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傷心童話】化身孤島的鯨(五)

324.【傷心童話】化身孤島的鯨(五)

女孩彷彿受了驚的小鹿,捂着眼睛不停的往後縮,臉蛋紅的幾乎能滲出血來,連帶着耳根周邊的皮膚也染上了緋色。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下去!”

陸淮安恍若未聞。

抬手關了燈之後,淡定自如的把人拉到懷裏,“沙發那麼小,我睡在上面會很憋屈,你捨不得。”

陸淮安什麼都沒有穿啊!!

林初雖然在很久以前就對陸淮安的腹肌有想法,但也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屬於有賊心沒賊膽的類型。

她現在就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動都不敢動,唯恐碰到某個無法言說的部位。

即使已經關了燈,雙手還依然捂在眼睛上,“少自作多情,我不會。”

女孩乖乖的窩在懷裏,沒有不安分的亂動亂掙扎,陸淮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老人家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不能分床睡,你不知道么?”

林初想翻白眼。

牛逼哄哄的陸總什麼時候聽過別人的話?

“那也是建立在兩個人都有要和好的想法之上,我沒有這個意思,所以這套理不管用。”

與其隔三差五就要鬧這麼一出,那還不如就維持着這樣的狀態。

省事。

“我是你頂頭上司,踏入職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察言觀色,你沒看出來上司不想睡沙發?”

“還沒有入職,不算。”

陸淮安的眉頭皺了起來,手臂收緊,把企圖往後縮的女孩往懷裏按,“那我是不是你丈夫?”

兩人之間只隔着林初身上穿着的那件薄薄的睡裙,真絲材質,形同虛設。

本來就貼的極近,陸淮安的動作無疑是雪上加霜,林初幾乎是被迫撞進他的懷抱,她幾乎都能感覺到某處的存在感。

僵着身子再也不敢亂動。

男人溫熱的呼吸浮動在頸窩,有些癢,明明是極其曖昧一觸即發的場面,林初耳根的熱意卻在慢慢減退。

有些話不自覺的說,“是有什麼用,你心裏的人又不是我。”

話說出口一秒鐘之後,林初就後悔了。

剛剛還很堅定的讓他睡沙發,現在這算什麼?

跟個怨婦似的……

黑暗裏,陸淮安的唇角緩緩上揚,嗓音低沉有磁性,“你不是一直都確定,我是喜歡你的么?”

林初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確定。

所以她才會一意孤行,才會開始這場豪賭。

男人沉沉有力的心跳聲響在耳邊,咚……咚……咚……

她有些恍惚,“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陸淮安生性淡漠,從來都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或者承諾,“是不是錯覺,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着男人的意味不明的話音落進林初耳畔,原本躺在旁邊的人忽然翻了個身,房間裏並不是完全黑暗的狀態,有隱約的月光。

林初似乎是知道他想做什麼,所以在他的吻落下來之前就偏過腦袋。

溫熱的吻印在臉頰,她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聲音很淡,“我又不是紫霞仙子,沒有去你心裏看看的本事。”

《大話西遊》裏,紫霞仙子飛蛾撲火,最乾淨的愛情給了拔出紫青寶劍的至尊尊,但至尊寶愛的是白晶晶。

紫霞仙子不相信,至尊寶就戲言說要把心拖出來給她看,於是,她就進了至尊寶的心。

得到答案后,留下了一滴眼淚。

那是電影,但對某些人來說,卻又不僅僅只是電影。

陸淮安的吻從女孩的臉頰開始,一寸一寸的去尋她的唇,沒有強勢的攻擊性,輕柔柔緩,在她皮膚上留下一片濡濕的水漬。

低啞的話語從兩人相接的唇瓣間溢出,“你誰都不是,你是林初。”

這幾個字彷彿是一串咒語,有奇妙的能力,林初的心被軟化了,連同着理智也在慢慢瓦解。

空氣的溫度在升高,抬起一隻手擋住唇瓣,面紅耳赤的護着薄薄的睡裙,“這可是我住了很多年的房間,你不要亂來啊!”

陸淮安擒住女孩不安分的手,摁在枕頭裏,輕咬着她的下巴,“隔音還不錯,你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

林初,“……”

這是什麼話?

深呼吸,忍住去踹他的衝動。

倒不是因為她慫,而是因為她的身子被壓的死死的,沒有一點自由,更不用說踹他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根本不可能。

“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下去,等一下!你先把手拿開!”

