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顧春芽有些無語,也不知道來問問她身體如何,孩子出過什麼問題沒有,就想着那個呢,不過男人么多半都是粗心。她也許該包容他一點,她想着,伸手去解腰帶。
幸好,傅琅還記得自己是個父親,伸手給她把了一下脈。
又聽說一切平安,他便加沒有負擔了,當即就行動起來。
兩個人纏綿一番后,顧春芽額頭上都出了汗。
雖然過了三個月之後是可以行房事,但動作還得輕柔,不能隨便亂來。所以兩個人這一回合比平常使力還要多一些。
她歇息了會兒坐起來,問道,「這下你該說了罷?」
「有什麼好說?」他也坐起來。把她抱懷裏,得意道,「你相公出馬,還有不能解決事情?」
「哦?」她挑眉,「怎麼解決?」
他往外歪了下身子。伸手從旁邊高几上外衣里取出幾張銀票,「都是他們偷藏,我全都找到了。」
顧春芽數了數,眼睛一下瞪大了,「這麼多!」
一共有四萬多兩銀子。
傅琅給她聘禮,其中現金也不過十萬兩。
這些下人居然能有這麼多!
「人才啊。」顧春芽感慨。「看來他們種田水平挺高。」
她以前大致估算過,成家人一年貪得二千兩銀子,十年也只有兩萬兩。加上天災,又平時用去花銷,多能有個一萬多兩,哪裏想到竟然會有四萬多,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傅琅哼了一聲。「也就種了些蓮藕,就算好賣。能賣出去多少?他們這些錢還是因為投入地下錢莊才有,不然只怕也不過兩萬多兩。」
高利貸?
顧春芽啞然。
這種利滾利方式確實很驚人!
「他們現田莊做活,我叫呂百生當管事了,看着他們呢,明兒再把呂家人都派過去,以後田莊就叫他們管了。」他說。
顧春芽點點頭,誇讚道,「你處理不錯,我本以為你會把他們打一頓趕走呢。」
「那不是便宜他們?」傅琅冷笑道,「我讓他們做到死還差不多,不過他們若是還有膽子生事,就等着殘廢罷!」
顧春芽對此沒有異議,只是穿衣服起床,一邊道,「都怪你,都忘了娘了,剛才她家去看了,只怕現要回了。」
傅琅倒是厚臉皮,「小別勝婚,岳母還能不體諒呢?」
她呸了一聲,叫他點穿衣服。
兩人出來,楊氏已經了,神色如常。
她也是過來人,豈有不理解,當然當做不知道了。
傅琅既然回來了,楊氏自然又搬了回去。
第二日,二人讓一個小廝叫了呂家,跟曹家來。
兩家都到了,傅琅便吩咐呂家人即日便去吳縣,叫他們管田莊。
呂家人高興壞了,他們做冷板凳多年,一直守着空宅,可說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現今又能去着手他們擅長農事,沒有不樂意,連聲表示一定會好好乾。
剩下曹家。
顧春芽是想讓他們去雲縣。
雲縣吳登夫婦早已經把合適田找好了,她也付錢買了下來,近已經養上了牛羊。
可吳家人口少,原來老兩口去世了,只夫婦兩個加上一個孩子,統共才三個人,看十傾田勉強可以,可現還要專門養大批牲畜,這就有點難了,所以楚家是派去接管農田,吳登夫婦長處養牲畜上,那就繼續讓他們負責,別就用不到他們管了。
楚家人也是滿心歡喜。
還剩下三家,暫時仍然閑住京城,顧春芽打算以後置辦了別家業再說。
過了幾日,顧明瑞又過來,說是楊氏早就想買一處宅院,他找來找去,附近就兩家合適,便想讓顧春芽也去參考參考。
兄妹兩個比較了兩處宅子,終選定了一家。
那家雖然貴了一些,但離顧春芽近,而且格局也比較開闊一些,是個三進宅院,以後就是顧明益成親也是足夠住。
顧明瑞便買了下來。
現酒樓生意一直都很好,錢財那是滾滾而來,不過顧明瑞才同三位師兄把傅琅此前置辦酒樓給買下,顧春芽生怕他手頭緊,家裏人緊巴巴過日子,便補貼了兩千兩銀子,顧明瑞再三拒絕,后不得不收了。
喬遷之喜,幾家人又聚一起。
眾人宅院裏逛了一圈,個個都說好。
梁小蘭羨慕道,「咱們家下回買也照這個來。」
孫沛連說好。
