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傷心童話】眼前人是心上人(三)

304.【傷心童話】眼前人是心上人(三)

林初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陸淮安你是不是不在房間裏?”她笑不動了,轉身走到門口,再最後問一次,“不在的話,我就這麼出來了啊?”

小樓里除了他們倆之外,沒有一個傭人,雖然光着身子着實有那麼一點點不雅觀,但也沒人看見。

無所謂。

陸淮安是被吵得不耐煩了,才掐了煙從沙發上站起來,冷淡的說了兩個字,“等着。”

浴室里的林初聽到后,已經握上門把手的手放下了。

唇角開始慢慢上揚。

陸淮安邁開長腿,走到衣櫃前。

這裏之前只有他一個人住,所以衣櫃裏毫無意外只會有深色系的衣服,而他拉開衣櫃的門之後,一大半的空間都被各種各樣的色彩佔據。

夏日的衣着,多半都是清涼的裙裝,或者弔帶衫和熱褲。

她只是隨手把林家傭人送過來的衣服掛了進去,還沒有仔細的整理過,各種各樣的款式和顏色都混在一起。

紅色、白色、藍色……

陸淮安的衣着從來都是暗色系,林初的衣服和他的放在一起,其實很突兀,很不協調。

不止是衣櫃,和這間卧室的風格都搭調。

但陸淮安看着卻不覺得討厭,似乎,這才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林初是陸淮安見過皮膚最白的姑娘,紅色穿在她身上,灼灼生輝,比火焰還要耀眼。

很早很早之前,笑語盈盈的女孩從梧桐樹上掉進他懷裏的時候,穿的就是一件紅色的裙子。

那天傍晚的夕陽,都沒有她的笑容好看。

遙遠的記憶劃破封鎖,一點一點滲透出來。

陸淮安閉了閉眼,讓那些鮮活的畫面歸於平靜,直至被黑暗覆蓋。

睡衣都放在橫隔里,他隨手拿了最上面的一件,抖開的時候,俊臉瞬間就黑了。

扔在床尾,重新拿了一件。

邁步走到浴室,推開門,也不說話,直接扔了進去,正好蓋在林初的腦袋上。

“嘭!”

門被摔上的聲音。

林初愣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搞明白陸淮安這是在發什麼瘋。

她什麼都么做,只看見他的胳膊伸進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迎面扔過來的睡衣砸了個正着。

男人心,海底針。

更何況還是極品天蠍男陸淮安。

最真實的情緒都被掩藏的滴水不漏,如果他沒有可以留着縫縫角角,誰都不可能窺探一絲一毫。

林初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睡衣,把頭髮吹到半干后,拉開了浴室的門。

原本渾身上下只圍着一條浴巾的陸淮安也換上浴袍,腰間的帶子鬆鬆散散的攏着,靠着沙發,長腿交疊而坐。

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頻率緩而慢,製造出的聲響卻清晰可聞。

莫名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

林初忽然就慫了,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低聲問道,“我、我哪裏惹到你了嗎?”

大晚上的摔什麼門……

陸淮安看着剛出浴的女孩,從頭髮絲到腳趾都是可口的美味,浴室里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漸漸蔓延過來,縈繞在鼻息前。

即使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陸淮安似乎也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黑眸沉靜,往床尾看了一眼,再重新回到女孩紅潤的小臉,然後又看向床尾。

似笑非笑的開口,“林初,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最後四個字,格外的意味深長。

這顯然不是表揚,而是諷刺,還是毫不掩飾的那種。

不明所以的林初順着男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蒼天啊!

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迅速跑過去,把那一團黑色的東西藏到背後。

皮膚在一秒鐘之內迅速升溫,漲得通紅,不止是臉頰,連着脖子,鎖骨那一片。

語無倫次的解釋,“那個……額……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這不是我的,不是,這是我的,但不是我買的……”

她的舌頭好像捋不直了。

“是你的,但不是你買的,”陸淮安慢條斯理的咀嚼着這句話。

黑眸底層的暗色漸漸蔓延開來,有要溢出眼眶的趨勢。

稜角分明的五官諱莫如深,唇角勾起的弧度浸着冷冽的氣息,嗓音淡漠,“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套黑色蕾絲情/趣睡衣是別人送給你的?”

在這之前,林初一直都想看看笑着的陸淮安是什麼樣。

現在她知道了,陸淮安笑比不笑的時候要更加的可怕。

他口中的‘情/趣睡衣’,確實是那麼回事。

設計大膽,半透明的布料,該遮住的地方都沒有發揮一個睡衣的本分,不該露的全都露了,若隱若現的誘惑,性感的不得了。

天地良心,真是她色慾熏心偷偷買的。

完全沒有跟男人對視的氣場,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一會兒往左看,一會兒往右看。

就連踩着地毯上的腳趾,都不自覺的蠕動。

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是、是、是江慕周給我的,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穿着它色誘你的想法,你相信我……”