陸淮安沒有急着去扒那件唯一的阻隔,但所有的摸索是試探都沒有絲毫的猶豫,嗓音越發的沙啞,“拿不開了。”

林初,“……”

如果現在有顆雞蛋放在她臉上,說不定都能燙熟。

試圖去想想其他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阻止不了身體本能的反應,“我都說了不想不想不想,你還要臉嗎?”

陸淮安似乎特別鍾愛女孩的美人骨,唇舌游移在周圍,呼吸越來越重。

“錯在我,但你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我不跟你算江弋琛的賬,你也乖乖的不要亂折騰,互相抵消,不生氣了,嗯?”

“我看見你脖子上的口紅印了,她是不是親你了?”

女孩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不需要多說。

陸淮安手上的動作停止了片刻,但也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如果是,我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不會等到我父母都去醫院了還不知道,更不會讓你這個醋罈子看見。”

是這麼個道理哦……

林初知道陸淮安不會跟她撒謊,如果遇到不想告訴她的事情,他根本不會開口。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江大哥比我大了十來歲,看不上我這種整天只知道哈哈哈的姑娘,我在他眼裏就是妹妹的角色,不懂你為什麼總是對他有敵意。”

陸淮安似乎是惱怒了,在女孩頸窩處狠狠的咬了一口,聽到她低低的吃痛聲之後,才稍微舒心了些。

在這種時候提別的男人,是欠教訓?

“你再繼續說,看我會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是一顆寶石,光芒擋都擋不住。

江弋琛看她的時候,不是看一個妹妹該有的眼神。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林初輕呼出聲,手指緊緊的攥着枕頭,輕喘着控訴,“我明天要告訴爸爸,我不去給你當秘書了!”

“等你起床的時候,他已經去公司了,沒有機會。”

“我不會跟你回家的,用這種手段逼我妥協,你想都不要想。”

低低緩緩多的笑從陸淮安喉嚨里溢出,在特定的情形下,幻化成最敲動心弦的魅力。

“話不要說的太早。”

————

事實證明,陸淮安是對的。

第二天林初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

天氣很好,陽光落進房間,營造出一種極其溫和的狀態。

陸淮安即使前一天徹夜未眠,但他還是被六點的生物鐘準時叫醒,破天荒的沒有去公司,而是給助理陸軍發了短訊,把今天上午的工作安排往後推。

醒了也沒有再繼續睡,安靜的看着窩在臂彎里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一直到林初睜開眼睛,他的目光才移開。

林初不是睡夠了自然醒的,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手機就在她枕頭旁邊,所以她比陸淮安先拿到手機。

睡眼朦朧的看了下手機屏幕,無意識的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接通之後就又閉上了眼睛。

“如果沒有天大的事,你就做好被我罵的心裏準備。”

電話那端的江慕周叼着根煙,痞里痞氣的靠在欄杆旁,對着經過的漂亮姑娘吹口哨。

眯着眼問,“今天是許秋白的生日,你不會是忘記了吧?”

天哪!

林初聽到這話之後,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許秋白晚上要回家陪父母,所以吃飯的時間約在中午,林初完全睡死過去,把這件事忘的乾乾淨淨。

“你們先去,我很快就過來,不會遲到的。”

掛斷電話之後,林初把手機丟到一旁,煩躁的撓了撓亂蓬蓬的長發,本來是準備今天早上去給許秋白挑禮物的,現在好了,她能不能準時到餐廳都是一個問題。

掀開被褥準備下床,卻被突然伸過來的大手扣住手腕,整個人又重新倒了回去。

陽光有些刺眼,精緻的五官皺成了一團,對視了好半晌,她才疑惑的開口,“咦?你怎麼還在?”

她剛剛看了時間,已經十點鐘了。

工作狂不是應該早就去公司了么?

為什麼還裸着上半身靠在床頭?

被忽視的陸淮安臉色越來越難看,骨節分明的手指掐着女孩的下下巴,他控制着力道,所以不會弄疼她。

淡漠的反問,“我不能在?”

林初眨了眨眼,淡定自如的回答,“能啊,你隨便吧,我有急事,你趕緊給我鬆開。”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沒有忘,屬於半強迫的性質。

她還沒有說什麼,他還擺起臉色了,真是不可理喻。

陸淮安眉頭皺起,冷峻的面龐帶了幾分清冽的冷淡,嗓音沉了沉,“林初,你這是什麼態度?”

