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女人生氣是很可怕的
江少龍怒了,真的怒了!
原本,當他被關在黑暗空間的時候,出於對全采兒的一種信任,也出於之前全采兒給他帶去的那種姐姐般的溫暖,他還沒打算怒的。
可後來,當五個軍人和兩個特種兵先後出現在他面前,一句話都沒說立刻就對他動手的舉動,讓他不由有些生氣了。
因為生氣,他才會對着全采兒罵出那句話。
畢竟他還是個少年,難免有些年少輕狂,何況在擁有了強大力量的情況下。
不過,他還是保存着理智,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僵,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出來,全采兒她們確實對他沒有多大的敵意,對他的一些舉動,多半只是對他的一種測試和檢測。
所以他忍了。
他讓兩個特種兵將他綁住,讓那些該死的檢測機器對他進行檢測,也讓那三個穿着白大褂的神神叨叨的科研人員對他進行檢測……
但現在,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那三個科研人員用聽筒聽他的心脈,用鐵夾夾他的四肢,用針筒扎他的筋脈,他都可以忍受,可是現在……
現在,他們竟然拿起了鋒利的匕首,且直接想割開江少龍的皮膚!
倒也不是真的想傷害江少龍,看樣子是想給江少龍放血,想進一步檢測江少龍的血液。
抽血就抽血啊,幹嘛用匕首直接給我放血啊!江少龍很不滿。
而且,這種被別人監控操控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將江少龍的憤怒激發到了一個高度。
暴怒之下的江少龍,當即破口大罵:“我草啊,我又不是小白鼠!”
他知道很多生物學家和醫生做實驗喜歡拿小白鼠開刀。問題是,他不是小白鼠啊,他是活生生的人,且是個有骨氣有自尊的人,怎麼可以讓別人將他當成好欺負的小白鼠呢?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啊”的一聲嘶喊,江少龍鼓足體內所有力量,強行掙脫起來。
“砰”的一聲乍響,江少龍在掙扎了幾次后,便猛地將綁住他的鐵索崩斷。
宛如一頭突然發狂的猛獸,掙脫后的江少龍從座椅上蹦起。
江少龍緊握的雙拳揮舞出來,一下子便將眼前的一座檢測機器打翻在地,將中年男科研人員一拳打飛了出去,將兩個年輕女科研人員手中端着的鐵盤子也給打落,聽筒、鐵夾、針筒等檢測工具乒乒乓乓散落了一地。
“啊,救命啊,來人啊!”
兩個年輕女科研人員齊聲發出尖叫聲,忙不迭朝着人體檢測室外跑去。
一直看守在檢測室內的兩個特種兵,忙不迭朝着江少龍衝來。
有了之前的教訓,江少龍自知自己如果單憑拳腳硬戰,不是這兩個特種兵聯合之下的對手,借鑒之前擊殺黑仔的經驗,他當即發揮出了自己的力量優勢。
江少龍一下子那張類似輪椅的座椅給搬了起來。
這張座椅看起來普通,重量卻達到了上百斤。
“轟”的一聲。
江少龍舉起座椅,狠狠朝着兩個特種兵砸去,所幸兩個特種兵身手都比較矯捷,快速閃躲開來,如果真被砸中,不死也會重傷。
兩個特種兵非但有些身手,膽識也不弱,面對如此發狂的江少龍,他們在避開砸來的座椅后,還是毅然決然再次沖了上去。
“特種兵就了不起啊,身手好就了不起啊,我就不信這個邪!”
