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傷上加傷
伸手,摸了一下刺疼之處。
那血珠子有些刺眼。
薛青童回頭,沉沉看了一眼薛天。
那一眼跟看個必死之人一樣。
她跟薛天本就沒有所謂的血緣之情,甚至可以說還有仇恨。
若不是薛重在意這個孩子,她不會允許薛天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孩子算計。
薛青童又看向薛重,淡淡的問:“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他?”
問出這話之後,薛青童有些詫異,自己竟然還能如此平靜。
“童童!”薛重呲目欲裂,他知道自己跟薛青童之間那點薄弱的感情也被薛天這一推推散了。
薛重上前,伸手。
薛青童卻戒備地躲開。
又順便踹開一個到薛重跟前的喪屍。
薛重心如死灰,大概是童童末世以來對他一直照顧,這讓他下意識以為童童是萬能的,可此刻女兒臉上那道血痕讓他覺得暈眩跟痛心。
童童受傷了。
而末世里,被喪屍傷到的人必死無疑。
可他女兒還那麼年輕。
“童童,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枉為人父。”薛重說著,一巴掌抽向自己的臉。
虧他曾今還撐起一個集團,可到了末世,他的所有運籌帷幄都沒了用武之地,堂堂男人還要自己女兒保護,他也每每內疚過,可是終究因為放心不下薛天,便任由女兒在外頭歷經危險。
此刻,這個為所有人掏心掏肺的女兒卻要死在兒子手裏。
這個事實讓薛重無法接受。
有一瞬間,他看薛天就像是看楊雅麗。
難道骨血延續中也帶着狠毒的基因?
這樣想着,薛重看向薛天的視線中就帶上了恨意。
幾歲的孩子還沒明辨是非的能力,更不懂得何為死亡,推完薛青童之後,薛天跟之前一樣,抱住
薛重的腿,試圖尋找薛重的庇護。
薛重猛的推開他。
小小的身體經受不住那麼大的力道,薛天直接被推向了不遠處的喪屍。
喪屍在孩子眼中就是個能吃人的怪物。
薛天撕心裂肺的叫,“爸爸,我不要被怪物吃!”
薛重突然清醒,他慌忙上前,想要救回薛天。
可他只有雙手。
“童童,養不教父之過,一切都是我在錯。”薛重似乎下了決定,他握緊拳頭,沖向喪屍,“童童,我拿自己這條命跟你賠罪。”
至於薛天,他已經沒臉再提。
末世有多少掙扎在生死邊緣的?
活着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
薛重這個舉動讓薛青童煩躁,她一把將人拽回來,“不要在我面前死。”
薛青童力氣很大,薛重直接摔在地上,她頭也不回地說:“接下來我對薛天做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會親自把他餵給喪屍。”
薛重不明所以。
只見薛青童準備提起薛天。
薛天卻被另一隻手更快提起。
邢炎提着薛天,冷冷吐出一個字:“死。”
說著,便摸上薛天的脖子。
薛天從沒受到過如此驚嚇,他沒忍住,尿了一褲子。
液體滴滴答答,便要落在邢炎的腳上。
邢炎將人扔了出去。
被人這麼三番四次的扔搶,薛天一口氣沒上來,噎的小臉雪白。
薛青童眼睜睜看着薛天掉在地上。
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身體疼痛讓他那口氣竟然就這麼順了,薛天坐在地上,哭得渾身打顫。
薛青童冷笑,這樣就怕了?
她上前,提起薛天。
“姐姐,姐姐——”危難之中,薛天也顧不得有多討厭薛青童,他緊緊抱着薛青童的胳膊,以防薛青童在扔下他。
冷眼看了一下薛天。
薛青童往還剩的喪屍走去。
邢炎單方面的屠殺還沒停止,薛青童這時候開口:“給我留一個。”
不管什麼時候,薛青童的血液對喪屍來說都是最美味的,最邊上一個上前,大張着嘴,呼哧呼哧地喘息。
薛青童看了一眼這還算完整的喪屍,手起刀落,喪屍兩隻胳膊從中間關節處被齊齊削斷。
薛青童動手的時候,提着薛天,讓他的臉正對着喪屍。
惡臭的黑血噴洒了薛天滿臉。
啊——
薛天短促的喊了一聲,白眼不停地翻,而後眼睛緊緊閉着,再不敢多看。
“睜開。”薛青童捏着薛天的臉,命令道。
又一股尿液順着薛天的腿滴滴答答落下來。
薛青童理也不理,威脅說:“如果你不睜開,我現在就把你扔到那怪物嘴裏,讓他撕了你。”
“爸爸——”薛天虛弱地喊。
薛重張了張嘴,想說話。
這時,薛青童微微側臉,那道傷口恰好落在薛重眼裏,他再說不出話來。
“小天。”薛重加重語氣,“聽你姐姐的話。”
薛天睜開眼,看到薛青童正手執砍刀,一刀劈在喪屍的腦袋上。
一個完整的頭顱被劈成了兩半,一半順着肩膀落了下來,一半還架在脖子上。
薛青童輕笑一聲,提着薛天,朝喪屍面上砸去。
喪屍跟薛天齊齊栽倒在地。
薛天分明感覺到身下的喪屍用僅剩的半張嘴準備咬他。
“我怕。”他只來得及說這兩個字,便暈了過去。
上前,準備一腳將人踢開。
身後的薛重再也忍不住,連滾帶爬的上前,一把搶過薛天,他哽咽道:“童童,我知道你恨,小天已經被嚇成這樣了,如果你還不能消氣,你就把氣撒在我身上。”
薛青童譏嘲一笑,“我不過嚇嚇他,你都心疼成這樣,那二十四小時之後我就得死,你什麼感覺?”
