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才過了之前那個車禍路段沒半個小時,前面的車子再一次停了下來。
這次被堵得是收費站。
擋車桿橫亘在路中央,而收費站房內一個喪屍正在啃食着服務人員的屍體,擋車桿另一側正有十多個喪屍,喪屍被攔腰擋在另一側,他們伸長了手臂,試圖抓住這邊車內的倖存者。
前方的車內倖存者見到此番場景,想掉頭,後面的一層層堵上來,整個水泄不通。
看着幾乎望不到盡頭的車流,秦昊讓秦飛繼續打手勢。
三輛車子依次停下。
左右看了看,除了路中央有幾攤血跡,及幾具喪屍破爛的身體外,並無一個能動的,秦昊這才對秦飛說,“你快點下去,問一下薛姑娘,是否要掉頭走小路?”
“好嘞。”秦飛打開車門。
“小心點。”秦昊叮囑。
“放心吧。”
秦飛還沒到車跟前,薛青童已經打開車門,伸出頭來問,“怎麼回事?”
將秦昊的話複述了一遍,秦飛自己補充了一句,“我想過去清路都沒辦法,這些車子都擠在一起了。”
他側着身體都穿不過去。
前面少說也有上百輛,薛青童搖頭,“不用,趁着後面車子不多,咱們掉頭。”
“好。”
秦飛小跑着回去。
前面秦飛還沒上車,只聽砰地一聲,薛青童的越野車頭撞上了隔離欄杆。
薛青童捂着腦袋,“你反應倒是快。”
卻是邢炎一聽說要掉頭,不用薛青童教,自己轉動方向盤,結果兜頭撞欄杆上。
幸虧欄杆結實,也虧得邢炎及時踩住剎車,否則,非得闖高速路旁邊溝底去。
等頭上的暈眩漸漸散去,薛青童虛弱地說,“我來。”
說完便要下車。
邢炎卻更快一步,直接掐着薛青童的腰,將人抱到自己腿上,“童開。”
不適地挪了挪身體,薛青童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傢伙什麼時候腦子轉的這麼快了?
竟然還能想到這一出。
“你下去。”薛青童低聲喝道。
這種近距離的接觸實在是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邢炎湊近薛青童的耳邊,淡淡吐出一個字,“不。”
微涼的呼吸吹拂着薛青童腮邊的碎發,讓她臉上陣陣發癢,薛青童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毛孔都在不停的收縮。
她猛然轉頭,望進邢炎的眸子裏。
“你清醒了?”薛青童審視着問。
邢炎充耳不聞,他湊到薛青童脖頸處,深吸一口氣,“童香。”
說完,還伸出舌頭,快速舔了一下。
猝不及防地被這麼一碰,薛青童胳膊肘用力往後一拐。
恰撞在邢炎的胸口。
自然是感覺不到疼痛,邢炎抓着薛青童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很認真地說:“童開車。”
這轉變的不要太自然。
“邢炎!”薛青童不錯過邢炎面上的任何一絲表情,她肯定地問,“你想起來一切了吧?”
眼睫顫了顫,在眼瞼處打下一小片陰影。
邢炎很無辜地催促,“童,開車。”
後頭馮奇已經按動喇叭。
現在的確不是計較的時候,薛青童開始彆扭地倒車。
後面跟上來的車子察覺到薛青童的意圖,卻並沒打算退讓。
就這樣,薛青童的車子橫在路上,進不能,退不得。
“你們往後退一點。”打開車窗,薛青童對緊貼着她車屁股的一輛白色小車說道。
小車內的一個戴眼鏡男人打量了一下薛青童跟邢炎的坐姿,輕蔑地哼了一聲,沒動作。
薛青童也不再開口,直接把車子往後倒。
嘭。
越野車屁股重重撞上了小車頭。
小車自然不能跟薛青童這輛加固的車子比較,車頭瞬間癟了一塊。
車子劇烈晃動,車上的男人按下車窗,破口大罵,“媽的,要死滾一邊死去!”
說完,還鄙夷地看着薛青童跟邢炎一眼,繼續說:“逃命的路上還能搞在一起,你們是有多急啊?忍不住的話不會去下面樹林裏嗎?真是傷風敗俗!竟然還撞我的車。”
眼鏡男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車頭,心情越發的郁燥,“今天如果你不賠償我,你們別想走。”
男人看來,越野車上也不過是一個小白臉,一個沒羞沒臊的丫頭。
兩人可不是他的對手。
薛青童本來要從邢炎腿上下來,聽到這話,索性就不掙扎了,她放鬆身體靠在邢炎身上,問對方,“你想要什麼賠償?”