江少龍一邊怒吼着,一邊走向人體檢測室內的那些高科技檢測機器。
不管是怎樣的檢測機器,江少龍只要抓到了,就猛地用力將它搬起,搬起后直接砸向兩個特種兵,遇到很重的機器,比方說幾百斤的,江少龍一時間搬不起來,也會直接將這機器給推倒,倒向兩個特種兵……
一時間,原本死寂的人體檢測室內,不斷爆出轟轟烈烈的聲響,宛如打雷一般。
原本就很詭異的人體檢測室,變得更加詭異,還帶着一種陰森和恐怖。
不到一分鐘的工夫,人體檢測室便亂成了一團,宛如被數十人給洗劫過似的,而不像是被江少龍這麼一個少年暴動所造成。
兩個特種兵都倒了霉,其中一個直接被倒塌的檢測機器碰到,一條手臂直接脫臼,還有一個樣子也極為狼狽。
憑藉體內的力量,仗着一股瘋狂,再藉助那些檢測機器,在這樣的情況下,江少龍是可以超乎尋常將兩個特種兵給一起擊殺的。
然而,他再瘋狂再暴動,心性中還是保持着一份純良,不會隨意殺人,何況對方是國家特種兵,不是什麼壞人惡人。
他只是想要發泄心中的不滿,想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所以,當他壓制住兩個特種兵后,便快速朝着門口衝去。
奈何,他剛剛衝到門口,便被人給一腳踹了回來。
“砰”的一聲。
江少龍狼狽地砸落在了地上。
江少龍忍住疼痛,立刻從地上爬起,憤怒地望着來人,赫然便是從監控室緊急趕到現場的全采兒。
“果然是你,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江少龍怒聲問着,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般。
事實上,他本就是個少年,本來就沒有成年。
可在全采兒眼中,此時的他已然不是個孩子了,而是一個擁有可怕力量的存在。
當全采兒這麼想的時候,其實也意味着在她心中,正式認可了江少龍,隱隱之間將他當成了一個男人,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這點,即便察覺了,她也不會輕易接受。
全采兒故意散發出一陣戾氣,故意用凶光逼視着江少龍,冷笑着說:“你不是想草我嗎?行啊,我現在人就在這裏,想草我就來啊。”
江少龍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恍然,確認了之前自己在黑暗空間的舉動真的被全采兒給全程監控着。
緊接着,江少龍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哪怕他強行壓制住尷尬,還是有些不自然,哪怕他曾經在一些酒色場所打工時見到過一些出口成臟或過度開放的女人,親耳聽到一個女人對自己說出這種有點邪惡的話,他還是第一次。
紀浩然所料也不錯,江少龍之前的那句罵語果然讓全采兒生氣了。
女人生氣,往往是很可怕的,何況是全采兒這種很不正常的女人,她的生氣,必然輕易將江少龍的憤怒給徹底吞噬!
所以,江少龍唯有自認倒霉了。
嗖地一聲,宛如一陣狂風刮過,全采兒的身影閃現在了江少龍面前。
“姐姐我現在不看你打架了,我親自跟你打,這樣我大腦就算沒有毛病了吧?”
一邊說著,全采兒一邊對江少龍揮舞起了拳頭。
本是兩隻看似很白皙嫩滑的拳頭,當它揮舞起來打起人時,卻是那麼的霸道。
饒是江少龍再次爆發出了身上的所有力量加以抵擋,還是根本起不了作用,面對全采兒的拳頭,他的那些力量簡直就成了兒戲。
砰砰砰……
一連挨了幾拳后,江少龍終於忍不住了,劇痛之下癱軟在地。
這還是全采兒手下留了很大的情面,否則她單單一拳就足以叫江少龍不死也殘廢。
悲催的江少龍,剛剛才發怒成為一頭猛獸,轉眼之際,就變成了一隻病貓,一隻被全采兒絕對強霸的武力給打出來的病貓。
從中,他也終於意識到,現在的他還是太嬌弱了,至少跟全采兒這種人比起來是這樣的,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更是有人的。
望着癱軟在地的江少龍,發泄完憤怒的全采兒,不由心軟了,手也軟了,原本握緊的雙拳輕輕放鬆開來。
而且,她的心裏還生出一股心疼,一股關切,一股憐惜。
她可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人,只是性格使然罷了,想她長這麼大,還真的沒怎麼經受過江少龍之前那般的罵語,何況在她眼中江少龍像是一個小弟弟,作為姐姐的被小弟弟給如此罵了,她哪裏還能受得了?
又何況,她本就是個脾性古怪的女人,暴躁起來,任何東西都擋不住的。
全采兒很想上前將江少龍攙扶起來,柔聲問一句“你還好吧”,但終究被她給克制住,因為一份骨子裏的高傲,也因為她想給江少龍這個“新人”一點教訓瞧瞧。
對着地上的江少龍,全采兒故作強硬地說:“放心,如果你這小傢伙真的想草我,可以,什麼時候等你能打得過我了,姐姐我自己躺着讓你草,不過在這之前,這種話我勸你以後還是別說了,下次再將姐姐我惹怒了,那可不僅僅是揍你幾拳就可以了事的。”
江少龍聞言,在心裏暗罵:“臭娘們,你也放心,未來有機會我一定要狠狠圈圈叉叉了你……”
“你在想什麼?”全采兒彷彿能看穿江少龍的心思,重新冷着臉問。
江少龍趕忙轉過頭,裝作什麼都沒想的樣子。
全采兒嘴角劃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不禁暗道:“這個小傢伙還真是有些特別,嗯,如果紀部長將他安排在我手下做事,沒準我的日子會變得有趣很多。”
這時,伴隨着一陣腳步聲,紀浩然帶着譚朗和杜蕭走了進來。
望着地上的江少龍,紀浩然對全采兒說:“你呀你,也總是不給我省心。”
全采兒不由尷尬,當即耷拉着腦袋,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