都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現在看來,同樣適用於女人。

林初能明顯的感覺到周邊氣場的改變,但她不以為意,依然是那副模樣,“我就這個態度,你看不順眼可以不看,我又不會強迫你。”

‘強迫’這兩個字,特彆強調了。

如果昨天晚上沒有被逼到潰不成軍的地步,胡言亂語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也不會睡到十點。

也是見鬼,陸淮安竟然被氣笑了。

他靠在床頭,上身沒有穿衣服,小麥色的肌膚有着肉眼可見的紅痕,是被撓出來的。

黑色的短髮略微有些凌亂,雕刻般的五官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接近完美,唇角上揚讓他幾分痞雅的氣息。

就連說出口的話,也不是他平時冷漠的風格,“強迫?咿咿呀呀叫的人不是你?”

“你閉嘴吧,”林初紅着臉瞪他。

惱怒的推開他,然而腳還沒有落地,就又被拽了回去。

“這麼著急,是準備去哪兒?”

林初知道陸淮安早就看了電話是江慕周打來的,所以也沒有瞞着他,“見朋友,吃飯,然後去學校。”

她沒有撒謊,所以陸淮安便鬆了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

捏了捏女孩的鼻尖,嗓音恢復了沉靜,“先下樓去把我的衣服拿上來,我送你過去。”

林初有些懵。

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沒有動,怔怔的看着他。

陸淮安低頭,回應着她的目光,“不只是你不想活得像個老年人,我也不希望陸太太的心智太早蒼老。”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每一天都很忙,回家一般都到了晚上。

父親跟她說過什麼,他都不知道。

難怪她的性子漸漸變得安靜了,一開始他只是以為女孩子都會有這種心境的改變,卻沒想到,是因為她在陸家過的不開心。

陸太太……

林初有點飄,忘記了還有人在等她,低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求和的意思,你一直給我臉色看,我也沒有心情去工作,到時候如果我丟了陸氏,你就做好被我里裡外外修理的準備。”

聽到這樣的回答,林初更飄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是還是沒有醒嗎?

這是陸淮安本尊沒有錯吧?

向來高貴冷傲的人,竟然會說出‘求和’這兩個字……

陸淮安似乎是被看煩了,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抬手蓋住女孩只有巴掌大小的臉蛋,尤其是那雙藏着星辰的眼睛。

“愣着幹什麼?”

林初如夢初醒,慢吞吞的爬起來,準備下樓去給陸淮安把衣服拿上來,剛握住門把手,就被叫住了。

“您還有什麼吩咐?”

眉頭皺起,沉着聲音訓斥,“你以前在家就是這個鬼樣子樓上樓下跑的?胸就算再小也還是胸,也不管別人的想法就強迫露給別人看,你覺得合適么?”

司機是男人,管家也是男人。

她到底有沒有腦子?

林初低頭看了看,臉蛋噌的一下燒了起來。

身上的睡裙換了一件,但也不是什麼保守的款式,白色,弔帶,露在空氣里的皮膚蔓延着隱約可見的痕迹。

只要是智商不為負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如果就這樣下樓,她的臉都要丟到太平洋了。

要不得要不得。

————

路上沒有堵,陸淮安的車技不是蓋的,把林初送到餐廳外,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二十分鐘。

下車之前,林初問了句,“你一會兒直接去公司嗎?”

早上睡過了頭,當然早飯是沒有吃的。

手機在震動,陸淮安拿出來看了一眼,沒有接,“嗯,要去開會。”

林初就知道他不準備吃了飯再去,一邊解着安全帶,一邊問,“這已經到中午了,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吃?”

除了許秋白和江慕周,沒有其他外人,反正都是認識的,有小痞子在,氣氛應該也不會太尷尬。

“我趕時間,來不及,”陸淮安把手機放回到儲物倉,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長發,“下課了待着別動,等我去接你。”

公事比較重要,林初也就沒有勉強,“不用接吧,再說了,你不是很忙嗎?”