他們家兩口子錢是早就夠了,孫沛每月本來就不少,梁小蘭還辦着酒坊呢,只是孩子還小,一直抽不出空去。
至於陸採石,他們家是已經買好了,只是院子不太大,因為就三個人,陸採石也沒個父母兄弟,他妻子鄭氏倒是家裏人多,不過老人也是同兒子住,絕不會來投靠女兒,故而只買了一處獨進宅院,反正以後嫌小了也可以再換。
顧明瑞,方茹忙進忙出整理傢具,傅琅閑着,也給他搭把手,顧明益則帶着侄兒侄女玩。
柳氏與顧春芽一處,跟她說說養兒荊
眼見她笑容滿面,臉上沒有絲毫愁緒,楊氏笑着上來問,「可是小景事有着落了?」
「可不是么。」柳氏高興道,「上回我問他,他說有合適,有回我便見到了,那姑娘長得可好呢,性子也好,大大方方,雖說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我也不是看重這些,小景喜歡就行了,等聘禮準備好,我就讓他提親去。」
聽得出來,柳氏自己也很喜歡。
楊氏很替她高興。
顧春芽好奇道,「小景哥是哪兒認識啊?」看柳氏意思,不是媒人介紹。
柳氏笑道,「是一位石雕大師傅徒弟,說是路上偶然遇到,那姑娘好心救人,自己弄傷了,小景便去幫了一下。」
顧春芽立時想起了方景送給她那隻石燕子。
當初,他對她傾心,把自己雕刻第一樣作品送於她,而今,因為石刻,他才真正遇到了適合自己另一半。
有時候,世事就是那麼充滿玄機。
顧春芽微微笑了起來。
她也很是歡喜,方景愛情終於也修成正果了。
眾人留顧家吃了頓飯,方才陸續告辭。
隨後沒過多久,傅琅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是衛大夫寫來。
他看完,臉色很是擔憂。
顧春芽忙問怎麼回事。
他嘆了口氣,「舅父去江州了。」
顧春芽不明白,問道,「去江州?舅父是去遊歷么?」
「江州剛打過戰,哎,肯定屍橫遍野!」傅琅雖然對做官沒什麼興趣,可男人么,總是這方面會留意,「我此前便聽說藩族又蠢蠢欲動,原來真開戰了,江州雖然勉強守住,可死了不少人,舅父也真是,怎麼要去這種地方,他能救得了幾個人呢?」
顧春芽立時也擔心起來。
傅琅把信一摔,氣道,「還說那裏有瘟疫,既然是瘟疫,還去了幹什麼!」
顧春芽心又是一沉。
可衛大夫一直都不同常人,他個性仁慈寬厚,以救死扶傷為一生志向,只追求醫道。
江州現陷入這種境地,衛大夫只是想自己一點微薄之力罷?
「相公,人各有志,舅父寫信告知你,想來也是希望你諒解並且支持他,舅父去之前肯定也估算了無數可能,他既然決定去了,肯定是有他理由。」顧春芽安撫他,「舅父說過,咱們也是他親人,舅父當會想着咱們,保護好自己,應該不會有事。」
「但願如此了!」傅琅無奈。
顧春芽心裏也祈禱了一番,雖然衛大夫求仁得仁,與愧於心,可一定也要好好活着回來啊!!。
隨着肚子越來越大,顧春芽就是想動,也不太能動得了了,只自家院子裏走走。
她越來越好奇肚子裏孩子是男是女,感覺像是很調皮,總是踢來踢去,可她問起傅琅,他卻不願意說,讓她自己猜,顧春芽也只得罷了。
反正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一樣對待。
眼瞅着又到了一年春天,顧春芽這日下午,肚子開始痛了。
因為楊氏,方茹,柳氏等人叮囑,她對這方面也有了經驗,這種感覺,肯定是要生孩子了,她連忙喊傅琅。
「我要生了!」她叫道。
傅琅一聽,趕緊讓明月去請穩婆,讓珊瑚去通知顧家人,還讓兩個小廝把水燒起來。
穩婆那裏,他們早就打過招呼,說顧春芽大概這幾日就要生了,讓穩婆不要到處亂跑,給了她豐厚定金,穩婆自然答應,所以明月去時候,穩婆正好家中呢,聽說要生了,趕緊把手邊包袱一拿,就跑了過來。
顧春芽躺床上直哼哼,傅琅安慰她,「別怕,到時候穩婆不行,大不了我來,我肯定讓你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