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退兵
萬金笑着走了進去，他拿起床邊的記錄，“恢復的不錯，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對於萬金董文德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這位大夫和尋常的大夫不同。至於這兩句話，他每次見到這位神醫都能聽到。
董文德硬擠出了兩個字，“沒有。”
萬神醫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我對你的事很好奇，按道理這是不應該的。”他往門口處看了看，隨即小聲道：“能和我說說你們的周王嗎？”
董文德看着萬金，想這人打聽如意到底有什麼企圖。
萬金繼續道：“周王攻打大夏除了增加了我的工作量外，沒任何損失。至於大夏的百姓，他們之前是害怕的，實在是那周王太可怕了。您是不知道啊，但凡抵死不降的全部屠城，但凡投降的一個不殺……”
萬金的話非常多，有些是董世傑不曾說過的，有些則是董世傑說了不止一遍的。他一通說下來，董文德到還好，門口躲着的蕭瑞徵和董世傑都要聽睡了。
“聽說周王是您教的，能說說您眼中的周王嗎？”萬金說著站了起來。
蕭瑞徵和董世傑頓時來了精神，重點來了。只是沒等董文德開口，萬金便端過一旁小几上的茶碗，“先潤潤喉。”
董文德擺手示意不用，待萬金放下茶碗，他才說道：“如意很乖。”
萬金心道：“原來周王的閨名叫如意啊！難怪那兩個動不動就如的。”
對於這些萬金沒有多想，當著外人的面不稱呼女子閨名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
半晌萬金才不可置信道：“沒了？”
董文德想了想，“聽話、懂事。”
萬金心道：“乖、聽話、懂事這三個詞貌似和他聽來的那個周王不是一個人。”周王若乖，豈會領兵打仗？若是知道什麼是聽話、懂事，又豈會在一群人請她收兵依舊無動於衷？在萬金的眼中，董如意就是一個純粹的好戰分子。
董文德沉默了，萬金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萬金尷尬的站了起來，“休息吧，我就是見你醒了過來看看。”
***
德里境外，董如意同她的五萬大軍正圍堵着軒轅奕的兩千兵馬。
德里皇室在看到董如意文書的那一刻反悔了，軒轅奕等被拒之門外，哪怕他們開出了歸附的條件。
德里皇室看中了軒轅奕的才華，可那也僅僅是對才華的看中。才華同滅國相比又算的了什麼。
軒轅奕和夏明瑞各帶一千人從兩側突圍，董如意喊道：“一個都不許放過。”她說著騎馬奔向了夏明瑞所突圍的方向。
死對夏明瑞來說是註定的，不管董如意在哪位將軍帶領的隊伍中，那隊人都會是最勇猛的。
一個時辰后，大周鳴金收兵了。
馬將軍騎馬趕來，“又讓那軒轅奕給跑了，他實在是太狡猾了。”
董如意嗯了一聲，她原以為能親手殺了夏明瑞，可她殺的那人竟然是假扮的。
打掃戰場的車將軍一臉喜慶的趕了過來，“元帥大喜，我等找到了夏明瑞的屍首。”
董如意眼睛一亮，“走。”
夏明瑞所帶的那一隊人全軍覆沒，可她不確定夏明瑞在不在當中。
等看到夏明瑞屍首的那一刻，董如意心中沒有半死的喜悅，“你終歸是死了。來啊，取其項上人頭送回望城。”
馬將軍道：“對，必須用他的人頭祭奠望城的守軍將士。”
董如意道：“馬將軍，跟眾將士們說…回家的日子到了。”
幾位將軍不可置信的看去。
馬將軍驚道：“那軒轅奕不追了？”
董如意聲音平靜，“追，只是用不到這麼多人了。”
馬將軍笑道：“說的也是，讓他們回去，我老馬帶一千人留下。”
董如意的臉上有了一絲的笑容，“哪裏用得上一千人，留五百人，你也回去。”
不等馬將軍開口，董如意又道：“五萬人需要你們，可區區五百哪裏還用得着你們。此番攻下吐蕃、大夏，你們功勞最大，陛下怕是早就迫不及待要給你們慶功了。”
董如意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蕭瑞德每日最盼望的就是董如意凱旋而歸的奏報。
車將軍搖了搖頭，示意馬將軍無需再說，元帥決定的事無人能改。
京兆傳來大軍撤退的消息，而董如意也收到瞭望城發來的書信。
董如意看着這封莫名其妙的信沉默了。
周王你好，我是醫治董相的大夫。他們都說這場仗你是因為董相才打的，對此我有些難以置信。可不管怎樣，你也是董相的兒女，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董相的病情。
萬金先寫了他初見董文德時的情形，又寫了董文德是如何清醒過來的，最後才說，我問過他眼中的你，他說你乖、聽話、懂事。雖然這話我不是很相信，但他的確是這樣說的。他還說你記憶驚人，為此你還聽了許多他們夫妻之間的悄悄話。至於是什麼悄悄話，董相沒說我也沒敢細問。如今你的事大家還都瞞着，可紙包不住火，就他現在的傷勢若是激動太過怕是傷勢會惡化，信或不信你自己斟酌。
董如意放下手中的信，拿出懷中另外兩封尚未拆封的信。這是董世傑寫給她的，她怕董世傑因找不到父親，再拿母親說事。
從字上看，董世傑寫第一封信時心底是擔憂的。董如意喃喃道：“怕是這會還不確定父親是否能醒來吧！”她隨後拆開了第二封信，雖然內容大致相同，可不難看出董世傑此刻的興奮。
董如意含淚笑道：“真的讓他找到了。”欣喜過後，便是無盡的疲累，董如意病倒了。
留下的五百精兵因董如意病倒而退兵，只是他們走的極慢。等他們回到大周境內時，董如意收到了香蘭的書信。
信的內容依舊寫了董文德還活着的消息，而她已經向這邊趕來，不日便能與其相見。
董世傑和蕭瑞徵想辦法想的焦頭爛額，若不是他們真的沒了辦法，他們哪裏會讓萬金寫那樣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