眼鏡男一看有戲,他坐直了身體,眼中儘是貪婪,他像是吃了大虧一般說,“看你們也不像是多有錢的,我就不跟你要錢了,你們有食物嗎?最好是能直接吃的。”
“任何吃的都行?”薛青童歪着頭,問。
“對。”薛青童如此爽快,男人有些激動,“就是方便麵都行。”
薛青童朝眼鏡男招手,“你過來。”
眼鏡男準備推開車門,想到什麼,又停住,他跟副駕座,以及車後座的人商量了一句,再對薛青童說:“你自己送過來。”
“如果不願來,那就算了。”薛青童準備關窗戶。
“哎,你等等。”眼鏡男有些着急,他到處觀察一番,確定沒喪屍,快速下車,朝越野車走來。
一邊走一邊催促,“趕緊的。”
等眼鏡男到了跟前,薛青童都沒有拿出東西來,“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從背後抽出一把菜刀來。
示威似的朝薛青童揮着。
“靠近點。”薛青童冷淡地說。
男人心裏有些發憷,但是還不容易逮到一條大魚,他又捨不得這麼放棄。
反正自己手裏有武器,這麼想着,男人裝着膽子再朝前走了幾步。
剛到跟前,一隻胳膊從車內伸了出來,掐住眼鏡男的脖子。
沒想到不用她提醒,邢炎就如此配合,薛青童柔聲提醒,“別弄死了。”
嗚嗚——
男人驚恐地扒着邢炎的手。
指甲在邢炎手背上劃下一道道血痕。
薛青童臉色僵冷,她半個身子都彈出了車窗外,將手中早準備好的東西塞入眼鏡男口中。
回來的時候順勢將邢炎的手帶了回來。
這人罪不至死。
眼鏡男覺得喉嚨火燒一樣的疼,他駭然地看着薛青童,嘴裏含糊說著什麼。
“既然你這嗓子是留着罵人用的,不如就不要了。”薛青童悠然地說,“我給你喂的是萬年青的葉子汁水,可以讓你永遠開不了口的。”
男人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撿起落在地上的菜刀,攥緊。
“你想報仇?”薛青童摸出一把槍,在手裏轉了轉,“那我們比比是你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眼鏡男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腳邊。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的食物全部拿來。”薛青童陡然壓低厲聲,威脅道。
眼鏡男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搶劫別人未果,反倒被別人搶了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眼鏡男嘶啞地問。
“不知道。”薛青童沒什麼耐心,眼看着後頭的車子越來越多了,到時候倒車又麻煩,她厲聲說,“我也不管你是誰?趕緊的,將吃的全部拿來,否則,你的解藥別想要了。”
一聽到解藥兩個字,男人眼睛亮了一下。
薛青童另一手上晃動着一瓶透明藥劑。
“我給你吃的,你真的給我?”眼鏡男覺得喉嚨被燒的更疼了,他不想死,也不想成為啞巴。
“沒錯。”薛青童沒承認,也沒否認。
都說急病亂求醫,眼鏡男這是急病亂信人,顧不得多說,他連滾帶爬地往回走。
很快,拿回來的一袋子食物。
“咱們交換。”哪裏還有之前的囂張,男人小聲說。
兩人快速交換手中的東西。
薛青童打開袋子,裏面是那種超市散稱區賣的麵包之類的,還有一盒巧克力,兩瓶水,倒是超出了薛青童的預料。
眼鏡男也顧不得那透明藥劑是真是假了,打開蓋子,就往嘴裏倒。
等喝完,才咂咂嘴,又看着玻璃瓶上的字,順勢念了出來,“葡萄糖?”
“你騙我?”眼鏡男將東西往玻璃小瓶子往地上使勁一摔,惡狠狠地看着薛青童。
掃了一眼對方,薛青童反問,“你的嗓子不是好了嗎?”
眼鏡男這才覺察出不對勁來,他的嗓子真的舒服了不少,而且說話也清晰了。
“想死就在這繼續站着。”能省點力氣自然要省點,薛青童乾脆又拿出槍來。
眼鏡男再不敢多質疑,麻溜地回去,將車子往後倒,留出一條道來。
薛青童爬回自己的位置,指揮着邢炎倒車。
三輛車子依次倒回。
好在這處高速路離後面的路口不遠,車子貼着邊上慢慢的開,不久后,一個小路口出現在薛青童面前。
車子打了轉向燈,往小路上駛去。
後面兩輛分別相隔了兩三米。
這小路極窄,僅能勉強容得下一輛車子經過。
小路顛簸的厲害,只能放慢車速,到了中午,也終於看到第一個村子。
指揮邢炎停下車子,薛青童朝後打了個手勢。
後面兩輛緊跟着停下。
“童童,怎麼了?前面有危險嗎?”剛停車,馮奇伸出腦袋問。
“暫時沒有。”
“那咱停車幹嘛?”馮奇顯然還沒有完全適應這末世。
秦昊跟秦飛他們也下了車,等着薛青童接下來的話。
看着大家,薛青童吐出兩個字,“吃飯。”
青空飄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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