶嘉帝的生辰,竟並未設宴,傍晚時分,她隨娘娘到小廚房做了些家常飯菜,然後,慶嘉皇帝,娘娘,龍無霜還有她一起用膳。

膳后,十爺等人過了來,也帶夏雪曉童他們過了來。

大夥送上賀禮,與慶嘉帝、娘娘請安的時候,娘娘卻是半醺,沒怎麼吱聲,她吃了些酒,兩頰酡紅,有些醉了,慶嘉帝遂帶了她到殿外散步。

龍無霜握住她的手,她看慶嘉帝攜娘娘越走越遠。

在她的記憶中,那二人的年華竟似從未老去。娘娘側頭對男子說了句話,慶嘉帝一怔,隨即唇上弧光薄薄。年歲有些久了,當時的人不知道還有誰會記得當日情景,她卻嚴嚴實實地記住了那句話。

彼時,夕光下,娘娘的聲音低低傳來,散在風中:

縱使風波險惡,年華拘限,妾亦陪君醉笑三千場,離殤永不訴。

(全本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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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親們,到這裏,暴君已全部完結。

再次謝謝大家,謝謝追文,留下很多用心去寫的長評短評的你們,謝謝給暴君和歌建群建貼吧製作暴君視頻的你們,謝謝給過歌鞭策月票鮮花還有很多禮物的你們,謝謝支持過幫助過歌不離不棄的你們。

暴君的故事結束了,離和七的故事和幸福還在繼續。無霜的故事,若開,會是全新的文。因為接下來要修訂路從今夜白2的實體版和填久前的一個坑,歌需要一些時間,估計新文會在十月才開,若無事情阻擱,大概會在國慶假期以後幾天裏。關於新文,也許是無霜的故事,也許是最近構思的一個全新古文,歌現在還在考慮,請大家以新文為準,也請大家相信,無論是哪一個,都將是又一個神秘而深情的故事。如果到時大家還記得歌,就到歌這邊來看看,歌在新文里等每一位親。

最後的最後,歌衷心謝謝每位陪歌和暴君走到最後的親。親們,新文見。(p.s.這幾段碎碎念在6000字以外;關於路從2和暴君實體版,有消息歌將在路從,暴君和新文的頁面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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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緣:我的溫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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