話到最後,未說完就沒聲了。

幾天前,江慕周那賤人神神秘秘的塞給了她一個盒子,說是新婚禮物,必須得在婚禮當晚拆。

在陸淮安洗澡的時候,她整理林家的傭人送過來的行李,在箱子裏發現。

本來都已經忘了,但人都有好奇心。

拆開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哦不,是恨不得把江慕周剁成肉醬。

又害羞又嫌棄,也沒怎麼思考就扔進了衣櫃,把櫃門掛好后,還踹了一腳。

結果誰能想到,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挖坑埋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江、慕、周……

手指敲打着桌面的動作停了下來,陸淮安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燈光下的女孩,瞳孔隱隱泛着駭人的寒氣。

削薄的唇間溢出一聲冷笑,“連這種東西都要江慕周給你買,還費盡心機嫁給我幹什麼,直接跟他過不是更好。”

完蛋。

林初憋屈的想哭,她上輩子可能是挖了江慕周的祖墳。

藏在背後的情/趣睡衣,此時就跟塊燒得通紅的木炭似的,拿在手裏燙手,扔了又會顯得更加可疑,搞不好會燒了一整棟別墅。

腦袋都快低到腳背了,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蹭。

委屈的解釋,“不是啊啊,他說如果新婚夜我獨守空房會很可憐,讓我穿着那什麼你來着……”

江慕周的原話更加的欠抽,她已經觸動了龍角,當然不敢再造次。

林初試探着抬起頭看他,冰塊臉不止一點點冷淡,還黑的跟包公似的。

顯然她又說錯話了。

扯出一抹尷尬的笑,“我是那種人嗎?當然不是對不對!所以義正言辭的拒絕並且還讓他滾蛋了。”

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豎起三根手指作出發誓的模樣,“我明天就拿去扔掉,你以後再也不會看到這種辣眼睛的東西了。”

隨她怎麼說,嗓子都要冒煙了,可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就是沒有一丁點反應。

林初有點渴,她準備下樓喝口水回來再繼續的時候,陸淮安開口說話了。

“既然都已經買了,而且你也收了,如果扔掉豈不是會辜負你‘朋友’的一番好意?”

平淡無波,林初聽不出有任何暗示性的意思。

同男人沉靜的視線對上,無辜的眨巴着眼睛,“那你想怎麼辦嘛……”

難道要她吃掉嗎?

陸淮安淡漠的看着女孩故意做出來可憐兮兮的臉蛋,黑眸里的暗色極為隱晦。

淡淡的道,“你那麼聽江慕周的話,就應該按照他的意思做全套,換上那件情/趣睡衣,然後勾引我。”

???

如果陸淮安的神情或者嗓音稍微有那麼一絲絲惡劣,林初都會以為他是在耍流氓。

可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就是他明明是一副高冷禁/欲的男神形象,嘴裏說的卻是能讓人浮想聯翩的下流話。

好像對他來說,【換上情/趣睡衣,勾引我】就跟【把茶拿過來,遞給我】一樣普通尋常。

林初的臉蛋已經不足以用紅來形容了,血液似乎都要從血管里湧出來,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手指顫抖的指着淡定閑適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你你你你……”

跟個結巴似的,‘你’了半天都沒能你出個所以然來。

陸淮安氣定神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她身上穿的睡衣的暴露程度雖然比不上藏在背後的那件,但也不屬於把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包裹嚴實的類型。

弔帶真絲睡裙,不止細胳膊細腿露在空氣里,那片白雪一般的肌膚也在他視線下,泛着迷人的緋色。

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裏,帶着瀲灧的波光,勾人的很。

陸淮安站起身,逼近了一步,精瘦有力的手臂順勢撈過女孩的腰身,將她柔軟馨香的身子用力往自己懷中帶。

像是被勾起了興緻,緩緩的問,“我怎麼?”

在男人幽暗的目光下,林初的腿有些發軟,上半身悄無聲息的往後仰。

每一根神經都繃住了,捏着搞事情的那件睡衣的手指越收越緊。

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慢慢靠近的俊臉,有期待,也有少女般的羞澀。

磕磕盼盼的問,“你……你不是討厭我么?還對我……流氓?”

表面看似冷靜的很,但其實內心已經是:啊啊啊啊啊到底親不親啊!

女孩半濕的長發散在肩后,幾縷粘在臉龐上,水眸泛着迷人的光亮,明艷張揚的五官反而有了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

這些,陸淮安彷彿都看不見。

長臂繞到她身後,輕而易舉拿過被她捏成一團黑色的布料,並且抖了抖,摺疊在一起的蕾絲睡衣完全散開。

低眸瞧着女孩漂亮的臉蛋,那輕微張合著緋色的唇瓣,似是在邀人品嘗。

“既然你佔了陸太太的位置,就要履行身為陸太太的義務,既然你知道討厭你,那應該也知道我對你只有在吃了葯的情況才能硬起來,如果你不做點特別的挑起我的興緻,那今天晚上我可能沒辦法滿足你。”

惡劣至極。

彷彿是有一盆冰涼蝕骨的水從頭澆了下來,林初所有的期待都變得可笑至極。

眉眼間璀璨奪目的光亮在這一瞬間冷了下來,先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然後扯開勾在腰間的手臂,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想看見你,你要麼去樓下睡沙發,要麼出去開房,總之別出現在我面前。”

聲音和眼神都極其冷淡。

從前,類似於‘滾出去’、‘礙眼,站一邊兒去’這種話,陸淮安也沒少說,林初完全沒當回事,照樣嬉皮笑臉的貼了上去。

這應該是這麼多年來,林初第一次這麼跟陸淮安說話。

林初沒有表現出氣到炸裂的情緒,反而很平靜,指着卧室的房門,“門在那邊,自己開門自己出去。”

走到床邊準備上床睡覺之前,回頭看着陸淮安補了一句,“但是請你記住,是我——林初,冷落你陸淮安!”

