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誓死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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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萊迪吉埃大街出來之後,法夫爾和甘必大兩人上了路邊準備好的馬車,向波旁宮的方向走去,雖然臨時政府已經建立,但是絕大多數的政府機關還處於半癱瘓的狀態。因為第三帝國雪崩式的倒台,導致了很多機關一時之間失去了領導。現在臨時政府需要迅速的解決這些問題,並且建立新的秩序。
接下來這幾天的波旁宮,會比想像中還要忙碌。
不過當法夫爾和甘必大兩人到達協和廣場時,卻被這一片熱鬧的場景震懾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市民聚集在協和廣場之上。除了慶祝拿破崙三世獨裁倒台的那一天民主自願的慶祝之外,其他時間看不到這樣的盛況。
到底怎麼回事?
法夫爾用肘子碰了一下甘必大的胳膊,手指指向不遠處的波旁宮。他倆站在人群中間,附耳說道,“那不是冒充拿破崙的騙子么?這次他想幹什麼?”
“不知道。”
甘必大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緊盯着站在台下的法蘭西士兵,心裏湧現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們還在吵吵嚷嚷的時候對方似乎已經想好了對付他們的計謀,而且計劃行動的比他們更快。
一步一步,身影從廊柱之後顯現。
從沉思中回過神,此時拿破崙已經站在協和廣場的大理石台階頂層,站在他面前的是從其他的軍營里調往協和廣場的步兵團,表面上是閱兵的部隊,實際上負責保護拿破崙人生安全,確定不會引發一場戰爭騷亂。拿破崙拜託了布朗基號召人民聚集在協和廣場上,聽這場振奮人心的演講。按照拿破崙之前的表述,演講就是為了煽動巴黎人民高漲的情緒,來抵抗普魯士軍隊的侵入。
“我今天站在這裏,只有一個問題,想從你們的口中得到答案。”
士兵沒有說話,只是服從命令的站在原地。身後原本起鬨的法蘭西人民在他開口之後,聲音也漸漸的平息了下去。
“法蘭西的人民,你們是要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想成為一個英雄,哪怕只有幾分鐘。現在一群無恥的侵略者用他們的鐵蹄踐踏法國人的尊嚴,肆意的嘲笑我們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你們是不是一群無能的羔羊?”
“不是。”
台下的士兵回答整齊,鏗鏘有力。
原本看熱鬧的巴黎市民也慢慢收起了心態,正色的看着拿破崙。
“我站在這裏,只想告訴你們,我和巴黎總督絕對不會投降,哪怕戰鬥到只剩下一個士兵,也要將手中的子彈打穿普魯士強盜的喉嚨。”
巴黎民眾愣住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直白的演講,與政客的夸夸其談對比,他的演講更像是一種煽動。
布朗基站在人群中間,面有所思的望着台上的拿破崙。
沒有見識過他真正的軍事才能,但至少他的口才目前無人能及,至於政治手段,布朗基只能苦笑着自己無法望其項背。
“真是一個可怕的傢伙,光是政治手段和頭腦已經穩穩的壓過了共和派成員,怕是這場演講也是另有目的,甘必大和法夫爾或許根本沒有預料到巴黎會出現這樣的傢伙。”
布朗基眯着眼睛自言自語說道,“如果不是擁護共和政體的話,簡直就是天生的獨裁者和君主。”
拿破崙環顧喧鬧的廣場,繼續高聲說道,“而現在,臨時政府的內部高層居然出現了媾和的聲音,沒錯,就是共和政體臨時政府,他們認為法國人活該割讓阿爾薩斯-洛林的國土,活該賠償幾十億的法郎,作為普魯士強盜的戰爭賠款!而這些人就是你們在推倒拿破崙三世帝國之前擁護的某些共和派人員!”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誰會想到臨時政府高層內部居然有人想着和普魯士割地和談?
拿破崙先聲奪人的將賣國罪名按在了共和派的頭上,他沒有打翻一船人,而是謹慎的用上了某些這個詞。
“在陸軍部隊中,我們能夠容忍一旦被敵人包圍就投降的膽怯士兵的存在嗎?能夠容忍一旦遭到敵人打擊就丟掉軍裝逃向後方的膽怯指揮官的存在嗎?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我們向這些懦夫和逃兵屈服,那麼他們很快就會毀掉我們的軍隊,毀滅我們的國家。懦夫和逃兵必須被徹底清除,那些揚言要向普魯士軍隊投降的聲音也應該被清除。如果他們認為發表這種言論而處決違反人權的話,那麼我會將他們抓出來,交給人民去解決。你們會怎麼對待這些人?”
民眾高聲呼喊道,“弔死他們!”
只有躲在人群中的甘必大和法夫爾兩人臉色蒼白,經過這樣的宣傳,就算拿破崙真的戰敗,由甘必大接手政權,他們也肯定會被當做是法蘭西的叛徒。
此時拿破崙越慷慨激昂,共和派到時候就越顯得卑劣無恥。
卑鄙終究會成為卑鄙者的墓志銘,而不是無恥的通行證。
“不管那些膽小怯懦的政客有什麼算盤,我會誓死反抗到底。只要我還在法蘭西軍隊就會繼續戰鬥,直到普魯士的強盜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法蘭西的人民不會原諒任何一個背叛祖國母親的叛徒!”
話音剛落,協和廣場上的士兵高舉着手中的槍,刺刀在耀眼奪目的陽光之下泛着令人膽寒的光芒,代表了巴黎誓死抵抗的決心。
動作整齊而統一。
彷彿法蘭西第一帝國征服歐陸的榮光,在這一刻重現!
而那位劍指歐陸的征服者,正在台上接受部隊的檢閱。士兵的眼裏噙着淚水,拚命抑制着內心的激動,彷彿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七十年前的法國救世主。
一個不敗神話的重現。
只要有拿破崙身影出現的地方,便是法國征服的國土。
“法蘭西的國土雖大,但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拿破崙永遠比他棋高一着,就算是戰敗他也是以法國英雄的名義,接受人民的審判。反觀釘上賣國者叛徒的共和黨無論輸贏,巴黎人民都有可能不再信任他們。
他的慷慨激昂,與甘必大的面如死灰呈現戲劇性的對比。
“因為我們的腳下,是巴黎,是第三帝國的首都!軍人可以選擇為祖國和人民壯烈的死,但決不投降。”
他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指向了蒼白的天空。
“記住,從現在開始,法軍的口號只有一句。”
士兵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揚起脖子激動地望着廊柱前的“帝國君主”。
全場安靜的等待着波旁宮上的男人說出下一句話。
“誓死堅守,誓死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