結婚這麼久,她還沒有享受過幾次陸總裁去安大接送的待遇。

她想起來了,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因為她晚上有課,每一次他都說是陸媽媽讓他去的。

陸淮安看向林初的目光,意味不明,“比起林家,安大離陸氏更近。”

林初,“……”

————

林初下車之後,先去附近的商場給許秋白買生日禮物。

沒時間細挑,最近的櫃枱擺的是手錶,拿了最新款,價格不便宜,為了避免許秋白有心裏負擔,林初又給江慕周拿了一款。

都是新上市的,只是款式不同。

反正江慕周的生日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一起送也不牽強。

等待包裝的時候,林初閑着無聊就往周邊走了走,被一家男士高定成衣系列的店面吸引了視線,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林初忽然想起來,她還沒有真正給陸淮安買過什麼,雖然他什麼都不缺,但沒有一樣是她送的。

在結婚之前,她送的東西陸淮安當然不會收,在結婚之後,她也沒有這個想法。

指着一條藏藍色的領帶,對站在一旁的店員說,“幫我把這條領帶包起來,麻煩快一點,我趕時間。”

奢侈品牌,看都不看就直接付款的人,店員不是第一次見,所以不覺得驚訝和意外。

禮貌的點頭,“好的,您稍等。”

……

林初到餐廳的時候,壽星許秋白還沒有到,小痞子江慕周藉著點菜的名頭,跟餐廳最漂亮的服務生搭訕。

看到林初,才稍微收斂了些。

他跟許秋白也是很多年的朋友,口味的喜好都了解,點菜不費事。

林初彎腰去撿掉到地上的手機,他不經意間的看到了她領口下一抹可疑的痕迹,等臉紅的服務生走遠后,才興緻慢慢的打趣,“嘖嘖嘖,昨天看來戰況很激烈啊,不會過一段時間你能母憑子貴了吧?”

昨天晚上陸淮安去酒吧抓人的時候,他就知道林妹妹的夜晚不會太平。

林初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沒有搭理某個神經病,拿起桌面上的水喝。

江慕周無聊起來,一個人能演四個人的戲。

比如現在,他做出驚恐的模樣,“難道已經有了?我的天,你還這麼年輕,就要當媽了?嘖嘖嘖,真是……”

“不吃藥就出門,很影響市容市貌,小學老師都為你感到羞愧,”林初面無表情的打斷江慕周的話,並且踹了他一腳。

看見許秋白從餐廳門口走進來,閑着沒事的江慕周也就沒有再繼續搞事情。

吃飯的時候,林初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是因為江慕周的話。

算起來,她跟陸淮安結婚都已經一年多了,陸淮安沒有做過措施,她也從來都沒有吃過避孕藥。

她不是有多想要孩子,而且還在上學,就算懷上了,應該也是煩惱居多。

如果江慕周沒有開這個玩笑,她應該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陸家的長輩一直也都沒有提過,一方面是兩個人都還年輕,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她還是個學生,影響不太好。

既然提到了,林初就難免會胡思亂想。

是不是她的身體有問題?

小時候掉進冰窟窿里受了寒,她的生理期一直都不規律,有時候能疼到她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的地步,有時候又一身輕鬆一點感覺都沒有,平時也沒有太在意,如果……如果她真的沒有生育的能力,那陸家……

“在發什麼呆?”

許秋白比江慕周心思細膩,早就發現了,但一直等到吃完飯才問出口。

“沒什麼啊,”林初笑了笑,把包里的禮盒遞到許秋白面前,“生日快樂。”

果然,許秋白看見盒子上的LOGO后,拿在手裏就覺得沉甸甸的,在他說話之前,林初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們家球秋白的手比廣告模特的好看多了,戴起來一定比海報還要養眼。”

說話的同時,她把另一個盒子扔到了江慕周手裏。

戲精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也有?”

林初完美的微笑着,“當然,否則怎麼襯托出我們家秋白戴着更合適呢?”

江慕周,“……”

————

傍晚。

陸淮安真的去學校接林初了。

這一次,天還沒有完全暗下去,有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陸淮安親自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林初上車之後,連餘光都不曾給過吃瓜群眾一眼。

回家的路上,顧邵之打電話說一起聚一聚,陸淮安推辭無效。

林初靠着車門,開口說道,“反正也沒事,你去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她不是會掩飾情緒的人,從陸淮安看到她開始,她就是這樣一幅心事重重的走神模樣。

收回視線,打轉着方向盤,幽深的黑眸隱着一股不明的暗色。

薄唇輕啟,“一起。”

一起就一起吧,林初也沒有跟他對着干。

她沒有玩手機,也沒有唧唧喳喳的說話,一路上都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淮安眸底的暗色越來越濃。

兩人到金爵酒吧外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並不算陌生的男人。

陸明川。

陸家這一輩年輕人當中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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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慕先生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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