說罷,她就掀開薄被躺上床,還順手關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當她是什麼?

恬不知恥毫無下限的欲女?

這種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她不簽字,這輩子都別想跟她離婚,難不成餘生都要活在他的冷嘲熱諷里?

當然不行。

……

房間裏只剩下一盞小小的壁燈,橘黃色的光線昏暗模糊。

陸淮安看着那顆露在被褥外的後腦勺,眼尾的惡劣和譏諷盡數褪去,唇角緩緩勾起。

終於知道生氣反擊了。

感覺到背後的床在往下陷,林初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怎麼?我說的不是中華名族偉大的瑰寶漢語嗎?你聽不懂?”

陸淮安也沒有生氣,反而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他已經脫了浴袍,靠着床頭,雖然腰眼以下被薄被遮住,但露在空氣里的那些已經很有看頭了。

輪廓分明的腹肌,不是哪個男人都有的。

淡定自如的看着她,不緊不慢的道,“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別裝,”林初如果信了他的話,那真是需要去看看腦子了,“你愛睡哪兒睡哪兒,總之別睡在這張床上,下去,然後帶着你的衣服離開這間卧室,現在立刻馬上。”

一個晚上看不見他也不會死。

畢竟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她都過來了。

陸淮安嗤笑了一聲,“這是我的家,你讓我滾?”

他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摸索過來的,扣着林初的手臂把她往懷裏拉,林初沒設防,一下子栽倒在他的胸膛。

鼻子砸在男人硬邦邦的肌肉上,止不住的發酸。

精瘦有力的手臂橫在後腰,她怎麼用力掙扎不出,是被摁着趴在他懷裏的。

饒是這個模樣,她也沒有慫,“我是陸太太,你的就是我的。”

陸淮安黑眸暗了一度。

女孩卯足了力氣掙扎,所以呼吸急促,溫熱的氣息拂在胸口,痒痒的。

可能是因為撞到了鼻子,酸澀感讓眼眶有些發紅,杏眸濕漉漉的,睫毛都粘在了一起。

林初本來就不屬於那種溫溫柔柔的性子,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對她,她早就開始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了。

忍到現在還沒有踹他,是以為他是陸淮安。

折騰出了一身汗,都沒能得到自由,氣不過,在他肩頭惡狠狠的咬了一口,“陸……唔……”

男人的唇猝不及防的壓了下來,她剛出口的話語被霸道的封在了口腔里。

她所有的掙扎,都在這一刻停止。

陸淮安像是一隻蟄伏已久的野獸,猛然間發動了奪人心魄的偷襲,輕而易舉的撬開女孩的牙關,毫無顧忌的開始他的狩獵。

剛才陸淮安就只往浴室里扔了件睡裙,沒有貼身的內衣褲,所以,林初真絲睡裙裏面,什麼都沒有穿。

很快就被剝了個乾乾淨淨。

根本就沒有真正接過吻的林初,完全不懂得怎麼換氣,被吻了個七葷八素,小臉憋得通紅,差點窒息昏死過去。

偏過頭,暫時從男人猛烈的攻勢里逃脫。

氣喘吁吁的問,“你不是說……說對我不會有……有任何感覺的嗎?”

把她摁在床上剝光的人是鬼么?還有……那那那那抵在她小腹的那什麼……

有人自己打臉上癮了呢。

陸淮安放過了女孩微微腫起的唇,換了目標,輕咬着她漂亮的蝴蝶骨,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顆顆曖昧的印記。

似乎體內的酒精現在才開始發作,嗓音低啞暗沉,“那杯茶里加了什麼你最清楚,反過來問我?”

聞言,林初剛被壓下去的脾氣又重新捲土重來,梗着脖子辯解,“我沒有!陸淮安你少冤枉我!”

“我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否認,兩個月前是我算計你,我也沒有否認啊,”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剛才那個杯子呢?你可以找找人士來驗,如果有什麼,你把我扔海里餵魚。”

那天晚上差點沒疼死她,誰想來第二次?

挺起來的身子被粗魯的按回床上,林初抬腳就想踹他,卻在有所動作之前,就已經被陸淮安察覺,並且扼殺在搖籃里。

陸淮安在女孩胸口處咬了一口,惡狠狠警告,“我說有就有,再狡辯我就弄死你。”

如果有藥物的作用,那這一切的失控就都有了理由。

如果沒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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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慕先生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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