這時候的薛青童甚至懷疑,曾經的薛重為她而死到底是真實發生過,還是她一直以來的臆想?
“童童——”薛重還想說話。
薛青童卻再也不想聽了。
她扔下砍刀,從靴子裏掏出一直藏着的匕首,當著薛重的面,重重劃向自己的臉頰。
讓那道被喪屍抓破的淺痕變得深可見骨。
喪屍抓痕被匕首劃出來的傷痕完全覆蓋。
“童童!”薛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鐵鎚重重敲着,他捂着胸口,眼淚濕潤了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童!”更加氣急的是另一個人。
邢炎上前,奪走薛青童手上的匕首,手指一彈,匕首斷裂成兩截,他將剩下的半截仍在地上,氣憤地用力踩。
如此還不夠。
邢炎猛然抬頭,望向薛重。
許久不見的血紅再次湧向了眼底,他周圍戾氣暴漲。
呼吸也跟着加重。
薛重抱着薛天緊張地後退,“你要做什麼?”
邢炎心底隱約有感覺,薛重跟薛青童關係不一樣,不能殺,所以,那個‘死’字最終也沒說出口。
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邢炎,別衝動。”薛青童拉住他。
邢炎腦中只有一個念想。
揍人。
掙脫薛青童的手,邢炎閃身上前,一拳砸向薛重的肩頭。
薛重老胳膊老腿,原本就忙着事業,鍛煉的少,被邢炎一拳頭砸倒在地。
抱着薛天的那隻胳膊脫了臼。
薛重悶哼一聲,到底也沒開口。
邢炎捏着拳頭,準備繼續。
“老大!”早看到不對勁的秦昊趕了過來,接住了邢炎一拳頭,秦昊力量自然不如邢炎,他被一股力道擊的後退幾步。
秦昊將手別在背後,用自己手指撓了撓手心,以緩解那刺痛,臉上還不得不帶着笑,問:“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這極有可能是你以後的岳父,現在得罪了,以後受苦的還是老大你自己啊!
邢炎一個眼神都沒給秦昊。
他眼睛始終看着薛重,握着拳頭,跨步,想再揍一頓薛重。
秦昊整張臉皮都躊躇,他硬着頭皮站在薛重前面。
秦昊恨不得揚天問,這世間還有他這樣的屬下嗎?
他容易嗎?
秦昊嘴上卻說:“老大,你要是心裏不爽,就沖我來吧。”
只有片刻猶豫,邢炎出拳,直擊秦昊那張俊臉。
秦昊閃避,開始防禦。
兩人你來我往,拳頭相交,身體碰撞聲讓周圍人聽着都覺得疼。
在秦昊過來的時候,薛青童便放了心,她擦掉臉上的血,整張臉已經疼的沒了知覺,看着紙上的血跡,有些可惜。
她的血不能讓喪屍聞到,得銷毀。
正準備點燃的時候,邵峰四個從玉米地里跑來,後面還跟着小哈。
邵峰四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薛青童手中的紙,手朝前探了探,快速睃了一眼薛青童后,又急忙縮了回去。
急的抓耳撓腮。
皺眉,看着手上的紙,她想了想,將被血液浸透了的手紙遞了過去。
四人紛紛搶奪。
竟然將整張紙朝嘴裏塞。
“不能——”吃。
薛青童還沒說完,血紙已經被四人平分。
小哈是唯一沒搶到的,它急的汪汪叫,尾巴搖的更歡。
到底是薛青童重要些,聽到狗叫的時候,邢炎果斷地收手,回到薛青童身邊,朝邵峰四人哼了一聲。
那四人帶着小哈縮着脖子跑開。
秦昊鬆口氣,他擦掉嘴角的血跡,苦笑。
為了老闆未來的岳父挨老闆的打,這也沒誰了。
這邊沒有喪屍,他準備回去幫秦飛。
齜牙咧嘴間,秦昊撇到薛青童臉上的傷痕,驚問:“薛姑娘,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青空飄雪說
今天還有一更,估計會晚點,美人們可以明天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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